容承湳23

作品:《快穿之男主他太淡了

    容雄基本每天天不亮就去军营一趟,视察监督完,在早饭之前回到督帅府和王兰芝一道吃早饭,这时容承湳还没起床。
    吃过早饭之后容雄就会带着王兰芝在后花园溜达活动,他做了功课,据说适当运动有助于生产。
    等容雄去后花园了,容承湳也就赶在这个点起床了。他避开两个人,眼不见心不烦地用完早餐后,出门就是一整天,基本等容雄和王兰芝睡下了才回来,有时甚至直接不回来。
    那天宴请结束后,容雄是一看到容承湳就要骂一句“臭小子”,两三天后发现不怎么能见到人了,顿觉舒爽。可时间一久,容雄是连见不到也要骂了,这次骂“不着家的臭小子”。
    这天,王兰芝吃完午饭上楼午睡后,容雄坐在沙发上接过老管家递过来的茶,他盯着浮在水面的茶叶片皱眉,“臭小子又不回来吃晚饭?”
    “这……少帅没说,估计是在营里吃。”
    一口没喝的茶又被磕回桌面,“哼,一天到晚不着家,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子了!有种出去了就别回来!”
    老管家刚想劝两句,大门口就传来一声冷笑:
    ——“怎么的,这是要赶我走了?”
    别墅大门口那站着的人微逆着光,身上的军衣衬衫领子大敞着,露出一片肌肉紧实的胸膛来。衣袖也被他挽起,麦色的小臂劲瘦有力,有种西方人体雕像的精美感。
    军装外套被他捏在手上,垂下来离地一尺高。他汗湿了发,身上衬衫胸口和腋下的部位被汗水晕湿,衣料颜色比其他地方深一度。
    这对父子之间的气氛很是紧张,老管家有心想缓和一下,便高声对在饭厅那边打扫的小红喊了一声,“去让人准备热水,少帅待会泡个澡。”
    小红不住点头,放下手里的抹布就往锅炉房跑。
    容承湳站着没动,又重复了一句,“什么叫出去了就别回来?”
    容雄莫名心虚,但好歹是跺跺脚容城都抖三抖的人物,他面上丝毫不显,语气也很绷得住,“你天亮走天黑回,把家里当什么了,旅馆吗?”
    容承湳嗤笑,“旅馆?人家旅馆还讲究服务,人家旅馆可不会把人往外赶。”
    容雄一巴掌拍自己腿上,肉响,“你个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气我,你还有没有点良心?!”
    “我在你跟前你又嫌我碍眼,我这不在你跟前了,成全你了,你又觉得我没良心。嘁,老头子你要求可真高。”
    “你……”容雄词穷,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不占理了,他没理找理道,“你还来气了?!又没人招你惹你,老子不过说错一句话,你个针做的心眼!”
    容承湳意有所指地望了眼二楼楼梯口,嘴角弧度讽刺,“你这一承认是句错话,恐怕就有人空欢喜一场咯,这心气不顺,当心动了胎气。”他说罢绕过容雄就往自己房间走去。
    容雄顺着他的视线往二楼望去,就见王兰芝不知什么时候从三楼下来了,貌似还那儿站了有一会儿了。
    王兰芝先是在房里午睡,因为楼下容雄实在吼得厉害,她就下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一走到二楼就听见容承湳那句“什么叫出去了就别回来?”
    她的本意真不是要偷听什么,但又确实是出于某种心理没有出声打断底下两人的争吵。按她一贯端着的贤良淑德的品性说来,她应该是第一时间就要劝住容雄的,但她没有。现在这个行为上的漏洞被容承湳明明白白地指了出来,倒是搞得她不好收场。
    在容雄看过来时,她差点脚步一动就要躲起来,这种反应是人做贼心虚时的下意识反应。还好她克制住了。
    “承湳。”她见容承湳上楼来,便笑着和他打了声招呼。
    容承湳笑看她一眼,而后便打开房门回房拿换洗衣服。那眼里闪着火星,笑里藏着火.药,什么意味两人都懂。
    王兰芝装作被冷落一番后,微微失落的样子,这才看向容雄,不慌不忙地替自己辩白,“督帅,我只是……”
    她话还没说完,容雄就接过话,语气里全是关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是不是被我吵到了?”
    王兰芝仔细辨别他的神情,确定他并没有因为容承湳的话对自己产生什么隔阂后,才笑得温婉道,“有一点,不过督帅不怀疑我就好。”
    容雄站起身,上到二楼,扶着她往三楼走,“别听那臭小子的,哪来什么怀疑不怀疑的,你肯定没睡够,再去休息一会儿,我给你按腿。”
    “嗯。”
    容承湳泡完澡就又出了门,他是一看到自家老头子和那女人蜜里调油的样子就隔应,隔应里又有点酸。
    都说有了后妈,日子就不好过,可不好过也只能忍着。他不喜欢王兰芝,但他知道容雄喜欢。
    他是觉得老头子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喜欢的人,赶巧这人肚子里还揣着个来之不易的亲儿子。
    他算是看在容雄的面子上,才压根就没准备对付这个女人。只不过做人要知趣,如果硬要招惹自己的话,那就看谁的面子都不好使了。
    虽然两父子表面上看着水火不容的样子,但内里的感情早已到位。
    要不然容承湳怎么肯避免出现在两人面前?这种退让的姿势从来都不是他的风格,还不是不想让老头子为难。
    容雄也一样,虽然娇妻在怀,心里却仍旧想着大儿子。要不然也不会骂他了,骂错了也不会立马认错,老子向儿子认错,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容承湳换了身衣服去城东转了转,自己开的车。本来只是随意逛逛的,但路过电影院的时候,心血来潮就去看了场电影。
    正好《火烧红莲寺》的第二部出来了,他一个人提了两罐可乐,再加一大桶爆米花,选了个最好的位置。
    电影比第一部还要好看,只是电影院里坐着的都是成对的人,他孤零零的一个,观感就打了折扣。
    他前面底下坐着的那对男女,那男的从电影开场就在对女的动手动脚。容承湳看不惯,只要见那男的一动,就往他头上扔一颗爆米花。
    那男的知道是容承湳扔的爆米花了,想骂人,但碍于其他人都在安静观影,他不能出声,便转头朝后警告地瞪了一眼。
    容承湳岂会被这不痒不痛地一眼给吓住,他该怎么扔就怎么扔。那男的不敢出声,他可没有顾及,“你当周围人是瞎子?你要是嫌别人看不见,要不要成全你给你放荧幕上?”
    众人视线聚集过来,那男的终于安分了。
    电影一结束,男的还没开口,女的就直接转口对着容承湳嘲了一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说容承湳就是酸,找不着对象所以酸。
    容承湳都被那女的气笑了,他没穿军装,因此这女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怼的是谁。
    “老子多管闲事?你俩拿电影院当小旅馆,老子还多管闲事?老子要是不管闲事你俩能兴奋得直接在电影院里办起事儿。”
    他说着摸出两张票子扔那女的脸上,“这钱拿去,赏你俩的房资,下回选男人记得选个像样的,这种开房的钱都出不起的货色,也就你这种女人喜欢。”
    他声音一点没压着,看完电影的人又接着看热闹。事件中心的女人被众人指指点点,羞愤欲死,又恨容承湳话里带毒,一点不给人留面子,偏偏对自己动手动脚那男的早在众人开始围观时就趁机溜走了。
    容承湳扔完钱就出了电影院,一出电影院就吐了一口浊气。在他眼里男人女人可区别不打,骂男人是骂,骂女人也是骂,只要把惹着他了,他都能骂得毫不留情。绅士?不存在的。
    好歹下午自己老头子认了个错,容承湳觉得晚饭还是可以往回赶赶。
    他进客厅的时候,府里已经在开饭了。入了冬,天黑得早,再加上王兰芝这个孕妇饿得比常人快,所以自容雄回来后府里开饭都开得早。
    饭桌上只有两个人,但碗却放着三只。
    容承湳看着那只空碗,还算满意地坐下。
    容雄见他回来吃饭,心里也还算舒坦,只不过仍旧板着脸,略微傲娇,“不管你回不回来吃,这碗可都是给你摆着的。”
    容承湳夹了一筷子菜,抿了口黄酒,语气比他更傲娇,“这不是应该的?”
    这臭小子,容雄又想拍筷子,“你这面子真是比你老子都还大了!”
    王兰芝不懂两人日常互怼的相处模式,还以为又要吵起来了。她想着下午就做得不够妥当,于是赶紧主动调节气氛,“督帅尝尝这道鱼,挺鲜的。”
    容雄冷哼一声,倒不是冲着她去的,“看见没有,连你喜欢吃的菜都一直有做。”
    容承湳夹一筷子鱼,这次倒没说话,算是领了这份情。尝过鱼之后他把碗递给小红,“多盛点饭,饿了。”
    容雄又是一声冷哼,不过这次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那双瞪起人来威震天的大圆眼睛也闪现了几丝愉悦出来。
    王兰芝有些尴尬,她头一次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这俩父子之间的感情根本不像自己想象地那么好挑拨离间。
    豫省这边,战火已经到了尾声,胜利的这方自然是阴正廷的绥军。
    阴黎拿着一份手稿找到穆思明,穆思明接过粗略浏览了一下,“阿黎这是准备向报社投稿?”
    阴黎点头,“姑父,这上面写的还稳妥吧?有没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给社会的?”
    作为全程见证这场战役的人,阴黎知道的情况绝对比普通战地记者要详细,何况她还经常出入阴岚的指挥帐。对于稿子能不能入选,她是十分有把握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内容太过详细,怕有不妥。
    穆思明笑着摇头,“分寸把握得很好,文笔朴实记实,看来我们阿黎还真有几分当记者的天分。”
    阴黎欢天喜地,“那拜托姑父帮我找个合适的渠道和合适的名义把这篇稿子投出去。”
    她想得周到,虽然这篇手稿详细,但报社看到如此详细到不太寻常的信息却未必会信,说不定还会认为她胡诌八扯骗名气骗稿费。这年头弄虚作假的谣言太多了,而她要投的报社对信息来源的真实性要求又非常严格。
    穆思明点头,“我这就去联系朋友,越快越好是吧?”
    阴黎嘴角的酒窝达到最大深度,“姑父你可太懂我了!”
    穆思明效率很高,三天之后,容承湳坐在沙发上看报,突然就看到一篇意外详细的战地实记。
    打过仗的人只消一眼就能判断这内容里的真假,他读完半篇,心里还挺赞赏这个记者,下意识就将视线放到了右下角的记者署名上,然后就看到了一行比正文字体还有大的字:哥哥不准忘了我哦!
    容承湳:“……”
    他两下把报纸撕了,出了门就往军营的方向去。
    正巧容雄下楼看到这一地的碎报纸,心里还疑惑,“怎么回事?这家里也没养猫养狗啊。”
    又一个月过去,靠近年根了,早上出门路边都开始起了白头霜,偶尔还有薄冰。加上王兰芝的月份越来越大,身子越来越重,容雄就没再打卡式地去军队视察了。但他一没去了,容承湳倒反常地接过了担子。
    容雄还诧异,这臭小子啥时候舍得不睡懒觉了,莫非看老子太辛苦,突然就懂事了?
    容承湳清早出去,下午汗水吧啦地回来,这么冷的天他穿单件,可汗水依旧毫无阻碍地往下淌。
    容雄觉得不对劲儿,“你这是和谁卯着劲呢?军队里出了个比你还能打的?”
    容承湳训练一上午,胃里对肉的需求激增,他端着一盘中午吃剩的冷菜,筷子都没要,直接动手往嘴里赶。
    容雄皱眉,夺过他手里的冷菜盘,“冷的吃什么吃,滚去洗澡先,我让厨房给你炒几个热菜。”
    容承湳有些不爽,又往茶几上拿了个不怎么喜欢的有些甜腻的小蛋糕,“开年我准备去打仗。”
    容雄动作一顿,“打仗?打谁?”
    容承湳没他那么严肃,边往楼上走着,边随意道,“目前也就能打季良筹。”
    容雄皱眉,“开年......兰芝那个时候都快生了,我走不开。你再等两个月,等她出了月子。”
    “谁要你跟着去了?”容承湳抹了把汗水,把外套往肩上搭。
    容雄气得一拍腿,“我不去你一个人还能行?狂个屁!不准去!”
    “嘁,我就是通知你一声。”容承湳扭开门,然后啪地一声关上,把容雄的咆哮关在门外。
    年二十七这天,容承湳收到一个包裹。他也是刚从军营里回来,老管家站在门口像是等了他好一会儿了。
    “有事?”
    锅炉房那边差不多已经摸清了容承湳回来的点,热水早就给他备好了。容承湳一身湿汗,就想痛痛快快地泡个澡。
    老管家估计他听到消息应该会开心,“少帅,您有个包裹。”
    “包裹?什么包裹?”容承湳将大衣扔给小红,不怎么关心这突如其来的包裹。
    老管家把话说明白,“很大一个包裹,广粤那边寄来了的,应该是小小姐给您寄的。”
    容承湳脚步一顿,脸上毫无喜色,甚至脸色肉眼可见的变臭,“扔了。”
    老管家诧异,但容承湳根本不做解释,抬步就往房间走。
    等他拿上衣服下来,这一会会儿的功夫,客厅就摆满了一地的东西。
    容雄坐在那儿如数家珍,“啧,这可是潮汕的牛肉丸,手打的!还有这个叉烧,老子还是十年前在阴老鬼那吃过这东西,老傅,晚上让厨房弄点来吃吃。”
    说着他又打开另外一个冰袋,里面各式各样的早茶点心,他直感慨,“这个水晶虾饺是一绝,流沙包和芋头糕也好吃,老傅你肯定不知道,阴老鬼那边吃个早茶能吃一上午,那叫一个精致!”
    还有一大箱带冰的,估计也是什么好吃,容雄毫不客气直接徒手给掰了开,“嚯,这么齐整!”
    只见五颜六色的,各种水果!山竹、荔枝、龙眼、正中间还躺着一个榴莲!现在这个月份,这些水果都非应季,但看着都十分的新鲜,用心可见一斑。
    容雄惊喜完,拾了颗荔枝在衣服上擦干净水渍,又给放在手心里捂了捂,散去冰意,然后才剥开递给王兰芝,“来,尝尝酸甜。”
    容雄坐着的这面是背对楼梯口的,但王兰芝面对容雄坐着,自然就看到了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容承湳。
    她接过荔枝冲容雄示意,容雄一回头,直接忽略容承湳脸上的神情,冲他咧开个笑,“臭小子,艳福不浅嘞。”
    这话连一旁站着的老管家都没耳朵听了,他插了句话道,“督帅,阴小姐才十岁。”说艳福什么的,是不是早点了。
    容雄闻言不信邪,还掰起指头算了算,“嗐,我还以为十二三四了呢!”
    老管家想了两想,十二三四,那倒是可以。
    低下两人在这十岁过去十岁过来,站在楼梯上的容承湳脸色更加难看了。
    容雄这次剥了颗荔枝往自己嘴里塞,一点没自觉地捅人家心窝子,“十岁的话,太小了,都不知道记不记事,搞不好没两年就把咱家臭小子给忘了。小孩子啊,每天都在接受新东西,新的进去了,旧的就抛脑袋后边去了。”
    容承湳寒气逼人,“快半篮子的荔枝还包不住你的嘴吗?”
    军靴在楼梯上踩得毫不留情,他下了楼梯就往汗蒸房拐去,快要走出客厅了又突然顿住,背影透露着狠酷,“我回来这堆东西要是还摆在这儿,你就最好做足干架的准备,我一定打得你新儿子出生都嫌弃你。”
    “咳咳…”容雄差点被荔枝籽卡住,玛德…
    他看着王兰芝,“这小子太猖狂,上次还被我揍哭了呢。”
    王兰芝给他递了杯水,“还是赶紧收拾了吧,这一大堆摆在这也不好看。”
    容雄顺坡滚驴,“也是也是,摆着太不好好看了,小红赶紧过来收拾了。”
    小红动作麻利,没收拾一会儿就给整理妥当了。包裹送来的时候是个小型集装箱的样子,外面都用钉子钉着封装的木条。那木箱子最后被拿去当柴火烧了,也没谁注意到箱子侧面贴着一个信封。
    二十七一过,二十八这天,督帅府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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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可真的是在饲养我啊……呜呜呜,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