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作品:《状元大佬的模范宠妻守则》 沈瑜笑了笑,“娘子,这果子味道酸涩,制成果酱或果脯都难掩其涩味,且大冬天的,晾晒制作果脯需要一定时间,果农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也等不起。再说,大户人家就算吃个果脯,也不过是个点缀,不像鲜果那样时新,量太少商贩都挣不到几个钱,果农更加血本无归了。”
顾甄不以为意:“我知道啊,我也不爱在冬天吃硬邦邦的果脯,可若是大冬天的有杯热乎乎甜蜜蜜的奶昔,可就是大大的享受了。”
沈瑜没听说过什么奶昔也就没有追问,果农嚎哭他虽然没有感同身受但亲眼看见了,就想力所能及地帮上一把,再看看这件事有什么可以谋划的,打算饭后去书房好好想想。
顾甄却拉住了他。
如此这般说了一通,沈瑜将信将疑:“还有此等美味?”
顾甄点头,和前世各种味道的营养液差不多,但她只知道大概做法,详细的只能靠沈瑜自己找人去琢磨了。
沈瑜有些激动,也不去书房了,匆匆就让刘全安载着出了门。
就这么忙碌了三天,第一杯奶昔就在一个苏州举人家族在京城开的酒楼里顺利制成了。
除了冰块改成了热羊乳,其他一切都和顾甄说的一模一样。
除了林檎,还有其他颜色各异的时令水果制成的奶昔,因为羊奶的膻味会影响口感,沈瑜等人特地查找了书籍,试了许多个方法才去除膻味,最终成品除了幽幽奶香和浓郁的水果香味,一丝其余的怪味都没有。
苏州学子联盟特此开召开了一个临时聚会,议定此奶昔秘方除了快马加鞭送回苏州外,还派人以苏州学子联盟的名义,送给京城的果农。事情安排妥当,苏州学子们开始在这个酒楼中开怀畅饮新品奶昔,没有烈酒的辛辣痛快,但十分温软爽口,颇为意外。
沈瑜还提议赛诗获酬,夺魁者今日可额外获得由他本人提供的免费至会试前所有份额的奶昔,或赠人或自用皆可。
学子沸腾了。
朗朗诵诗声不绝于耳,散会后仍在酒楼绕梁三日不去,引得京城勋贵大户纷纷驻足或上门,还让这酒楼好好赚了一把。
苏州人开的酒楼用林檎制成了奶昔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京城大户爱时新之物,果农们的果子从滞销到有人问津再到抢手货,不过短短半月,随着奶昔秘方的轰动全京城,还有苏州学子联盟的美名远扬。
其中,以苏州解元沈瑜名头最盛。
在京的各地学子连门纷纷前来结交,可此时的沈瑜已经又开启了闭门苦读模式,所以,等他知道软柿子果农硬气地因为不愿交出秘方而被殴打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苏州人的酒楼被人闹事私下处理之后,还是保住了奶昔的秘方,可没有后台的果农们却被盯上了。
京城最大的酒楼凤翔楼派了人多次向果农威逼利诱索要秘方,却无功而返,有个老村长带头硬扛,他扯着嗓子喊可以饿肚子,但不可以失了节气,若威逼一下就能把别人善心赠与的东西交出去,那他就白活了几十年。
凤翔楼掌柜接幕后主子江琦的命令,无论如何都弄要到手,就下了黑手。
老村长被打断了腿,还有无数反抗的青壮年被殴打,可就是如此,还是没有把秘方交出去。
老村长的儿子敲了京城府衙的登闻鼓,可最终的结果就是凤翔楼的几个打手挨了板子,得了几十两的赔偿,第二天,凤翔楼又换了一批人去找了果农的麻烦。
梁晋一脸怒火地坐在桂花巷沈宅的前厅告知沈瑜此事,义愤填膺地想要捋袖子与凤翔楼大干一场,沈瑜却阻止了。
他表情淡淡,声音更是淡淡:“找人告诉老村长他们,凤翔楼要秘方就给,多要点银子就是了,他们凤翔楼的后台有的是钱根本不在乎。”
梁峥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此次出门弟弟就带着身边,长兄如父让他成熟不少,可辛辛苦苦得来的秘方拱手让人他有些不甘,甚至果农们一腔义举想要保住学子们好心赠与的秘方也让他热血沸腾,沈瑜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如同当头就被泼了冬日冰水一般,冻得彻骨。
“沈瑜!”梁峥腾得站了起来,“我们读书人的脊梁骨还不如一个大字不识的果农,十年寒窗,气节何存?”
大吼声让沈瑜眼中闪过一丝紧张,转头看看通过后院的门,确认顾甄还在最里面的院子里陪儿子玩耍,才放下心来,脸上还是神色淡淡:“你若是愿意带着弟弟一同赴死,瑜愿在明年的此时,为你在家中缅怀一番!”
梁晋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你袖手旁观也就算了,连为我堂堂正正上柱香还不愿意,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正待好好争论一番,脑中却突然闪过弟弟胖嘟嘟的小脸,以及小大人般的严肃神色。
是了,他自愿飞蛾扑火,可却万万舍不得弟弟受半点伤害。
沈瑜是个精明到骨子里的人,看他挑灯数晚不眠不休,最后秘方不仅解了果农燃眉之急博了个好名声,更是为苏州学子联盟挣了光拓展了人脉,最最实际的是,他的秘方六百里加急送往苏州赢得长远之利,这一举三得之事才是他胸有成竹愿意去做的。
梁晋心里叹气,他不能说沈瑜不顾百姓凄苦而独善其身,秘方就是他想出来的,无偿赠送分文不收已经就是义举,而今他抽身而出不愿掺和到与凤翔楼之争,表面看有些凉薄却也实在是既精明且无奈之举。
好吧,是他冲动了,可自古读书人的一腔热血不就是用在百姓疾苦的时候,一往无前吗?
苦着脸拱手作揖,正待离去,却听见沈瑜淡淡开口:“保存实力,留等青山!”
梁晋一脸惊喜,再看沈瑜,依然十分平静。
目送梁晋的身影消失,沈瑜缓缓垂下眼帘,神色渐渐肃然,唇角的意思嘲讽却再也没有掩饰。
屋外寒风凛冽,沈瑜的脸色比那冬日的冰雪好不了多少。
他独坐大堂,如神色肃穆,如同一个真正的上位者那样,将世事了然于胸,按兵不动只为形势所迫,时机未到而已。
他知道梁晋想说什么,不就是读了多少圣贤书都等于白读。
没见看那姬庆和王轩之都没能拿凤翔楼的主子江琦如何,苏州学子联盟全部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正眼瞧上那么一眼,何必要做那无畏的牺牲。
不过,再看看他弟弟之前的遭遇,沈瑜也就释然了,连自己家人都护不住,何谈天下黎明。
摇摇头,正要起身回后院,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
沈瑜脸上瞬间春风和煦,温柔地揽过亲亲娘子的腰,眼神里颇有些委屈巴拉:“娘子啊,为夫已经有整整两个时辰没有见到你了,你好像一点也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