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作品:《嫌妻》 最终,还是一个不小心和一位抱着酒坛的士兵撞在了一起。
对方手里的酒坛啪地摔在了地上。
那人脸上原本挂着的高兴的笑容顿时消失,“你怎么回事?”
见自己撞碎了别人的酒坛,陆悦容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走路不看着点儿,我的酒坛子都被你撞碎了。”那人语气并不和善。
“是我太匆忙了,我赔给你酒钱。”说着她便从腰间拿出荷包,准备拿碎银赔给对方。
前面的邱戎发现陆悦容并未跟上自己,转过身来就看到她与别人发生了不愉快。
那名士兵正说着“你给钱也换不了我的酒”,邱戎便大步走了过来,一手拦住了陆悦容要伸出的碎银,一手拿过她的荷包。
他把碎银放回荷包中,收紧了袋口,接着把荷包塞回了陆悦容的腰间。
做完这一切,邱戎转过身来,“碎了一坛,就去后勤再领一坛。我似乎还不至于苛刻到今天都不让你们喝个痛快。”
士兵见到竟是邱戎,气焰瞬间熄了下去,毕恭毕敬地叫了声“将军”。
邱戎回头看了一眼陆悦容,右手牵住她的手,道:“跟好。”
邱戎牵着陆悦容,两人安静地一路穿梭,终于看到了钟磬李溯他们在的那一桌。
他没有把她送到桌前,只在陆悦容说看到了的时候,便松了手。
邱戎:“去吧。”
“谢谢。”
陆悦容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莫名地回过头去想看一眼邱戎,却只看见陌生的人群。
走到席间,李溯让了一个位置,让她坐在他和钟磬之间。
“师妹迟到了哦,罚酒三杯。”
“我酒量不佳,三杯可能不行。”
“那就一杯。”
“好。”
李溯为陆悦容浅斟了一杯酒。
她拿起酒盏,“那我就先干为敬。”
李溯十分期待地点了点头。
陆悦容一仰头,饮下。
下一瞬,她就被刺激的辛辣味呛到,匆忙拿出手帕捂住口鼻咳嗽了起来。
眼见着她上了当,李溯憋不住笑了出来。
陆悦容没有喝过绛贡的酒,没有想到西北的酒竟然如此之辛辣。
她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看着李溯幸灾乐祸的模样,她哼了一声,对钟磬说道:“师父,我们换位置。”
“师妹,开个玩笑嘛,哎别走别走啊!”
然而生气的陆悦容并不理他。
虽然她有点生气李溯的捉弄,但是回味之后,却觉得绛贡的酒甘醇无比。
忍不住地,她又拿起酒坛给自己斟了一杯。
这一次她不会傻傻的一口饮尽,而是小酌几口,与泽安的酒果然十分不同。
当众人都入席而坐之后,聚会便正式开始了。
桌席中央搭建了一个高台,不时会有将士上去表演,引来众人齐声喝彩。
陆悦容是第一次参加这样大规模的群体活动,身处其中感觉到莫名温暖。
一边看节目,一边饮酒吃菜,不知不觉便从傍晚到了夜间。
在这期间,陆悦容也不知道自己饮下了多少酒。
中途的时候,钟磬见她喝酒不停,嘱咐了一句让少喝一点。陆悦容虽听见了,却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聚会结束,众人都陆续离席的时候,陆悦容已经醉在了自己的座位上,任谁叫她离开也不听。
正当钟磬和李溯发愁的时候,邱戎注意到了他们这里的情况,向他们走来。
“怎么了?”
“这丫头,喝醉了。钉在位子上了,谁也叫不走。”
“嗯。钟老你们先回去吧。”
“好。”
邱戎走到陆悦容身边站定,叫她的名字,“陆悦容。”
小醉鬼一只手支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自己的下巴,嘴角带笑,闭着眼睛。
好一会儿似乎反应过来有人在叫自己。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缓缓扭头向着声音传来的上方看去。
陆悦容那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好似酒气蒸腾氤氲在了眼眸中。
邱戎与她对视着,“该回去了。”
然而她眨巴眨巴眼睛后,摇了摇头,“不要回去。”
被酒气熏晕的脑袋瓜,反应总是要慢上半拍。
见对方拒绝,邱戎不再与醉鬼说话,直接矮身,双手抱起陆悦容便向前走去。
幸而此时,周围的将士都走得差不多了,四周环境又有些昏暗,没有人关注到这对夫妻。
陆悦容双手环在邱戎颈间,闭上眼睛,把脑袋搁在他的肩窝蹭了蹭。
细碎的头发在对方的皮肤上滑过,搔得他心间微痒。
第18章 照顾
邱戎抱着陆悦容回了自己的营帐,一路上她都安安静静地倚在他的颈窝。
只有那喷薄而出的带着酒气的微热气息,昭示着怀里的人与往常并不相同。
进了营帐之后,邱戎把她放在软榻上坐下,然后自己便转身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
他搬了矮几放在陆悦容面前,把装好热水的木盆放在上面。
“洗手。”他对她说道。
陆悦容把双手放进盆中,动作不流畅地揉搓着,搅得水花四溅。
邱戎微不可查地叹气,捉住她的手,帮她仔仔细细地洗了干净,又用干燥的手巾擦了个干净。
把洗手的水倒走后,他又把热水打湿了的补巾递给陆悦容:“擦脸。”
她听话地接过,糊在脸上毫无章法地抹了一通后,还记得要换给邱戎。
也不知是对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当陆悦容抬起头看着他的时候,邱戎明显察觉她的脸颊更红了。
接着,邱戎又在陆悦容脚边放了一个木盆,“泡脚。”
说完便不再管她,自己坐到对面的位置上也泡起了脚。
然而没一会儿,陆悦容便从一旁拖了个凳子坐到邱戎的木盆前,脱掉了鞋袜就把自己的双脚伸进盆中,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邱戎放下手里的书,看向陆悦容。
陆悦容抬起头,睁着茫然的双眼看着他。
双脚胡乱地在邱戎脚背上踩来踩去,仿佛找到好玩儿的事情,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
邱戎分开双脚,把陆悦容的脚夹在中间不准她再乱动,“安静点。”
说完他继续看起了书,不管对方怎么想挣脱开双脚。
到泡脚的水开始变凉,邱戎拿过一旁的干布铺在膝盖上,“脚来。”
陆悦容把双脚踩在布上,邱戎低着头,帮她擦干净了双脚。然后拍拍她的脚背,道:“去睡觉。”
于是她乖乖地走到屏风后的床榻,慢吞吞地褪去外衣之后,爬进了被褥里。
过了一会儿邱戎也走进来,她就立即睁眼看着对方。
见他要上榻了,还知道向里面挪了挪,给邱戎留了位置。
上榻之后,邱戎没有立即睡觉,而是拿起床边放着的文书又看了一会儿。
然而,看见对方半倚着看文书,陆悦容也立即从被褥里探出头来,要和邱戎靠着一个靠枕,一字一句地念着文书上的内容。
邱戎实在头疼,轻斥了一声“闭嘴”。
对方“哦”了一声后,便不说话了,灰溜溜地缩回被子里,只留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被子外边儿,用委屈的眼神盯着邱戎,好像对方做出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
身旁总是有人捣蛋,邱戎看完一本文书之后,也不打算再看了,索性熄了灯躺下睡觉。
陆悦容是临时被邱戎带进自己营帐,所以两人只能盖着一张被褥。
他的床榻上没有汤婆子,于是被窝里唯一的热源邱戎就成为了陆悦容不断靠近的地方。
眼见着对方从贴着自己的胳膊,到整个身体紧紧贴了上来,邱戎忍无可忍睁开眼,“陆悦容!”
许是对方语气过于严肃,陆悦容小小地缩了一下脑袋,喃喃道:“冷嘛……”
邱戎无奈,伸出手臂把她拖进怀里,让对方环住自己的腰,“睡觉。”
这下终于一夜好梦。
第二天清晨,陆悦容带着宿醉的头痛早早地醒了过来。
从被窝中坐起来时,还有些茫然,不知自己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