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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捡来的夫君是皇帝

    在她想好要顺心而为之后,她就决定不管旁人口舌,更不在乎旁人目光了。可是真到了此时,她还是心中忐忑。
    楚茗望着她,看她明明满溢情谊的眼中,忽然现出一丝怔忪,随即便垂目不再看他。
    他坐在了床边,俯身望着她:“你伤口痛了?”
    水梅疏轻轻摇摇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你呢?如今有人照顾你了,你也可以多将养一下内伤了。再不要为了我操劳。”
    楚茗躺回了她身边,伸手小心地将她搂回了怀中。重新抱着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美人,好像心里的空隙都被填补了。
    心不再那么空空的,好像时时被冷风吹拂着了。他轻声道:“我高兴操劳你。”
    水梅疏微微一愣,她正要说这样太辛苦了,忽然看到了他眼中逐渐扩大的笑意和眸子里的一点闪光。
    她觉得不对,红了脸颊道:“我不高兴……”
    他却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望着灯下她柔腻的肌肤,盈盈的眸子,娇艳的红唇,低哑地道:“那我就让你高兴。”
    水梅疏心跳得厉害,她微微一挣,闭上了眼睛,掩住了心中的慌乱和忽然泛起的涩意。
    “你的聘礼在哪里?说好的我助你疗伤,可没有这一项。”她轻声道。
    时楚茗愣住了,头脑一晕,不自觉地涌起一阵喜悦,她是要嫁给我吗?她肯了吗?
    却见怀中的人微微咬着唇,睫毛忽闪着,既可爱又可怜。他轻轻吻着她的睫毛,好像蜻蜓拂过娇艳的荷花。
    水梅疏却忽然睁开了眸子,望着他。他的神情温柔,眸子闪亮。她想起了她之前也曾这般看过,那时候他的黑眸沉沉的,好像在黑色波涛之下潜藏着巨兽。
    可是此时他却看上去那般温柔甜蜜,与她向织女娘娘许愿之时想的良人,一模一样。
    她轻声道:“你问我想过以后的事么,那我也想问你,你是如何向你家里人提到我的?我是你的药?”是你萍水相逢采撷的野花?是你新得的内宠?
    有花堪折直须折,岂知她一旦攀住了这高岭之花,就会越来越不满足呢。她闭上了眼睛,轻声道:“表哥莫要理会我。我病了……”
    楚茗却埋首在她的脖颈之中,只想与她离得更近一些。他道:“你想我如何跟她们说你呢?你自然是……”他忽然找不到词了。
    她是他的什么人?她若许嫁,就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可是她不愿意。那么她是他的什么人呢?
    陈贤照的话又在耳边响起来,美梦醒来之时吗?
    水梅疏不自觉地屏息,只等他下面的话。没想到楚茗竟然怔住了。
    我是你的什么人,这个问题,如此让你为难吗?
    她的心中一酸。原来即便我们已经这般亲密共历生死,我将名节都弃之脑后,可是依然换不来你不是玩笑的一句真心话。
    她的眼泪瞬间流出来了。他正望着她,却看到了那晶亮的泪珠涌出,他一惊。自从水梅疏受伤,她好像卸去了那礼貌坚强的伪装,犹如蚌壳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柔软轻薄的蚌肉和闪闪发光的珍珠。
    让他更无法割舍,他忍不住低头舐着她眼角的泪水,听她带着啜泣的低吟。
    他轻声道:“你又在想什么?就许你一句好话都不说,给我定下三个月之约。就不许我略略犹豫一下么?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水梅疏一开口就是轻吟,不敢开口了。她低低喘着。却听他道:“所以,恩人姑娘,小生无以为报,以身相许,还望姑娘莫要嫌弃。”
    水梅疏心中涌起喜悦。没想到这句话,时隔十几天,她还是从他口中听到了。她再也回答不了,因她的唇已经被他含住,轻轻噬咬着,他的吻温柔又坚决,将她唇间泄露的所有甜蜜气息都吞下,一点儿声音都不让她发出来。
    她只觉胸中都要炸开来,她什么都不想了,只有一句有花堪折直须折。折花真是美妙。
    却听门外有人轻扣:“公子,您没有歇下吧?”
    时楚茗手一挥,方才还亮着的烛光闪了闪熄灭了。
    门口站着的陈瞻杰愣了一愣,还能这样啊?他后悔了,自己就不该这么问。
    水梅疏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来,趁着他这一挥手,忙挣了挣,偏过头去,终于停下了这个吻。
    她脸上热辣辣的,头晕乎乎的,喘了口气才道:“许是有什么事儿。”
    却听门又扣了几声,门口的陈瞻杰提高了声音:“公子,家里盼了好久的客人来了!有些事儿,不能再等了!”
    水梅疏方才没有听出来是谁,现在听明白了是陈瞻杰。她不由伸手搂住了时楚茗的脖子,眸子闪闪轻声道:“他们能有什么事儿。晚上都不肯让你休息。他们都忘了你还有内伤在身。”
    自从楚茗跟她说,陈家是他的债主以来,水梅疏看到陈家父子,眼皮都不抬就过去了。她对他们这对父子,敲骨汲髓压榨楚茗的做法,十分不满。
    楚茗眸中闪过笑意,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道:“是真有事儿了。若不理会他们,明日你就变成祸乱君王的妖妃了。”
    水梅疏脸一红道:“妖妃就妖妃,你就推给我。不要理会他们。”
    时楚茗轻轻笑了,“爱妃说的是。爱妃为了朕神魂颠倒,甘做妖妃。可是朕要爱惜爱妃,要让世人晓得,爱妃是母仪天下的贤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