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因为你知道我是对的

作品:《做一个满腹经纶的女子有什么不好?

    天一想通了些什么,那一丝倔强来自于总不能不如一女的吧?不过许久向公司飞驰而去。
    太阳日落而下,三人一路向西,远方的云彩被照得格外艳丽,仁慈数数精心准备的水果,心里盘算着:“任建,这么点水果,你确定够了?”“放心,够了!”两个大男人费解地看着后座的女生,买那么多水果,她以为自己是去走亲访友的吗?对方是一群大老爷们,怎么会吃她这一套。
    差不多等到工地收工,三人缓缓向职工宿舍走去。任建逐一介绍,人员数量不多,横扫过去就十来个,张天一除了与工人握手亦将精心准备的红包挨个发放,李仁慈借着厨房切起了水果。
    “张总,你太客气了,来就来吧,还带红包和水果的,弄得我们多不好意思!”“他这是有目的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大家想好啰!”话音刚落,刚刚已将红包收入囊中的人纷纷又将其掏出,放到了桌子上。
    “老黄,你是铁了心要走?”对方一声不吭,气氛极度很尴尬,任建束手无策,“红包大家收下,我没有别的意思,天气炎热,大家伙儿辛苦了,至于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不会强求也没有权利干预。”天一诚恳的语气,镇定的眼神还是掩盖不住内心的脆弱。
    仁慈在其身旁忍不住地鼓起掌,“吃点水果来!”边吩咐边将用牙签小心翼翼地插进拼盘。
    “张总,我们也不是非走不可,只是公司目前的状况深不可底,请你给我们个底?”底在哪里呢?他也不知。
    从小到大,对公司运营可以指手画脚,那是因为有父亲在,没有吃过许多苦,纵然他知道哪些人可靠哪些人优秀,但在解决问题这个层面没有经验,特别是目前这种局面。
    任建拍拍胸脯,“我相信现在就是最不好的时候,只要大家众志成城,没有过不去的坎!”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人附和,沉默良久,似乎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未知又明知的算盘。
    “我们要睡了,你们回去吧!”老黄打破平静,大声嚷嚷。“等等,能否让我说两句!”李仁慈拦在了大门口,“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不用我多说,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工作有多难找,特别还要能顾得上家离家近的这是其一;其二目前已经过了大半年,在这个时间段选择跳槽最为不利,年终奖是个未知数,另外新单位的待遇无论如何保证也是个未知数。从实际出发,无论盛茂建筑何去何从,你们都不应该置自己的利益于不利的地方,是不是?”
    此刻,人头攒动中安静了一下,随之又有人高声质疑:“张董躺在医院,生死未卜,银行的人三天两头来催收,眼前这么不堪,你让我们怎么安心工作?”“谢谢你能从公司未来的角度出发看问题,证明你不想走!”“谁想折腾啊!”李仁慈语气下降了几个调,温柔的语气让这些异性同志不再咄咄逼人。
    她继续调整好气息,将思绪抽丝拨茧般娓娓道来:“银行来我单位调查是正常的贷款程序,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样,更不是什么起诉拍卖,另外我们已经与达远商定,以抵押和担保方式向银行新增五千万的融资,过不多久,大家就会收到这个消息的!”
    燥动的人群方才真正安顿了下来,浩浩荡荡的队伍坐回了原位,悠闲地吃起水果,面对这些与自己年龄相仿,甚至还有比自己大很多的人,不知为何,她的气场依然强大到不行,李仁慈也佩服自己,说完整个人松下来。
    “你是什么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老黄指着刚刚在他眼前说话有理有节的女孩回击道,“我是张总的未婚妻!”张天一听道,咽了咽口水,任建低着头偷偷地笑着,其它人望向一旁默默无闻的两人,“对,他们快要结婚了,我早就知道,李小姐是本市人也是我爱人的同学,这个我可以佐证。”
    夜深人静,他们方才结伴离开,虽然之后的问题全是围绕他们如何认识,何时结婚及仁慈的工作而展开,但总算是各自安好。人心难测,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就平一时之愤。所谓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任建开着车,天一不再坐副驾驶,而是选择与仁慈一块儿坐在后座,双手环胸,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这个女人是不是太会撒谎了,可怕至极啊!抢过她手里的牙签棒,“别吃了!”“我都快饿死了,让我再吃点!”她使劲全力,他依然不松手,而她硬生生地凭自己的本事将水果塞进了嘴里。
    “放手!”“不放!”说时迟那时快,仁慈掐住天一的手,顺时针转了一百八十度,直到对方尖叫松手。“我怎么这么倒霉,认识你的啊!”“哼!你应该庆幸是遇到了我!”
    司机任建忍不住地笑出了声,“仁慈,别说天一,我都被你说得热血沸腾,但哪里来的合作和融资?”“合作可以洽谈的!与达远不是一直有合作的嘛。”
    车里的两个大男人,嘲笑声此起彼伏,笑着笑着好像觉得自己亦不能置身事外,嘎然而止。
    “具体说说?”傲骄的张天一调整了语气,“你和子然家是世交,约他出来,如果可以最好还要和他父亲见个面,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的!”“这个不难,但此时要达远和我们合作且为我们融资担保,不可能!目前房地产回暖,谁不先顾自己!还有你说的银行贷款,怎么回事?”
    她若有所思,自知道他的担忧,脑海里全部都是如何为他分忧,独自闭上眼睛,倚靠在窗上。
    “你也别挣扎了,其实我心里已有眉目!”天一掷地有声地说道,任建和仁慈不约而同地询问是何方法,“我们家底子还是有的,也不能让你大话说白了,早就和我妈商量,把手上的房子尽快处理掉,连同上海的几套,挨过今年问题不大!”
    “是啊,现在房地产不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任建一听,开心得不行,作为职工,这个消息无疑也让他很心安。
    “房子不能卖,一套也不行!”仁慈强硬回应,这时的口气让她像是变了个人,“为什么?”天一转过身,与她对视,他正想发飙,好好教训下这个狂得不行的女子。
    “我们今天去的意义是什么,给予大家信心。你如果把名下的房产全部抛售,又会造成什么?”“你不要危言耸听!”“我们换个方式,用房子抵押向银行贷款!”车里两个大男人听了,纷纷摇头,“银行从来不会雪中送炭,不针锋相对就不错了,这时候它会给我们贷款吗?”任建的顾虑也是天一的想法,而且目前来看房子较年初已经上涨不少,相比而言确实能解决燃眉之急。
    “我已经明确地问过同事,他说没有问题!”李仁慈将手机拿到天一眼前,“利率这么高,凭什么?还有为什么只肯放这么点资金,如何够用?”边浏览信息顺带将手机扔向了车底面。
    她弯下腰,挨着手机下落的方向摸索:“你明天联系子然,我们吃个饭,接下去的一周你只按时上班,经常往达远建筑走走,便可!”
    天一忍无可忍,紧握自己的手机不知如何是好,索性也扔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李仁慈手一摊,满脸无辜,眨眨眼,嘟着嘴,“因为你知道我是对的,你要是卖了一套房子,我不会再管你!”“威胁我,要走现在就可以下车~~”
    任凭男友如何暴跳如雷,吐沫横飞,她不予置评,继续闭目养神,内心思虑万千。不仅要随时掌握天一的动向,还要继续和朋友商谈,望能以适合的利率、款项以及更快的速度得到贷款。同事不能理解,这种一不小心越雷池的行为,她李仁慈为什么要做?是的,她已经做好双手准备,必要时她愿意全身心地帮助他,为此付出自己的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