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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长姐怎么还没嫁人》 红盖头底下的幼银只看得见红茫茫一片的盖头,双手有些紧张地交叠在一起,柔声道:“我无事,你让大家伙也去热闹热闹,吃些东西歇会儿吧,我这有你一人便成。”
立冬知道自家二姑娘也是喜静的,便将喜娘等人都打发到外头去歇一歇:“各位今日辛苦了一日,外头厨房也备下了酒菜,大家吃些酒菜,松泛松泛罢!”
再说韩立在前边儿招待客人也是心焦,男客这边儿瞧着新郎官儿满脸通红地告罪暂时离开时,一个个都心照不宣地开起黄腔来:“哈哈哈,年轻人还是猴急了些!”
虽然平日里都是人五人六的,可喝了酒,气氛也热闹,这些男客就也欢腾得不行,那年岁轻点的干脆就一群拥着新郎官儿往新房去:“咱们也去瞧瞧新娘子模样有多好看,才叫新郎官儿这般焦急!”
大丰国素来也有闹洞房的习俗,不过也只是调侃两句新郎新娘,逗逗新人,是以在院子那边以屏风隔开的女客区招待客人的幼金听下头人说客人要去闹洞房也没有过去,只吩咐道:“宋婶你带过人过去瞧着,别叫人闹着幼银了。”
宋婶子得了大姑娘的吩咐,便带着三四个丫鬟婆子往新房去了。幼金则笑着继续招呼客人:“诸位太太吃好喝好,有甚需要的跟小女子说便是。”
韩家没有长辈,加之今日请的客人绝大多数都是苏家生意往来的客人,加之两方是一起办喜宴的,幼金招呼客人自然是义不容辞的。
“苏大姑娘放心,要有什么需要我们一准儿跟你说!”那几个太太也喝得微醺了,靠在椅子上眼睛转都不转地盯着戏台子,嘴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跟着哼,对苏家这般安排可以说是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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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房里,六七个来闹洞房的年轻小伙子被柳卓亭、月文生以及苏家的两个家丁紧紧地拦住了不让进新房内室,只隔着一层纱帐眼也不眨地盯着要揭盖头的韩立。
韩立只觉得双唇有些干得难受,拿着绑了个红绸缎的称,小心翼翼地勾起鸳鸯戏水红盖头的一端,便瞧见一双如同白玉般的手交叠在身前紧紧握在一起,透露出双手的主人如今也是紧张得不行。
“你别怕,是我。”韩立声音有些哑,柔声安抚心上人。
“嗯。”似有若无地一声应答随着盖头掀起来,精心打扮过的小脸儿如同夜里的昙花一开盛开在莹莹烛光中,甚是娇媚动人。
“哇!”韩立还未反应过来,外头瞧热闹的后生便迫不及待地吹起口哨来。
幼银这才发现还有这么多人围观,羞红了脸垂下了头,殊不知这般让她如芙蓉花儿一般的脸蛋儿更显动人,连头上戴着的花冠也微微颤动,如同芙蓉泣露一般,着实动人。
柳卓亭最先反应过来,好言相劝:“诸位,今日是韩贤弟小登科之喜,你我既然热闹也瞧过了,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们在此打搅也着实不便,不如移步前厅,今日一醉方休!”
虽然众后生说是闹洞房,不过也都是顺坡下驴的,正巧宋婶子也带着人到了,一行十数人这哗啦啦地来,又哗啦啦地走了,真是走到哪就热闹到哪。
立冬瞧着姑爷定定瞧着姑娘,姑娘还害羞地低着头,不由得抿嘴直笑,不过也赶紧带着喜娘等人退了出去,只剩一对新人留在新房内。
“你、你累不累?”韩立瞧着今日格外美的心上人,一瞬间有些连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讲了,只跟个木头一般站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
幼银杏眼含光,微微抬眼看了眼他:“你怎地这时候就回来了?也不怕惹人笑话!”
看着她一副小女儿娇态模样,虽说是怪罪自己,可韩立却“嘿嘿”地傻乐:“我怕你一人在房里闷着饿着,先回来瞧瞧你。”
见他这般贴心,幼银笑着站起来,然后拉着他坐到摆满了丰盛菜肴的圆桌前:“既如此,你便陪我用些再出去招待客人吧。”幼银早早就闻到了他身上散发的淡淡酒味,生怕他还未吃什么就喝酒伤了胃,便拉着他一道用了些菜。
小两口坐在饭桌前,也不言语,安静地吃着饭,约摸一刻钟后,两人用完饭。幼银才急着推他出去:“你快去前边儿招呼客人,只有长姐一人在总是不好的。”其实是她见他这般早回来了心里害臊得很,只想赶紧将人推出去。
韩立被新婚妻子推出去也不生气,又叫了远远守在外头的立冬进去伺候:“你先伺候二姑娘梳洗,要是晚了就叫姑娘先歇下。我前边儿估摸着还有得闹。”
“是,姑爷放心。”立冬送走了姑爷,才又叫人准备好热汤香花,伺候二姑娘梳洗完毕后,在二姑娘的坚持下,她才从新房出来,忙了一日的她也终于能暂时回去歇歇了。
第145章 新婚与回门
初春的日头悄悄爬上了晴空, 热闹到大半夜的宅子如今还陷在沉沉的宁静中, 仆人们难得睡到天亮了才起, 如今一个两个都在忙活着收拾昨夜喜宴留下的残羹剩饭。
所有人都怕吵到正房里还未有动静的一对新人, 连脚步都放轻了不少, 还洋溢着新婚喜庆的偌大的院子里一切还是静悄悄的, 只有几声初春的鸟鸣声传入还安静着的新房中,搅扰了一对有情人的安眠。
“嗯......”幼银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 恍恍惚惚地打量着自己身处的有些陌生的环境, 感觉到自己身下传来的微微刺痛, 昨夜颠鸾倒凤的癫狂记忆才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中, 脂粉未沾的小脸儿如同抹了上等的胭脂一般白里透红,少女的羞涩少了三分,转而变成了初经人事后的妩媚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