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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深宫风月录》 镜水说完这话,婉乔正站在门口一愣,一时间,不知道刚踏进来还是如何。
镜水也斜睨了婉乔一眼,似笑非笑的开口道:“婉乔,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婉乔“哦”了一声,忙行礼道:“今夜本该是奴婢值夜的,可是脉脉说她想值夜,后来听到了皇上的动静,生怕脉脉劳累,便想着过来帮衬。”
镜水浅浅的“恩”了一声,冲着婉乔道:“既然你过来了,让花脉脉准备药草,你去将这些东西丢掉,丢的远远的,本宫不想再看见。”
婉乔急忙称是。
待婉乔拿着那坐垫离开的时候,还轻轻吸了吸鼻子,似乎并未闻到什么难闻的气味啊。
难道是皇后娘娘讨厌皇上已经到了一定地步,故意非说成如此?
婉乔退下去之后,镜水在花脉脉耳边小声道:“你吩咐虚若姑姑,这几日,盯着婉乔的动向。”
花脉脉一怔,愕然道:“婉乔不是您父皇的人嘛?难道您怀疑她?”
镜水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蹙眉,“从前倒是不怀疑,如今,越发觉得她不对劲了……”
花脉脉倒是没想太多,镜水既然吩咐了,她就要照办。
花脉脉拿药草点燃,又换上了香薰之后,才算是让屋内的怪味散去。
旁人可能闻不到,可是花脉脉和镜水倒是闻得到。镜水自幼长在清风观,对这些很熟悉。而花脉脉虽然自幼从医,却也知道,江湖术士那些术法给人喝下去,定然是会有反弹的。
就像如今的皇上,看着像是个好人,可是他已经遭到了那术法的反噬。现在身上的怪味,便是其中一种,日后若是严重了,极有可能丢掉性命。
而楚离明自打从长乐宫离开之后,亦是心神不宁,过了子时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成元公公在一旁忙劝诫道:“皇上,您该休息了,明日还得早朝呢。”
这话说完,楚离明“腾”的一下便起身,冲着成元公公道:“去,派人将楚离镜给朕找回来,这些日子都是由他去上朝的,朕不想去。”
听到皇上这番话,成元公公咂舌攒眉,半响都没有回过神来,看见皇上的表情不像是玩笑,成元公公垂首凄声劝诫道:“皇上,让昭亲王去上朝处理政事,是因为您身子不适,才让昭亲王应急,您才是大楚的皇帝,才是这个国的主人啊。”
楚离明咽了一口唾沫,脸色微白,他突然捂住了头,只觉得突然头疼不止。
他已经有段日子没去处理朝务,他几乎已经快要忘记了该如何批阅奏折,该如何上朝去应付那些烦人的大臣。他这些日子藏在鸾华宫的暗房里醉生梦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有人照顾着的日子,实在是太好了。
他已经开始不想接触外面的朝政,想要让一切都让楚离镜去做。而他,只需要稳住楚离镜就好。
想及此,楚离明佯装头疼不已,让成元公公赶紧派人去找楚离镜,若是他今夜不回来的话,明日的早朝,楚离明不知道该怎么办。
成元公公失望的看了楚离明一眼,他是看着楚离明和楚离镜两兄弟长大的,楚离明现在什么毛病都没有,整日里悠哉悠哉,除了将心思放在昭亲王和皇后的身上,他已不再如从前一般,勤于朝务。
若是先帝还在,看到成元公公这个样子,恐怕也会气的吐血吧。
楚离镜没有离开,他知道镜水不能随意走动,便亲自去重华宫找了秦楚。
说起来,这还是楚离镜第一次与秦楚打交道。自打楚离镜将镜水的话说给秦楚听后,秦楚看向楚离镜的眼神中便有一股子敌意。
“师姐有何事,向来都是亲自跟我说的,她为何会同你说?”秦楚眼神凌厉的扫视着楚离镜,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其实在楚离镜开口的那一刻,秦楚便知道他所言非虚。
尤其是,在楚离镜拱手相求的那一刻,秦楚还看到了楚离镜手上的戒指。
旁人不知,秦楚却知道的很清楚,那是师父送给师姐的礼物,镜水轻易不会送给别人。
楚离镜微微蹙眉,丝毫没在意秦楚的敌意,反而是认认真真的将镜水的情况解释了一遍,“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相信,你出宫面见道长的时候,道长会相信你的。”
秦楚嘴角轻扯,满面怨气。
秦楚为人,向来温润有加,待人有礼。
这般失态,还是从未有过。
虽然楚离镜一早就知道秦楚喜欢镜水,可是楚离镜却没有想到,秦楚居然如此聪明,几句话,就似乎看穿了他与镜水的关系。
秦楚轻呵了一声,“我虽然整日里都待在这重华宫,伺候皇贵太妃,但是我并非一无所知,你们兄弟两个,没有一个好东西!”
秦楚这话说完,楚离镜虽微微蹙眉,却没有出口反驳。
念及他是镜水的师弟,又是……
或许楚离明不知,但是楚离镜这几年在外漂泊,早就知晓,当年的摄政王和惊鸿长公主根本就没死,而是选择了归隐,而秦楚,正是楚离镜亲姑母的孩子,按道理,楚离镜还应该唤他一声表哥。
于情于理,无论秦楚都说什么,楚离镜都不与他一般计较。
“镜水今日,本来想要亲自来重华宫找你的,奈何皇兄突然出现,拦住了镜水的去路,你去或者不去,我话已经带到。”楚离镜淡淡开口,转身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