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演闹事的消息很快在网上传开。
    【啧啧，又拖欠人家血汗钱了吧？相关部门能不能管管这种黑心剧组？】
    【这不是那个以炒作闻名的破剧组吗？上次蹭纪心雨热度炒什么琵琶大师，这次又来自黑了？】
    【不知道好好拍戏净整些没用的，难怪现在的好剧越来越少了。】
    “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
    棠鹿鼓着肉嘟嘟的腮帮子拿食指用力戳着手机屏幕。
    “嗨，你比我还先进圈子，怎么还没我接受得快。”
    顾希南把做好的试卷拍照发给老王，一边随口回答到。
    她就第一次直播被网友喷的时候会气愤，现在早就已经佛系了，反正又不耽误她赚钱。
    “可那些群演明显不对劲”，棠鹿捏着小粉拳气呼呼地看着顾希南，“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就是来砸场子的，根本不是要钱。”
    也就冲进来的时候他们喊了要钱，进来之后也不找人谈钱，就一个劲儿摔东西。
    她这小助理还真是爱操心啊。
    顾希南感慨着抬手捏了几下发酸的肩膀，站起身左右转体活动筋骨。
    “尤导对新剧很上心，肯定会查清楚，不会白白被人陷害的，放心。”
    “查清楚？就凭他？”
    酒店另一间房里，严亦书对助理的担心表示不屑。
    尤疆这种小导演圈里一抓一大把，就算他现在是无隐娱乐的人，但那又怎么样？
    公司要的是能创造利益的摇钱树，不是这种可有可无的家伙。
    就算尤疆运气好真的查到他头上，公司也会主动替他遮掩。
    严亦书冷笑着说完，又让助理去找酒店服务员。
    “顾希南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接连两次都被她躲开，这次，我一定要送她份大礼。”
    严亦书很清楚女明星最怕的是什么？
    哪怕最后被证明是误会是谣传，也能轻松毁了顾希南，让她永远滚出娱乐圈。
    “这样不好吧，她对你也没什么威胁，要是被发现你可就全完了。”
    啪！
    助理话刚说完，一个玻璃杯就被狠狠砸在他脚边，碎片横飞。
    严亦书面目扭曲，语气森冷：“我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
    助理在他身边跟了这么多年，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劝，只得按他要求下去安排。
    顾希南只是个一穷二白的乡下丫头，出事了也翻不起什么浪吧？
    尤疆被打得轻微脑震荡，被王叔压着在医院休养。
    剧组定制的道具被毁也要联系重做。
    顾希南交的卷子成绩不理想又不用去拍戏，被老王强行远程教学，每天醒着刷题睡着刷课，忙得天昏地暗。
    这天天还没亮，顾希南正迷迷糊糊睡着，一只手突然伸过来用力晃她。
    “谁……唔……”
    顾希南的嘴巴被捂住，她旋即惊醒，发现是棠鹿。
    “嘘。”
    棠鹿把食指竖起来放在嘴边，然后指了指门口。
    门外有人？
    顾希南迅速穿好外套，和棠鹿一起踮着脚小心翼翼移动到门后。
    猫眼被人从外面遮住，看不到来人，来者不善。
    顾希南下意识把棠鹿拉到身后，同时摆出防御姿势。
    “待会儿我把他们拖住，你乘机跑出去叫人。”
    顾希南这几天刷完了武打基础课，现在手上有点搏.杀的——三脚猫功夫。
    虽然比起专业的还差得远，但对付普通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反倒是棠鹿，软软糯糯小姑娘一个，别被她连累了才好。
    嘀的一声响，外面的人用门禁卡开了锁，缓缓转动门把手。
    顾希南屏住呼吸身体微弓，在黑影摸进门的瞬间锁喉。
    “快跑！”
    她低吼着，却看见棠鹿不仅没跑还抓住黑衣人的胳膊啊呜一口咬住。
    黑衣人拼命挣扎，眼看就要把棠鹿砸墙上，顾希南忙咬牙把人往后拽。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刷课功夫到家，刚退了两步黑衣人就浑身一软倒地不起。
    “……”
    顾希南狐疑地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咦，这不是酒店里的服务生吗？”
    顾希南回神，发现棠鹿已经掀开黑衣人的口罩。
    “你认识他？”
    棠鹿点头，“我们刚入住的时候他就说自己是南瓜，还让我找机会给他要签名，但是最近太忙我给搞忘了……
    我记得他是管后勤的，来这里是为了帮忙打扫卫生顺便要签名吧？”
    顾希南扫了眼一身黑衣的服务生，觉得棠鹿的推测不太靠谱。
    “是不是问问不就行了？”
    一杯冷水扑头盖脸泼过去，服务生四肢一抽睁开眼。
    “我、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剧组那个老鼠脸说得没错，真的有鬼！
    刚刚他明明可以反击，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胳膊传来刺痛然后浑身无力晕了过去。
    他绝对不能被这些人知道他是来害顾希南的，否则他也一定会变成鬼！
    “我猜对啦~”
    棠鹿小脸红扑扑的看向顾希南，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顾希南揉了揉她头发，然后抬脚踩在刚想爬起来的服务生背上。
    “说，谁叫你来的？那个人让你干什么？”
    “我……”，服务生胸.口被迫紧紧贴在地上，呼吸都困难无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打扫卫生的，而且我还是你的粉丝，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话音未落，背上的力道重了三分，仿佛下一秒就会把他直接踩碎。
    “鹿鹿，搜。”
    顾希南的声音如冰刺骨，连棠鹿听了都觉得冷。
    她心里一边给自家小主子吹着彩虹屁，一边掏服务生衣兜。
    白色药.片。
    录音笔。
    无线迷你针.孔.摄像头。
    一件一件，看得棠鹿眼睛发直。
    “你到扫卫生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你想对南姐做什么？！”
    棠鹿对着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服务生一顿乱踢，如果不是顾希南及时阻止人差点直接休克。
    “南姐，他是坏人！”
    棠鹿奶凶奶凶地瞪着服务生，顾希南好好安抚了两句，让她拿了把水果刀过来。
    “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杀.人是犯法的！”
    顾希南右手手指轻动，小刀在指尖翻飞，挽住漂亮的刀花。
    “我还是第一次转刀，也不知道会不会失手飞出去。”
    服务生死死盯着小刀划出的银色弧线，用力咽了咽口水。
    “我真的是来打扫卫生的，不信你问我们领班。”
    顾希南笑而不语，右脚保持踩在他背上的姿势，指尖的小刀转得更快了。
    唰，在服务生继续开口狡辩的瞬间，小刀“不小心”飞出，正好落在他两.腿.之间。
    脚下的人抖得不成样子，竟然吓得泪珠子都冒了出来。
    顾希南俯身捡起小刀，在空中晃了两下。
    “我最后再问一次，谁叫你来的？那个人让你干什么？”
    棠鹿在旁边帮腔：“你最好想好再回答。”
    同一层楼另一边的房间里，严亦书单手握着酒杯。
    红酒独有的香醇在他鼻尖划过，伴随着柔和的古典乐曲一通取悦着他。
    “进去了？”
    “是，我亲眼看见的，已经进去快十分钟了。”
    助理现在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事情能按计划进行，大不了完事后他偷偷给顾希南两三万块钱安抚一下。
    反正她刚出道就有这资源，肯定早就不干净。
    而一个村姑来娱乐圈还能干什么，不就是要钱吗，两三万不知道要种多少地才能赚回来，他已经很够意思。
    “十分钟，哼。”
    严亦书打开电脑连上早就设置好的无线摄像头。
    镜头正对着床的位置，上面被子里鼓出一团，动作还很激.烈。
    冷笑三声，严亦书在全身镜前拉了两下衣服，做出慌张失措的模样。
    门开，他高声喊道：“不好了，顾希南出事了！”
    现在天还没亮，走廊里安静得过分，所以严亦书的呼救声格外明显。
    挨着的几扇门马上打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萤囊雪》演员不多，大部分都安排在这层楼。
    而且这酒店离影视城很近，上上下下住的大多是演员，听见动静纷纷出来问是什么情况。
    严亦书大口喘着气，指着顾希南房间的方向。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打电话让助理帮我送药，没想到他说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男人强行闯进了顾希南的房间。”
    助理点头，适时露出害怕的表情。
    “一开始我也没注意，因为隐隐约约听见他嘴里说着南瓜、粉丝什么的，以为是顾希南的粉丝。
    结果我还没反应过来那个人就推开门进去了。”
    “推开门”三个字助理咬得特别重，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上面。
    “直接推开的？这家酒店是专门给演员住的，安保一向挺好的，你说的那个人会不会是南南的朋友？”
    “就是啊，能直接推开肯定是有房卡，说不定就是来找她的朋友呢？”
    “可是现在天都还没亮，什么朋友会在这个时候来啊？”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大家马上想到了男朋友三个字。
    可是，顾希南才上初三而已。
    偏偏严亦书的助理还在一旁说：“我想起来了，我上楼之前遇到一个酒店的朋友，他好像提到过有顾希南的粉丝找前台问路。
    前台当时担心是私生还多问了两句，但那人说是顾希南打电话让他来的，还拿了房卡给前台看。”
    “粉丝？”
    “没错，听说长得还很帅。”
    “……”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
    难道是——x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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