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闻疏：“……”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少傅理亏，安静闭嘴。
    过了一会，薛闻疏道：“殿下越发牙尖齿俐了，我老了，自然也辩不过你了。”语气里竟有一些怆然。
    这是少傅卖惨第二轮。
    萧凌不接招：“您还没三十而立呢，不管是在燕国，还是在这里，都和‘老’字没什么关系。老师，请自重。”
    薛闻疏哈哈笑了起来。
    他们现在是去拍一套珠宝的代言海报，这是瑞士的一个名牌，听说高层和靖王爷是“老兄弟”，所以找到了萧凌代言。
    王叔到底有多少老兄弟？
    王叔来这里一遭，先是周真人，再是这个瑞士高层，他是专程来结交各种老兄弟来了？
    珠宝拍摄很顺利，听说这一次的珠宝都是一套黑曜石做成的工艺品的系列，所以想要找一个黑发黑眼的模特代言。
    萧凌的气质很符合黑曜石，神秘又尊贵的东方风情在西方文艺作品里总是充满遐思的，而这一次的主题又叫做“黑夜”。
    萧凌穿着玄色长袍，双手拿着黑曜石做成匕首，目光凛然。
    对方对拍摄出来的成品非常满意，还邀请萧凌去看秀。
    “看秀？”萧凌不太懂这件事，听了解释后，还是摇摇头。
    他不打算近期离开小元去太远的地方，所以工作地点都尽量选择在东海市附近。
    薛闻疏倒是建议去，而且他给出的理由让萧凌无法拒绝。
    薛闻疏随意道：“看秀就两天，可以顺道去瑞士诺华总部询问一下新药的事。”
    小元吃的格列卫的产地正是瑞士，因为副作用巨大严重影响了小元的正常生活，萧凌听说有二代药一直希望能为小元换上。这次有机会去亲自去看一下情况，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原本的计划是他，薛闻疏，和王叔三个人一道，结果上了飞机就剩下他和薛闻疏两个人。
    萧凌：“王叔呢？”
    薛闻疏：“他已经先去了。”
    所以这是二人世界……？
    飞机起飞失重的一瞬间，萧凌的脸色有些不好。
    毕竟在他那个时代，遨游天际似乎是神话故事中的仙者才能做到的事。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老师，您说《逍遥游》里说的鲲鹏是不是指的就是现在的飞机？我看描述是真的很像……”
    萧凌从机窗望去，他们飞在云层之上，日光照亮整片天地，真的恍若云端仙人。
    下了机，萧凌更觉得眼前世界奇妙。
    路上各种肤色瞳色的人都有，萧凌面上不显，内心还是惊奇。
    萧凌还是太子时，前来燕国做生意的异域人不少，他也见过一些，但是现在踏在异域土地上，才觉得自己的人生再传奇也只是方寸。
    方寸之外，犹有天地。
    “小心一点。”
    在完全陌生的地方，薛闻疏很自然地拉起萧凌的手，就像小时候萧凌第一次微服出宫，也是少傅一路牵着走。
    现在异国他乡，两人就这么牵着，路过广场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正在围着一个小姑娘。
    萧凌好奇地看了一眼。
    一个东方面容的女孩子正架了个铁板正在做铁板豆腐，旁边还放着手机，似乎正在直播做铁板豆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让他有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怎么了？”薛闻疏问。
    “那个女孩……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就在萧凌疑惑的时候，女孩正在铲的豆腐突然滑飞出铁板，掉到了调料碗里，女孩旁若无人地刨出豆腐扔到铁板上继续烧。
    萧凌：“……”
    这熟悉的手法，他知道是谁了。
    薛闻疏也反应上来了：“这位是……”
    “算我半个老师吧。”萧凌走了上前，打了招呼，“你好，你是阮软随缘直播的主播吗？我以前照着你的直播学过做饭。”
    萧凌来到这个时代初期，学的蛋炒饭就是模仿着这位的教学视频做出来的，没想到她现在开始直播铁板豆腐了。
    阮软更没想到这里会遇到粉丝。
    她一直把随缘做饭的理念贯彻下来，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直播排行榜的第一。
    她现在出国留学，闲的时候还是想要做直播，于是架着铁板就出摊了。
    阮软觉得眼前的少年特别的好看，也特别的眼熟，好像哪个明星，只是她是除了对自己的事以外，对世界不感兴趣的类型，所以一时认不出来，只好安慰自己好看的人总是相似的。
    她端出一碗豆腐：“送你。”
    萧凌笑着接过来道谢：“太多了。”
    阮软继续手中随缘地铲着铁板豆腐，嘴上随意道：“两人份，是你和你男朋友两人的量。”
    萧凌本来都要吃了，被阮软的话惊到，愣了一会。
    他下意识回头看薛闻疏，薛闻疏也正笑看他。
    他和老师之间……哪有那种关系。
    “你误会了。”
    “我知道是你的男朋友，别掩饰啦，刚你们牵手过来的我看到了。”阮软更是理直气壮，“而且学过我做饭手艺的粉丝最后都找到男朋友了，无一例外的。”
    萧凌：“……”学您做饭竟然还有这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