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好了？”
    祁连很意外，程诗菀的反应比他更意外，“对啊，不然还在那边干嘛，跟一群脏兮兮的孩子一起读书吗？”
    “……”
    祁连许是受了乔安安的影响，竟然真的把慈善行为当成了一种慈善。
    程诗菀为举办慈善晚会提前预热的捐书行为，不过是一场拍个照就能结束的作秀，还真能指望她去关爱山区儿童？
    不可能的事。
    这种为企业博美誉的作秀行为，之前祁连也干过不少。
    所以，程诗菀的想法，其实是正常的。
    祁连看到外面的工作人员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留下一堆书籍，带走一卷的刻满爱心和善意的虚假照片，突然来了一句，“如果你试着和这里的孩子交流，走进他们的世界，兴许，你会得到前所未有的体验。”
    “我疯了么？你看他们的手黑的，都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程诗菀扯着裙子一角，满心满眼都是嫌弃。
    祁连见状，彻底放弃了做她的思想工作。
    换做以前，要是有人来跟他说这句话，他也只会嗤之以鼻，他本就是从社会底层走出来的人，那个世界，阴暗，潮湿，没人会有兴趣了解的。
    但现在，貌似不一样了。
    他只是那个世界的个体，从那里走出来的人，不止有他这样的，还有乔安安那样的，更有林初一那般的。
    外人的一个善举，有时候，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祁连惊讶于自己内心的变化，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恢复平常，抽了张湿巾帮程诗菀擦拭掉那块被弄脏的污渍，却被她烦躁的推开，“擦不掉的，等会去商场买一件，这条扔掉了，烦人！”
    程诗菀的性格，变得愈发暴躁。
    祁连一直惯着她，让她肆意发挥，当下只附和道，“好，我们去买条新的。”
    ……
    机场vip候机室。
    程诗菀买了条新裙子好像还是很不开心，大概真的是因为被工作搞得焦头烂额，而祁连，又给不了她任何的主意。
    让她的心里闷着一股气，想发，又找不到地方发。
    实在恼火。
    祁连挑了两颗话梅糖给她，不明所以的问道，“诗菀，你不开心吗？”
    “没有啊。”
    程诗菀恹恹的否认，凑过来靠在祁连的肩头，把玩着自己散落下来的一缕发尾，“祁连，你为什么想去荒漠戈壁啊？”
    “觉得那里很好。”
    “很好？”
    “嗯。”
    祁连没多说，但程诗菀知道，他想去那里，肯定有他的理由的吧。
    他想和她一起去，很好。
    然而，就在走入登机口的前一刻，程诗菀又接到了公司的催命电话，说是一个项目出了大问题，需要她亲自赶回来处理。
    很急。
    程诗菀从登机队伍中走出，犹豫了。
    祁连跟着走了出来，让后面的人先过，“怎么了，有急事？”
    “嗯，公司出了点事，需要我回去处理。”
    “……”
    祁连捏着飞机票，默然。
    程诗菀放不下公司，更放不下金钱物质给她带来的优越感，她看着祁连，心里早已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