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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逼真

    林城内心关于自私的想法同样在疯狂生长,他其实并不是那么善良,他只是没有王泽文那么坦然。
    他说:“我不讨厌。”
    王泽文退开些许,看着林城,终于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笑容。他弹了下林城的额头,说:“林城同志。不要教唆你男朋友违法犯罪。”
    这个时候,两人都不敢提太过残忍的假设,只想往最理想的方向前进。
    林城的手顺着他的腰,不安分地把他的衣服往上拨。摸到一半的时候,被王泽文捏住。
    林城抬起头,看着对方带着热度的眼神。
    王泽文问:“想要我吗?”
    “想要你。”林城说,“我爱你。”
    王泽文眼眶突地湿润。
    “不管一辈子都长我都陪你。我就是很清楚这件事情。我只要你。”
    ……
    林城控制着呼吸,目光有点迷离。王泽文随意揉了下还带着水的头发,躺到他旁边。
    林城推着他说:“你先去吹一下头发啊。”
    王泽文按住他的手臂,将头枕了上去,含糊道:“我之前开了九个小时的车,已经24个小时没有睡觉了你知道吗?”
    林城闷声笑出来。
    王泽文:“好了,别闹,让我睡会儿。”
    林城就抱着他休息。
    没一会儿,王泽文又睁开眼睛,问道:“胳膊酸不酸?”
    林城:“不酸。”
    王泽文还是换了个姿势,将人抱在自己怀里:“睡会儿。天亮了叫我,我陪你去片场看看。”
    王泽文是真的很累,林城早上起来洗漱,都没把人吵醒。林城犹豫了会儿,还是一个人离开,让他在酒店里多休息一下。
    林城先去吃了饭,然后去休息室化妆准备。
    古装剧每天最大的工程就是化妆了。北固还好,造型直爽简单,素颜武指都敢让他直接上镜。而这个太监的角色因为人设需求,需要各种修容调整,还要戴头套,光是化妆,都能等到他两眼发花。
    林城之前一向不怎么管造型的事,他想专业的事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人。但是今天化完妆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脸,还是懵了一下。
    今天需要的妆效跟前两天的不一样,今天他要化刚进宫时的小太监妆容。穿的衣服和发型也要做一下调整。总体就是得比之前更加卑微、瘦弱,以及中性。
    化妆师将他的脸化得很白,是带了点青色的惨白,粉扑得厚厚的,眼下描了青紫,嘴唇却点得血红。而他的衣服又是偏深色的,两厢对比之下,显得他的五官十分阴森,分外恐怖。去了灯光较暗的地方,拍出来的人脸,恐怕能直接拉去鬼片现场。
    林城皱眉,他甚至认不出镜子里的自己。他让化妆师把粉卸掉一点,那个化妆师说:“太监的妆容就是这个样子的。”
    林城说:“那古代妃子的妆容也不是你化的这个样子,是用的铅粉,一到晚上就变得颜色暗沉。你也要给她们化成那个样子吗?”
    “你怎么意思啊?你不高兴化那去找别人化!”化妆师直接将东西一丢,面色不善道,“人物妆容要求是导演提的,你去跟导演说啊!”
    林城今天的脾气像被卡在高压线上,一挑就起火,他生气道:“导演需要的是这样的妆?这部电视剧的角色需要这样的妆容来表现?它整体的风格是这样的?”
    化妆师去找导演,结果还没走远,几个人一起走了进来。
    林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朝门外看去,王泽文只瞥了一眼,就皱眉说:“太丑了,卸掉。这什么东西?”
    先前的化妆师顿时满脸尴尬。
    黄导问:“听见了吗?”
    化妆师赶紧去找卸妆水。
    黄导又说:“算了,换一个人吧。”
    那个化妆师被边上的同事挤下,另外一人过来给林城卸妆。
    厚重的妆粉并不容易卸干净,化妆师心急,手比较重,多擦了几遍。等他处理完,林城的脸已经红了一层。王泽文看得很不高兴。
    再重新上妆的时候,王泽文就两手环胸地站在边上,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漠气场,盯着化妆师工作。
    林城从镜子的倒影里看他,觉得这人比自己的脸色还黑,眉宇间的疲惫倒是在愤怒的冲击之下彻底不见了。
    林城提着多层的衣摆站起来,把王泽文带出了休息室。
    见左右无人,王泽文气愤道:“我不是告诉你,有人欺负你,就去找黄导吗?你就这样啊?”
    林城说:“没人欺负我,你来了才有。”
    王泽文无理取闹:“干什么?怪我气场不行吗?”
    林城说:“我先去上个厕所。”
    王泽文跟着他:“都是男人,怎么还不能一起上厕所了?”
    林城不是真要去厕所,朝着移动厕所那边走了一段,拐了个弯儿,又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王泽文更生气了,嘀咕道:“嫌我烦?下了床就不认人,你当我是免费工具人?”
    林城作势回身踢他一脚,被王泽文挡住。
    林城说:“你别闹了,这里人这么多。”
    王泽文:“好,我就看你拍戏。”
    两人在拍摄场地准备。
    余晖今看见王泽文出现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但王泽文根本没有注意到他。
    王导很好地发挥了自己组霸的气场,搬了张椅子过来,大爷一般地坐在场边,将导演的气势都给压了过去。他翘着条腿,冷酷地扫视全场,就想看看,这个片场还有谁敢作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