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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镇北王有个心尖宠

    宋时秋也没死,作为伪帝,他还有最后一项伟大任务,太庙面前,还有一出认错戏要演,为新帝妆点脚下的路,更平更直更威严。别人过来问意见时,他一口就答应了 ,示弱能活,为什么不去做?
    可他心里并不服气,凭什么,凭什么我不可以,你却可以!你甚至不是宋家的人!
    不用别人,孙洪哲和包经义两个就对付的了他。
    这段时间过去,孙洪哲和包经义早已不是小小的知事和文吏,升官了,领了更大的差事,也完完全全成了霍琰和顾停的死忠,皇上皇后一文一武配合默契,还都那么聪明,看得起他们这些小人物,他们当然以命报之!
    孙洪哲直接把宋时秋摁住了:“北狄那边送了国书过来,就差俯首称臣了,你知道么?”
    宋时秋眼瞳颤动:“不可能!”
    孙洪哲啧了一声:“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宋时秋脸色发白:“那,那又怎么样!他没钱,这破烂江山,谁都没有办法治理!”
    包经义算盘打的啪啪响:“别吵!老子账都算不过来了!”他凉凉斜了宋时秋一眼,“真龙临世,皇上还未登基就找到了宝藏,金子多的能把几个国家买下,你不知道吗?”
    宋时秋直接吐了血:“不……不可能……”
    包经义嗤笑:“池塘里的癞蛤蟆竟敢嫌弃海龙没见识,我也是见识了。”
    没人再理宋时秋,宋时秋眼瞳微散,知道自己就算活着,也活不了多久了,竟是这样……输了么?
    一阵风过,车帘掀起一角,他看到了外边的文士队伍,年纪不一而足,有老也有少,全部穿着儒士长袍,一路走,一路在唱颂诗歌,古调悠长苍远,脚步不停,对帝王的赞颂就不停,而赫然走在最前方的,就是让重老爷子,带着儿孙,步履坚定,一往无前,那么大年纪了,竟然中气十足,唱颂多少诗歌都不累!
    那可是让重,天下学子之师!有他带领,一朝文气如何不丰!
    霍琰何德何能,竟然能收了这位老爷子,这可是先帝都不曾做到的!
    宋时秋视线有些模糊,这一幕……不知道江暮云知不知道,有何感想。
    江暮云知道。
    所有外面发生的一切,都有人随时讲给他听,他越来越明白,到现在霍琰还没杀了他,应该是故意的,就是要让他看见,让他明白。
    晨钟暮鼓,幽林鸟鸣,听过太多太多,久了,也不再觉得美好,皇宫巍峨,琉璃瓦闪闪发光,见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天子出行,鞭声开道,听的久了,觉得也就那么回事。
    人生在世,谁没有算计,大家都在算计,说到底并没什么不同,都是丑恶的人,天天都是这样的脸,天天都是这些恶心的事,活着,便也没什么趣味,不如游戏人间,玩玩就好。
    他一直觉得自己足够通透,到如今,方才懂得坚持的意义。
    人生里,总要有些执念,有些底线,成就了才更痛快,丑恶的人不有趣,有趣的,永远都是特殊的灵魂。
    他明白的太晚,也来不及,就这样看着那个人开心也好。
    高高的小窗外有飞鸟掠过,真好,那是自由和欢畅,是他……再也也得不到的东西。
    鲜血从他腕间,一点点滴落,很快洇湿了地面。
    ……
    祭了庙,上了香,最后拾阶而上时,霍琰朝顾停伸出了手,眉眼深深:“朕的皇后,准备好了么?”
    此次大典和以往不大一样,他要拉着他的手一起,走上那至高之位。
    那个位置,从来不是独属于某个人的,因为有身边人的存在,才成就了他霍琰,成就了这一刻。他希望自己记住以往所有,以后变得更好,配得上身边的人,配得上那个位置。
    顾停落落大方,将手放上去,笑容里融着灿阳温暖:“邀请了我,就要好好握住哦。 ”
    霍琰牵着他的手往上走:“……永远永远,朕都不会放手。”
    阳光灿金,将二人身影拉的长长,纠缠在一处,依偎在一处,他们是两个人,也是不可分开的整体。
    我走过漫漫浮生,见过朝阳暮景,历过轮回寒暑,本以为人生就是如此,是你,带我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抬首是高远漫长台阶,低头是牵在一起的手,此刻,余生有涯,清风正好。
    余生有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