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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吸血鬼咬了Omega

    Omega后颈的腺体,经过四个月的恢复,早已光滑如初。
    柳真目光在上面流连许久,才隐约看出两点浅白色的痕迹:那是之前被他咬过,留下的疤痕。
    他伸了右手,一点点接近颈上小小的腺体,即将碰到的时候,又突然缩回来。
    兰斯等的不耐烦,马上就又要发脾气,却看见Alpha手指在衣服上蹭了好久,才复又触过来。
    已经到了喉咙里的抱怨,又生生吞下去,心底柔软一片。
    他又侧了侧身子,脸颊朝向柳真的臂弯,佯装淡然得眨眨眼。手指轻轻揉弄着他垂落的衣袖,一下又一下……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慵懒的猫。
    后颈的皮肤,被人一点点亲近着,冰凉凉的指尖触上腺体的一刻,兰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攥着衣袖的手不自觉用力,白皙的手背,显出一条青色的血管来。
    Alpha的气息,让他想更加靠近……
    可来自腺体的威胁,又让他忍不住想要远离……
    他动动双腿,膝盖慢慢地蜷缩起来,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哼。
    渴望拥抱……
    渴望被强大的Alpha拥抱……
    渴望被眼前的Alpha拥抱。
    这一刻,他像是任何一个臣服于Alpha的Omega一样,要努力把拳头攥得死紧才能抑制住主动索求拥吻的本能。
    柳真显然也发觉了他的异样,连忙放开他的腺体,动作娴熟地把人抱住。
    他用温柔低沉的声音,在兰斯耳边轻声哄着:“没事,没事的,兰兰……没事了,乖啊……”
    在Alpha柔声安抚时,兰斯眼前闪过一瞬的画面
    。
    只是,那闪回来的太快……他都没来得及捉住,就完全消失了。
    他茫然地眨眨眼。
    待视线回到现实,目光再次聚焦到柳真身上,他只觉得眼前这一切无比熟悉。
    太熟悉了……
    这样的安抚和声音,都太熟悉了……
    感觉,就像这件事曾在他身上发生过无数回一样。
    说起来,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自从柳真这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三番五次地经历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思绪混乱。
    兰斯又记起柳真在他耳边低语的那一句:太晚喜欢你。
    他拽拽柳真的袖子,把他从自己身上推起来,迟疑地问:“柳真,你和我说实话,在王室婚礼之前我们见过吗?”
    听到问话,柳真神色有一瞬的异样。
    之后又连忙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
    兰斯“哦”了一声,双臂枕在脑后。
    琥珀一样的眸子看向旁边的茶几,他佯装不在意地说:“那你搞这么深情做什么?还说什么太晚喜欢我,你PUA啊?我可不是外面心思不够成熟的纯情小O……”
    说话时,他一张脸都红了。
    内心对自己无比唾弃:不是普通的纯情小O,还被撩到把腺体交到人家手上任由搓圆捏扁。
    简直像是着了魔一样……
    其实,兰斯只是想听柳真说几句好话,但他没想到Alpha真的是钢铁蠢直。
    非但一句哄他的话也不说,还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那个……你困不困,要不要睡觉。”柳真说。
    说话时,神色闪躲,怎么看都不像个好人。
    兰斯:……
    这反应,就算心里没鬼也……
    呸,他就是心里有鬼!
    于是,刚才还软绵绵地蜷缩着、要人安抚的小公子,当场就飚了。
    他两脚一蹬,对着Alpha的肚子就是狠狠一踹。
    “睡什么睡!你给我坐正了,好好说!一个字一个字,好好地说!”
    光听音量,可谓气势十足,但整个身子却不自觉得发抖。
    柳真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也愣了。
    等到自家小公子眼圈都红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他连忙上前把人抱住,柔声安慰:“没有,没有的,你别自己瞎想啊……”
    “我是真的从很久之前就喜欢你了……”
    柳真不知道要怎么反驳兰斯才能懂他、相信他,只能用苍白的语言在Omega耳边奋力解释:“我不是PUA,也不是装深情……”
    “哪有我这样的PUA啊,Omega都还没泡上,就先把人气死了。”
    Alpha笨拙地解释,让兰斯心底的不安终于消散了一些。
    他两手攥着柳真的衣服,整个脑袋都埋进他的肩窝,说:“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刚刚怎么回事,但我好像很害怕……”
    声音闷闷的,带着浅浅的鼻音。
    “可能是害怕Alpha,也可能是害怕被标记吧。”他说。
    “总之,那种全身心都被另一个人掌控的感觉,我很怕……我不是不信你。我是说,你挺可靠的……我就是有一点害怕。”
    兰斯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下是喜欢,一下又动情,一下又害怕。
    “我这样是不是很不正常啊……Omega都这样吗?我看凯里家的小朋友好像也没有这样。”他说着,羞恼地抓住自己头发:“哎,我怎么这么矫情啊……”
    一番话,说的柳真心都揪起来了,连忙捉住小公子乱抓的手,紧紧攥进手心。
    兰斯和他接触的那一个月,因为始终对他有一层隔阂,所以心防很大。即便身体上对他示弱,在信息素的驱动下也依赖他,但从没和他说过害怕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