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作品:《良妾》 这命虽然保住了,但没为主人办好差事,她还是糟了厌弃,回来之后,家里人主人肯定不会给她安排什么要紧差事了,她只能在二门当个没什么油水的看门婆子。
好在没俩月姨娘也回来了,她一开始也不敢往姨娘跟前凑,等胡俨老爷去了宜州,她才使了银子,费了老鼻子劲儿才见到姨娘,一番诉苦,姨娘求到老福晋那里,她才又回到姨娘跟前伺候。
也都是连枝这个小贱人,她使人传话,这小贱人居然敢装聋作哑。果然她一离开,小浪蹄子心就大了,好在她察觉到不对,立即找了其他人帮忙。这才回了姨娘身边。
“对呀,刘妈妈,你快帮姨娘想想法子,不然老爷被宋姨娘勾引走了可怎么办呀?”连枝心疼的揉捏着苏姨娘拍疼了的手,脸上也焦急的催促着刘妈妈快点想办法。
“哼,你懂什么,就知道胡咧咧。”刘妈妈狠狠的啐了连枝一口。然后又对苏姨娘说道:
“姨娘,不是奴才不想办法,实在是现在不宜做什么啊?”
连枝本想问为什么不宜做,但想到最近刘妈妈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她一害怕也不敢问了。
“为什么不能做,难道老爷已经把那小宋氏放到心尖上了,我连碰都不能碰了?”苏姨娘气得眼睛都红了。魏氏被关了,宋氏和老爷在宜州那么久,就他们俩,没有太太,也没有其他小妾,老爷都被她独占了,想到这里,苏姨娘就嫉妒得心痛。
她一定,一定不能让老爷再宠宋氏那贱人。
“姨娘,不是老奴不想法子惩治那小宋氏,而是因为,现在正是姨娘的关键时刻,咱们不能节外生枝啊!”刘妈妈苦口婆心道。
“我的什么关键时刻?”苏姨娘被刘妈妈这话说得莫名其妙。
刘妈妈道:“现在老爷封了爵位,重新入了宗室玉牒,咱们家现在就是黄带子了,而咱们后院,老爷的太太成了福晋,老爷的姨娘们也是有品级的。姨娘为老爷生了庶长子,还生了二小姐,按照姨娘的功绩,到时候怎么得也是要封个侧福晋的,再差也能得个庶福晋,姨娘想想,您要是封了福晋,咱们小姐到时候就是格格了。”
刘妈妈一席话让苏姨娘冷静下来,对呀,老爷都封爵了,她的封赏怎么还没下来呢?她为老爷生了长子,这府里谁有她的功劳大。
“可是这和咱们惩治小宋氏又有什么关系?”连枝见姨娘被刘妈妈说得愣住了,一时没忍住又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个小浪蹄子懂什么?”刘妈妈一巴掌扇到连枝脸上,狠狠的说道:“都是你,闲着没事儿干,整天撺掇姨娘做这做哪,害了姨娘,你付得起责任嘛?”
连枝被刘妈妈扇得眼泪直流,委屈的哭道:“妈妈说话好没道理,奴不过就是问了一句,怎么就成了撺掇姨娘了?姨娘您可要为奴做主啊,呜呜呜……”
连枝跪在苏姨娘脚边,抱着她的腿,整个人哭得不能自己。
苏姨娘看着连枝脸上的巴掌印,也觉得刘妈妈打得狠了,不过刚刚听了刘妈妈一通分析,她也不好责怪刘妈妈,便不管连枝,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道,
“妈妈快说说,这和我封赏又有什么关系?”
刘妈妈打了连枝一巴掌,心里痛快了,继续说道:“这要想个法子惩治一下小宋氏简单,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万一要是咱们做得不妥,被老爷给察觉了,到时候福晋用这些理由卡姨娘的封赏,那可怎么办?您别忘了,宋氏的背后还有福晋在给她撑腰呢?”
听刘妈妈说完,苏姨娘泄气道:“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眼睁睁的看着老爷往宋氏那边跑?”
“当然不能就这样算了,”刘妈妈继续劝着苏姨娘说道:“姨娘,咱们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其他先不说,这封赏侧福晋可是大事,按照满人的说法,侧福晋,那可就是平妻啊,是能上族谱的。只要您被封了侧福晋,倒是候在福晋面前都不用行跪礼了。
而小宋氏那边,姨娘可以先装作大度点,咱们想办法离间她和福晋的感情,慢慢让福晋厌弃她,只要福晋厌弃她了,她还不是像只蚂蚁一样任由咱们搓圆搓扁。”
想到自己能当上侧福晋,苏姨娘多少也被刘妈妈说动了。对,她现在是该忍忍,她要做胡俨的侧福晋,做平妻。想她以前本来就是正妻,只是前头丈夫死得快,才给胡俨表哥做妾的,表哥那么疼她,一定会给她做侧福晋的。
“刘妈妈,你说得对,咱们现在不能急,现在第一要紧的是看紧老爷,一定不能被宋氏那贱人给勾过去了。”苏姨娘的眼神热切起来,想着自己一定要尽快成为胡俨的侧福晋。
刘妈妈想到自己刚刚劝姨娘大度一点,但姨娘明显听不进,不过现在这样也好,姨娘现在不急着去找宋姨娘的麻烦了,她才有空闲来慢慢离间宋氏和高氏之间的关系。
连枝看她哭了半天,姨娘也不为她做主,而且现在心思都被刘妈妈哄过去了,她也不敢再哭了。
连枝顶着个巴掌印,委委屈屈的回到自己房间,找了盒药膏来抹。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半张脸,肿得好似馒头一样,她难过极了,要是这巴掌印明天还不消,被姨娘看了不喜可怎么办。连枝在心里死命的诅咒那死老太婆不得好死。
第28章 蛋羹
连枝忍着疼, 才刚刚抹了两下药膏,房门就‘嘭’的一声, 被人一脚踢开。
“刘妈妈?”看到来人是刘妈妈, 连枝吓得没拿稳手里的药膏。
“哟, 连枝, 擦药呢?”刘妈妈插着腰,一副主人的架势, 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连枝的床上。
“刘妈妈,这突然过来, 是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奴才去做?”连枝是真的怕了,她后悔了, 她不该贪心, 当初收到刘妈妈的传信她就该赶紧过去,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后悔也没办法, 每天都只能硬着头皮面对刘妈妈。
“吩咐?”刘妈妈看着连枝, 不屑的笑了笑,“我也是个奴才, 有事那你敢吩咐连枝姑娘啊。”
刘妈妈扣着手指甲, 说得漫不经心,但却把连枝吓得不行。连枝连忙跪到刘妈妈脚边,哭求道:“妈妈,你就饶了连枝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您传信过来,当时姨娘刚好有事让我去办,我急着去办事儿,就没应妈妈这边的传话,等我有空了,妈妈就已经回到姨娘身边了。”
“哦,这么说来,是我冤枉你了?你没有取代我的心思,想在姨娘面前一家独大?”
“没有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妈妈您一定要相信我。”连枝赶紧回想那天面对帮刘妈妈传信人的情景,对,她留了个心眼,对那传信人客客气气的,而且当天她确实有事要办,不怕刘妈妈去查。
刘妈妈当然不会信连枝的满嘴谎言,但是连枝还有用,而且她是姨娘的贴身丫鬟,处理起来也是麻烦,姨娘这边的事情她也知道不少。还不如她现在就把人给降服住了,以后用起来更加顺手。
“连枝你可知道,我本来打算跟姨娘提议,把你嫁出去的。你这年龄也差不多了,也是时候该放出去了。”刘妈妈缓了脸色,捏着连枝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假惺惺的说道。
听到刘妈妈说要把她嫁出去,连枝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砰砰砰的对着刘妈妈磕头,直到头都磕破了才停下,“妈妈,妈妈我求求你,千万不要这么急着就把我嫁出去,我、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妈妈的,妈妈您一定要帮帮我……”
连枝想起以前在宜州的时候,姨娘身边有个小丫头不听刘妈妈的话,就被她使计嫁给了一个外院游手好闲的小厮,那小厮喝酒又赌钱,每次赌输了就打老婆,那小丫头是生生被打死的。一想到那小丫头的下场,连枝就被吓得浑身冰凉。
“这……看把你吓得,我这不是还没有跟姨娘说嘛……”刘妈妈见人已经彻底被她降服住了,心情逐渐变好。她拿起桌上的药膏,扣了一大坨往连枝那哭得湿漉漉的小脸上抹。
“只要你以后好好听我的,为姨娘办事,我自然会为你掌眼,给你挑一个好夫婿。”
连枝在刘妈妈手下瑟瑟发抖,肿了的脸哪怕被她捏得钻心般疼,也不敢哼一声。感觉到刘妈妈要放过她了,她连忙表忠心道,“我一定会听妈妈的话,以后妈妈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那好,我这儿正好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办,你听好了,等过几天你脸上的伤好了,你就按我说的……”
没过几天,院子里的下人开始议论纷纷,说老爷宠爱宋姨娘,宋姨娘就快要当侧福晋了。
回到京城后,宋娇又过起了和翠花一起做鞋的日子。高氏也不让她再特意去厨房做吃食了,因为老福晋喜欢简朴,家里衣食都有定量,不允许太过铺张浪费。要是知道高氏用了额外的吃食,老福晋肯定不喜。
胡俨每天都被苏姨娘缠着,也不大能来她这里,所以自从回京后,宋娇的小金库就再没涨过收益。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做鞋子卖吧。
这天翠花从厨房拿了膳食回来,居然多了碗蛋羹,宋娇诧异了,她可没给厨房使银子,怎么会多给她一碗蛋羹,难道厨房的膳食单子开始改了。
说道膳食,宋娇都要郁闷了,怪不得她刚进通判府的时候,大家的膳食每天都是一个样儿,原来这是老宅的规矩。
老福晋节俭,这府里上到主子,下到仆人,每天吃什么,季节变换后又吃什么,都是有规定的,大家都得照着规定来,不允许随意更换。
当然也有可以开小灶的,但是得使钱,钱买的不仅是食材,还要买厨房那些下人们的嘴。所以要是想给自己多添个特别的菜,那花的银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反正她那点姨娘月例银子是不够花的。
宋娇舍不得银子,也暂时想不到办法改变现状,所以只好先忍着,胡俨说过,很快就会搬去大宅子,等她重新有小院了,再想办法改变伙食。
想她一个吃货,天天吃着同样的菜,这日子过得要多难受有多难受。没想到今天的午膳居然多了一碗蛋羹,时隔多日,她终于又吃到蛋羹了。
“这蛋羹哪儿来的?”虽然嘴馋,宋娇还是要问清楚来路,她可不想嘴馋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翠花也疑惑道:“这……我也不清楚,我还问厨房的管事呢,她们说没错,这就是给姨娘的。”
翠花这么说,宋娇倒是有点不敢吃了,想到经常给高氏找麻烦的苏姨娘,这蛋羹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啊,或者这蛋羹其实是苏姨娘儿子女儿的膳食,结果送到她这里来了,让后苏姨娘跑过来说她抢她儿子的吃食……唔,她要不要找根银针来试试里面有没有毒哇?
“翠花,你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今天中午其他房里的膳食可有变化?”宋娇看着那碗蛋羹怎么也不敢动,她还去找了根银针来把其他菜式都验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开始吃饭。
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蛋羹就算了,该她吃的她还是要吃的。
翠花这次出去了很久,回来之后对着宋娇欲言又止。
宋娇看她这样子,心里肯了定这碗蛋羹果然有问题。
“说吧,不管遇到什么,咱们该接受的还是得接受,有麻烦了,想法子解决就好了。”宋娇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砰砰直跳。
要不要这么刺激呀,她在宜州给胡俨当了差不多一年的小妾,基本上就没遇到过什么大事儿,这才来京城几天,难道就开启地狱模式了。
“姨娘,我去确认过了,大家今天的膳食都没变……不过……”翠花犹豫着后面的话该怎么说,组织了一下语言,她继续说道:“不过我刚刚在外边听到有小丫头在悄悄议论,她们在说,老爷可能会给姨娘请封侧福晋。”
“侧福晋?什么侧福晋?这跟蛋羹有什么关系?”宋娇听得莫名其妙。侧福晋她到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就算胡俨要为她请封侧福晋,那跟这碗蛋羹有什么关系?
等等,不对……
翠花艰难的说道:“姨娘,我猜测厨房大概也是听说了这事儿,想讨好你,所以才……”
果然,果然是这样,她这是要水涨船高呀,连厨房都敢偷偷的来巴结讨好她了。但有这样的好事儿不可能她这个本人都不知道,却在下人之间传得沸沸扬扬……
翠花见宋娇皱着眉头,一脸凝重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姨娘要是能当侧福晋是好事儿呀,为什么你看起来不怎么高兴?”
宋娇看了翠花一眼,叹息道:“能当侧福晋,当然是好事啊,但当侧福晋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福晋,侧福晋这些事情宋娇多少有些了解的,就算没了解过,前世她看了那么多清宫戏,多少还是知道点儿,据说侧福晋相当于平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宋娇倒是不在意什么平妻不平妻的,这些在她眼里都是妾。
因为就算她当上侧福晋了,没了高氏,她也不可能被扶正当个福晋。首先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汉家女,其次嘛,她可没有高氏那样丰厚的嫁妆。
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地处流,既然知道自己还有升职加薪的希望,她还是该去争取一下。但在这之前,她得先把下人之间传得沸沸扬扬的麻烦解决了。
既然府里都流传开了,高氏那里肯定也听到风声了。她得先去高氏那里探探口风,先看看她们这位福晋对她的态度有没有改变才行。
这么简单的离间计,高氏持家这么多年肯定也不是傻的,应该很容易就看出来了,现在就看高氏心里膈应不膈应她了。
“翠花,看你跑了一中午,现在还没吃饭,肯定饿了,这碗蛋羹你想法子热一热吃了吧。”
宋娇把蛋羹给翠花当了辛苦费,自己一个人晃晃悠悠的去了高氏的主院。宋娇到时,高氏也才刚刚用完午膳。
这次她认真的观察了一下,主院的下人虽然对她没什么特别,但也没给好脸色。瑞秋见到她时,也是微微皱了皱眉,然后才将她引了进去。
“给福晋请安!”宋娇见了高氏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怎么这会儿来了,可用过午膳了?”高氏对她倒是没什么变化,仍旧是一脸和气。还让人搬来个绣墩让宋娇坐下说话。
但高氏就算再怎么稳得住,可她院里的下人还是出卖了她呀,俗话说得好,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院里下人必然都是高氏真正心情的反应。
宋娇不得不称赞苏姨娘那边这次的计谋用得好,她这会儿就算向高氏表忠心说自己无意于侧福晋,高氏也肯定是不信的,若她听了这流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那就等同于向高氏默认了她有这想法。计谋虽浅显直白,但用处确实体现出来了。
不过以为这样就能让她急,那刘妈妈到真是小看她了。
宋娇向高氏坦诚道:“今儿晌午的午膳,妾的份例多了一碗蛋羹……妾怕是厨房弄错了,还让翠花再三确认过,没想到这确实是厨房给妾这边的……妾不明白为什么会多一碗蛋羹,所以特意来禀报福晋。”
听宋娇说完,高氏笑道:“一碗蛋羹而已,厨房送了也就送了吧,这也值得你特意跑来向我禀报?”
“福晋!”宋娇看着高氏,一脸真诚的说道,“妾自进府以来,一直是福晋细心教导。妾早就听说京城规矩大,来了京城后,妾一直小心谨慎,深怕行差踏错,给福晋脸上摸黑。所以这次厨房送来的蛋羹明显不合规矩,妾也不敢吃,所以就来找福晋了。”
“那看来这次是厨房做错了,瑞秋!”高氏把瑞秋唤道跟前,吩咐道:“你去找厨房的管事来,问问,今天给宋姨娘的蛋羹是怎么回事?”
眼看瑞秋得了吩咐,就要往厨房去,宋娇急道:“啊,别,瑞秋姐姐先别去,福晋……”宋娇用祈求的眼神看向高氏。
高氏和宋娇说了这么久的话也渴了,端着茶几上的茶盏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才问道:“又怎么了,不是你说厨房做错了事吗?怎么不让瑞秋去问话?”
“福晋……”宋娇见躲不过去,只得认命的跪下来,说道:“瑞秋姐姐这要是去问了,妾不就把厨房都给得罪了嘛,这以后在府里那还敢安心吃饭啊。”
厨房这碗蛋羹真的是送得她欲哭无泪啊,苏姨娘那边肯定就是吃准了她不敢得罪厨房,所以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给她加了一碗蛋羹。
听宋娇这么说,高氏终究是拉下了那张笑脸,将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放到了茶几上。
“怎么,你是在指责我没管好家,连个厨房都管不好吗?”高氏脸上再无笑意,眼神严厉的看向宋娇。
宋娇这次真的要哭了,这当家主母的威严果然有点吓人。宋娇连忙抱着高氏的腿哀泣道:“福晋,妾出生草根,也没有什么家世,在这府里全靠着福晋,福晋可千万不要误会妾身啊……”
“出生草根?没有家世?”高氏冷笑道:“老爷不是给了你爹你娘一个铺子吗,你不是还有你爹你娘和你哥哥在外面为你打点着,你有亲爹亲娘不靠,靠我一个外人做什么?”
哦吼,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她就说她爹娘白得个铺子没那么容易嘛,果然还是在高氏心里留了疙瘩。
宋娇连忙指天发誓道:“福晋,天地良心,我爹娘在宜州本就没什么亲族,也是靠着妾进了通判府才日子好过点,妾这一走,把他们留在那里实在是放心不下,所以才求着老爷让他们跟来的,那铺子也是老爷看妾担心家里爹娘的生计,所以才给的,当时妾也不敢要,是老爷说得了福晋允许,妾才敢收下的,要是福晋不喜,我这就让爹娘把铺子契书拿来……只是求福晋给我爹娘一口饭吃,让他们能租赁那铺子,在那里做些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