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作品:《戏竹马

    顾亭回头看了眼阿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
    无尘攥着衣摆,扭捏道:“阿清,没给你添麻烦吧。”
    “别多想,那人该揍。”至于季斐会不会找无尘寻仇,阿清一点儿不担心,就是十个季斐,也不是无尘的对手。
    “对了无尘,我回头与管家说说,明儿个你再来听信儿。放心,我瞧管家是个好人,不会刁难咱的。”
    无尘摇头:“阿清,我不要做了,你会被人看不起的。”
    阿清扳过无尘身子,正色道:“无尘,我们不是天潢贵胄,不是权贵子弟。我们就是普通百姓,要生活。靠自己的劳动赚钱,我们光明正大。这些年你与老和尚游走四方,见过多少事儿,如今只凭别人一句话,就退缩了?”
    “我这不是怕你委屈……”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谁委屈,我阿清都不会委屈的。”
    就是夜夜得去罚跪……阿清替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
    听阿清这么说,无尘忙点头:“那成,那我明日再来。阿清你放心,等我赚了好多钱,我就是你坚强的后盾,没人敢瞧不起你!”
    阿清捏了捏无尘的鼻子:“你这小和尚,在俗世呆久了,浑身的烟火气。”
    无尘双手合十:“心中有佛,所见皆佛。”
    ————
    “少将军,宫里刚传了消息,说是万寿节那日,在上清园有比武大会。都是各国来的武士。苏达也报了名。今日之仇,我势必要报了的。所以……”
    季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暗暗朝李穆递眼色。
    李穆直截了当:“阿斐想与你借寒月钢鞭。”
    季斐一脸期待的看着顾衍。
    寒月钢鞭是薛清改良的兵器,共有九节钢节,每两节用圆环相连。每节钢节上安装暗器孔,每孔藏九根银针,拢共可打出八十一根银针。
    “苏达使流星锤,这寒月鞭正好可以对付流星锤。我都放下狠话了,比武当日,必叫苏达跪下道歉!”季斐说道。
    顾衍沉默良久,久到季斐已经放弃了。
    少将军惦记阿清哥哥,他的东西,少将军必定十分珍视,岂能说借就借了。他也真是的,怎能如此唐突呢!
    要知道,连皇上想见识那些新奇兵器,都被少将军拒绝了呢。
    “可以,你一会儿便随顾亭去兵器库取吧,只记得莫要损坏就是。”顾衍轻飘飘的甩出一句话。
    “七殿下,你快掐我一下,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季斐呆呆的拽了拽李穆。
    谁料李穆早已僵在当场。
    这么轻易…….就借了??
    顾亭阴鸷的瞪着晃悠回来的阿清:“你这小妖精,你到底给少将军施了什么妖术!”
    阿清一脸茫然。
    季斐和李穆生怕顾衍反悔,风一般的从厅里跑出来,将话还没说完的顾亭给拉走了。
    阿清呆呆的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妖精?”
    第12章
    阿清回来时,顾衍正在院子里抚琴。他懒洋洋的抱着肩膀,斜倚在回廊上,听琴声缭绕,甚为悦耳。思绪又不知飘到了哪里。
    再回过神儿来,顾衍已经到他跟前了。
    “在想什么?”
    阿清看着顾衍,揉了揉脑袋:“没什么,只是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哪里莫名其妙。”
    “就是说不出来,但又觉得奇怪,所以才说莫名其妙。就好似,做梦一般,似真似幻,恍恍惚惚。”阿清摊了摊手。
    顾衍轻笑一声。
    “曾经倒是有个人,最喜欢听我抚琴。也是站在这里,像你这样,懒散的靠在回廊柱子上。”顾衍指了指阿清。
    阿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这布带不会是有孔的吧,你都看不见我,怎知我如何动作?”
    “猜的!”顾衍愉悦的挑挑眉,从阿清身边绕过,走了。
    ————
    无尘瞪大眼睛看着顾衍书房中一应摆设。
    “嚯!这可是前朝名士冯宝寅的画作,千金难求啊!”
    “哎呀呀,这不是,这不是老和尚心心念念的西域心经嘛,这可是孤本啊。”
    “哎呦喂,这还有阴符心经,上乘武学啊!”
    顾平瞧那小和尚一惊一乍的,他那张嘴巴从进屋开始就没停过。
    “咳咳,小师父,少将军到了。”
    无尘一听,瞬间退到门口,双手合十,一副乖巧模样。
    顾平揉了揉眼睛,他没看错吧,这人适才还在里头书柜旁撅着,眨眼功夫就蹿到门口了!!
    “阿弥陀佛,少将军找小僧来,不知有何贵干。”
    这一副老持模样,还是刚才那个咋咋呼呼的小和尚?!
    顾平瞟了无尘几眼,一脸郁卒的关上门,退下了。
    “你是何时认识阿思的?”顾衍直入主题。
    无尘刚出将军府,就被人给拦了回来。原还想着是不是阿清出事儿了,搞了半天,这人是来打听阿清的底细来了。
    “五年前,师父将人捡了回来,我就认识了。”无尘知道,这府上都管阿清叫阿思。
    “在什么地方捡的?那时他……什么模样?”
    无尘回忆了一番,道:“北边儿,穆兰山。”
    顾衍的手猛的一缩。
    “哦,当时阿清伤势极重,整个就是个血人儿,我都吓坏啦。那时候人都不出气儿了,还是师傅用了佛门秘药,吊着最后一口气儿。连着三年,日日都要泡药浴,这才堪堪将人救了回来。其后,又一直调养着,也是前两个月,人才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