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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反派甩锅指南

    风凌持剑立在空中,倒是不紧不慢的,没百年前那般急迫,反而还打算跟玄成子说上几句废话。
    “玄成子,时至今日,你还以为本尊是罪人,看来这几百年的时光也没能让你有几分长进,便是登仙梯还在,你这样的悟性只怕也没有登仙的机会。”
    玄成子在风凌讥讽的目光下愣住了。
    “天道向来是公平的,你当真以为自己可以愚弄天机吗?”
    当年瓜分山河社稷图的可没有他凌惊澜的份,破坏天机规则的也不是他凌惊澜,天梯可破是因为天道压根不想让这群妄图玩弄天机的人有飞升的机会。
    可以说他们的修行路途是被自己的贪婪硬生生斩断的。
    从梵音抽佛骨补天机的那一刻起,他们就走上了末路,他只为寻个公道。
    “那又如何,”玄成子冷笑一声,“修道本就行的是逆天路,为的也只是一人成仙,我可没有梵音那般心怀天下的慈悲心,贫道手握山河社稷图,何忧将来没有踏破虚空的一天。”
    “反倒是佛子梵音,为天下万民心甘魂飞魄散,你又来找什么公……”
    话还没说完,玄成子眼皮一跳,扯断了一张灵符消失在了原地,一道爆裂的剑光出现在了他之前所在的位置。
    他心惊胆战的出现在不远处,双眼紧紧的盯着站在空中的风凌。
    风凌神情漠然的提着剑看他,“你若再多说他半句,本尊此后必要你生死不如,千万年都不可解脱。”
    玄成子正要说话,余光却见宗门内的传送阵不停闪烁,知是诸门各派都已经收到消息赶来了,嘴角诡异一挑。
    “不过,我如今究竟该称呼你,凌剑圣,风少主,还是凌少主呢?”
    风凌此时终于等来了一道熟悉的灵息,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玄成子,随口答道,“对将死之人来说,喊什么都没有意义。”
    玄成子脸皮一抽,略有些狰狞的笑道,“凌剑圣只怕此时法身尚未恢复完整吧,借了魔门邪道转世重修,倒是与你百年前的模样格外相合。”
    “魔门?”风凌觉得有些好笑,“如今尔等已经不长进的开始蒙骗自己了吗,究竟是凌家是魔门还是尔等觊觎我的剑法,在本尊面前就不用这般遮掩了吧,凌天决的最后一部分也在你这里吧,你是想等你身死道消我亲自搜出来,还是自己先交出来在门人前留下点生前体面?”
    “哈哈哈哈哈,你想要凌天决的最后一部分,怕是要不到了,”玄成子的眼睛此时红的要滴下血来,“早先我还觉得没有必要,只是做一手准备,却没想到你境界竟未跌落,但凌天决你是得不到了,山河社稷图的最后一片你也再也见不到了。”
    他周身灵力开始剧烈震荡,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像是要从他的丹田处迸发出来。
    他想自爆,风凌目光一凛。
    然而还没等他做什么,一串手珠飞到了玄成子头顶,缓缓下沉,硬是压下了他翻涌不息的灵力。
    风凌低头,却看见下面站着的密密麻麻各门各派的人群自动退出一条路,月尘手上握着一柄熟悉的法杖缓缓行来。
    和尚目光沉静的看了风凌良久,最后微微的笑了一下,垂首打了个稽首。
    “阿弥陀佛。”
    风凌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这种难言的默契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慧远方丈站在不远处,捏着佛珠长长叹了口气,像是将百年间沉郁的惆怅都吁了出来。
    总归是,不负所望。
    看见了月尘后神情变得柔软了许多的风凌回首,看向被手珠压制的动弹不得玄成子,对他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让本尊猜猜,你是不是把我的功法放在了自己的识海里,打的就是自爆时直接摧毁的念头?”
    玄成子心头猛地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原本以为端明和常云威为你以马首是瞻,应当聪明些才对,却没想到你却连他们俩都不如,他们即便是死在我手上,好歹也废了我好大的功法谋算,你却直接将自己送上了我的剑尖。”
    “你什么意思?”玄成子冷声道。
    “你师父当初没有教过你,不要什么东西都往识海塞吗,尤其是,一位圣人的一缕神魂。”
    风凌笑了起来,眉眼间满是愉悦。
    他在玄成子惊恐的眼神中抬起手,指尖微动,引动自己感受到的那缕剑魂从功法卷中出来,在玄成子敞开的识海里畅游,席卷着他冰冷的剑意一寸寸撕裂玄成子的识海和丹田。
    将他从内里摧毁的一干二净。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玄成子在风凌面前惨厉的叫喊挣扎,最后化成灰烬消散在了空中,而泛着微光的凌天决飘回了风凌的手上,收回了自己留在外的最后一缕神魄,气息再度暴涨。
    真真正正的重回巅峰,一脚踏入登仙境。
    他垂下眼,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不语。
    在这位真正的剑圣面前,没有人胆敢出声,而在这时,风长鸣向前踏出一步,拱手道:“恭贺凌剑圣重归尊位,再入圣境。”
    众人四下看了看,咬了咬,同时低头拱手。
    “恭贺凌剑圣重归尊位,再入圣境。”
    风凌一拂袖子,将所有人抬起,从空中落下,站在月尘身前。
    他将手中那片山河社稷图轻轻抛起,指尖一点,月尘袖间也跟着亮起金光,他回到少林寺后,慧远方丈将那片山河社稷图与法杖一同交给了他,也没说些什么,只是沉沉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