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有人认出了自己,顾白墨一个眼神递过去,示意他不要出声。
    他绕过人群,在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目光搜索着林悦的身影。林悦和军团里的许多士兵都混得熟,又天生爱折腾,以前只要是参加这样的舞会,毫无疑问都是最出彩的那一个,可是今天他却没有在人群中找到那个身影。
    但是空气中隐约存在着那一丝很淡的、林悦信息素的味道告诉着他,林悦就在这里。
    “顾长官,怎么提前回来都不说一声啊?”边铄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故作淡定地喝着酒,目光游移在跳舞的人群中,却又时不时就朝某个方向望去。
    顾白墨笑笑,没有回答,却问了句:“林悦呢?”
    “他……有点事,一会儿才过来,咳……咳咳,”边铄一口酒呛在了喉咙里,手忙脚乱地拿起纸巾擦拭起自己的礼服,再抬起头时,就对上顾白墨犀利的目光。
    边铄心虚地转过头去,搜索着桌上摆着的酒瓶:“顾长官,喜欢香槟还是威士忌?我给您……”
    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哨兵,推了推边铄的手臂:“边少校,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准备告白了,你现在过去说不定能赶上接吻。”
    边铄对他使了个脸色,一直暗中对他摆着手,然而……这位哥们不但没有看懂,还误会了。
    “这是什么新型舞蹈?”哨兵学着他的动作摆动了两下手,“谁教你的?”
    “接吻?”顾白墨的眉头轻轻蹙起,眼中的光芒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你在说谁?”
    “咦?长官,您回来了?就是……”哨兵留意到边铄夸张的动作,迟疑了一会儿。
    边铄干咳了两声,拼命用眼神暗示他闭嘴。
    “是谁?”顾白墨端着刚才边铄送到面前的酒杯缓缓站起,注视着他,目光自带威严,就像在审视犯人一样令人生畏。
    “就是林医师啊,”哨兵越说越兴奋,拿起桌上一杯威士忌一口饮尽,“不死军团有个不错的哨兵,长官你要不要去围观啊?这可是您的副官的终身大事啊,要是您去撮合一下……”
    “林悦在哪?”顾白墨冷冷打断了他,向来温柔的眼眸中盛着明显的怒意。
    被顾白墨的反应吓了一跳,哨兵顿时结巴起来:“更、更衣室……”
    “砰”地一声,高脚杯被捏碎,顾白墨看也不看他就大步朝二楼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长、长官这是怎么了?”哨兵悻悻地转过头去看边铄,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边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啊,这回完蛋了!”
    更衣室位于中央厅二楼最靠近角落的一间。刚从电梯里出来,他就看到在更衣室外鬼鬼祟祟排着队的风暴军团的几名哨兵。
    他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联邦军部,尽管林悦的脾气不好,但是每个人都拿他当军队的瑰宝。也总有人喜欢和他开玩笑。玩笑开的最大的一次,就是让军部SS级精神力以上的单身哨兵挨个去和林悦表白。那一回,只有两个人没有做到。一个深知林悦脾气的段璟,还有一个,就是他自己。
    “长官,您赶回来参加舞会了?”一名哨兵发现了他,尴尬之下慌乱地对他行了个军礼。
    “都散开,”顾白墨阴沉着脸命令道,走到更衣室门口,手触碰到只露出一条缝的门前,“里面在做什么?”
    不等哨兵回答,他自己就已经投过门缝看见了。
    林悦站在光线昏暗的灯光下,头发看上去毛茸茸的,白色的燕尾服勾勒出清瘦的身材,他打着黑色的领结,胸前配了红色的玫瑰胸针,袖口搭配了银色的袖扣,看上去是那么优雅。
    里面的哨兵一只手撑着墙壁,将林悦箍在自己和墙壁之间,微微低下头,逐渐靠近,不知道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不明所以的哨兵显然以为他是来助攻的,老老实实回答:“求爱呢,林医师的终身大事啊……长官您可千万别……”
    “闭嘴。”顾白墨冷冷说着,想也没想就把门推开了。
    猝不及防有人闯入,林悦一愣,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大脑停止工作了一秒,下个瞬间就本能地把快要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眼神闪躲起来:“顾、顾白墨……不是,长官,那个……”
    “是我打扰了,没想到你们会这么亲密,”顾白墨直接无视掉了那名哨兵,众目睽睽之下伸出手来,在林悦的腺体上暧昧地抚摸着,“如果你是忘了我们发生过的关系,我可以提醒你。”
    “顾白墨!!”林悦像是被烫伤一般,敏感地缩了下脖子,紧接着就怒了,眼底却藏着抹不去的惊恐。顾白墨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自己被他标记了……他怎么能这么无耻?
    顾白墨停顿了一下,还没等林悦完全反应过来,就拉起他的手,加快了步伐带他离开了更衣室。
    直到离开首都大剧院好长一段距离,林悦才发现顾白墨带他离开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对劲。
    一路上顾白墨都脸色阴沉,也只有林悦敢在他愤怒的边缘试探:“顾白墨,去哪里啊?”
    “去塔里。”顾白墨看也没看他。
    林悦一愣,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他攥得特别用力:“你要干嘛?”
    “登记。”顾白墨停下来,直接从空间钮中召唤出了冰凌,将林悦塞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