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作品:《难言之隐

    禾蓝处理了一下地上血,连忙跟上她步子。
    穆棱林中穿行了一会儿,翻过了一道墙,穿过几道月洞门,到了一个荒芜院子。这里好像常年没人住过,地上枯叶积了一层又一层。几棵凤凰木已经枯萎,只剩下干枯枝干,旁边还有一个干涸水池,只剩下了淤泥,几簇荷花里面开得旺盛。
    穆棱把人丢到地上,直接拔出了背后武士刀。
    “你要干什么?”禾蓝被骇到了。
    穆棱瞟了她一眼,“处理尸体。”
    这种语气,就像腌制鱼干豆腐一样。禾蓝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速地砍、劈、刻、划,尸体就碎成了一块块,地上横七竖八地放着。禾蓝差点没吐出来,浓郁血腥气弄得整个院子里都是。
    都到这份儿了,也没别路可走了。禾蓝旁边找了找,找到了一个小桶,听穆棱说,“把这些东西埋到那个荷花池里。”
    禾蓝捂住胸口,把池子里淤泥一点一点挖出来。
    但是,对于这些恶心尸块,她忍了忍,还是没能下去手。
    “算了,我来,让你,干这些,他回头肯定要骂我了。”穆棱卷起袖子,抓起尸块就麻利地埋到池子里,把淤泥一点一点埋上去。
    地上血迹也用水冲洗了一下,院子里又恢复了原状。
    穆棱拍了拍她肩膀,“走吧。”
    她们速地离去,院子里一片寂静无声。
    文:《股掌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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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时候,禾蓝心里忐忑不安,耳边仿佛有嗡嗡钟声,鼓膜震痛。穆棱见她脚步慢,似乎还走不稳样子,扶了她一把,“不用想太多,你也不是故意,人都死了,怎么处理都一个样。你要和他一起,以后肯定会见惯这种场面。”
    禾蓝抬头,缓慢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
    白潜接到穆棱简讯,连忙赶过来看她,抓起她手包到掌心,“有没有什么事?”
    禾蓝手无比冰冷,像被冻僵了一样,小脸也一片惨白,嘴唇微微发抖。白潜心里像被剜去了一块,把她打横抱起就向外冲去,开车一路向医院方向驰去。
    病房里。
    做了简单护理后,医生一边记录一边对他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惊吓,休息一下就好了。”
    白潜把医生送出去,帮她掖好了被子。禾蓝还睡梦里,眉头微微蹙着,额头沁出冷汗。白潜到洗手间拧干了一块手帕,帮她擦去额头汗珠。
    禾蓝猛然惊醒,抓着他手。
    白潜把她抱入怀里,轻轻拍着她颤抖肩膀,“没事了,没事了。事情我都会处理,别再去想了。”
    禾蓝埋首到他怀里,脑海里还有那些黑色记忆。白潜怀抱很温暖,坚实臂膀环着她,让她冰冷心暖和了一点,恐惧和彷徨也退了点。她紧紧地抓紧了他胳膊,似乎这是她唯一港湾。不管过多久,他身边她就会平静。
    禾蓝想,当年她从金三角逃亡到芸城,心里弦也是常年绷紧。不过,后来有了白潜陪她,那种温馨自然,让她平静了好长一段时间,渐渐活得像一个正常人了。
    “阿潜,他死了,会不会出事?我听说白家有货还被扣北方边境线上,需要纪家人来疏通,才能通过。”
    “这种事情,你也相信?白家不是一两天才建立家底,这么多年了,人脉也不少,怎么会吊死他们纪家身上?这不过是件小事,那些人也不管随便对白家动手,放心吧。”
    “真吗?你不要哄我,我知道我闯祸了。”
    “傻。”白潜把她头按怀里,下巴支她下颌上,低头吻了吻她头发,“就算你不失手杀了那个家伙,我也会找机会宰了他。穆棱都告诉我了,他敢碰你,就该死无全尸。”
    “阿潜……”她话已经湮灭他极致吻里,湿热舌头直冲冲地顶进她口腔,和她缠绕,把她呼吸都纳入自己呼吸里。这是一个漫长法式热吻,禾蓝都进气多出气少时候,他才放开她。
    白潜像哄小孩子一样,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肩膀,禾蓝眼睛才缓缓合上,他怀里睡了过去。
    白潜把她轻软身子塞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轻轻拨弄着她头发。
    下午,下面人就来了电话。
    为了不打扰她休息,白潜出了门,接通。电话那头简单地汇报道,“已经找到人了,不过,对方丝毫不愿意和我们合作,也不愿意帮忙。”
    白潜听完以后,挂了电话,走廊玻璃窗前站了很久。
    纪明宇已经死了,他不可能和纪家合作,只能找别人。北方有势力人他也认识不少,但是,愿意蹚这趟浑水人却少之又少。论能力,那个人绝对没有问题,一旦答应,也没有办不成道理,只是,他愿不愿意答应却是个问题。
    那人就是他小叔叔——白东临,因为年轻时一些事情,他和自己母亲一起搬出了白家,自立门户。后来,他母亲二嫁,给了北方一个政界大佬,对方带着他一起从政。这么多年来,他北方也是一号人物,很少有人和他对着干。
    如果能请动他帮忙,一切万事大吉。不过,他那人脾气……白潜有些头疼。
    傍晚时候,白东楼却破例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三天以后,禾蓝身体已经大好了,白潜亲自接她回家。这几天,家里所有事情都是穆棱和周七来做,禾蓝像个富太太一样躺床上休息。她本身不喜欢这样日子,埋怨白潜道,“再这么躺下去,我手脚都要废了。”
    “废了就废了,我养你。”白潜半开玩笑地说,低下头捏住她鼻尖,“这几天老是愁眉苦脸,都不好看了,笑一个给我看看。”
    禾蓝露出一个勉强笑容。
    “笑得比哭还难看。”白潜恻然一笑。
    禾蓝近有午睡习惯,喜欢把房间窗帘都拉得很开,让温暖阳光照满室内。她睡着后,白潜就坐床边静静看着她,看她静谧睡颜,听她平整呼吸,全身都暖洋洋。他手敷上她额头,静音手机震动起来。
    打开一看,发现是白东楼。想必是联系白东临事情有了进展,他到外面接了电话,临走前,还看了禾蓝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