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作品:《攻妻不备

    “乔夕颜,你能不能别这么冒失?别这么莽撞?做事之前你能不能想想后果?”他冷冷的看着她,又说:“能不能也想想我?”
    乔夕颜脸色募的冷了下去,他的刻意划清距离也刺伤了她。她本就是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这一刻,她本能的像刺猬一样展开了全身的刺。
    “考虑什么?我一直都是这样?你难道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她冷冷一哧:“还是说,你心疼了?因为我大庭广众羞辱了你的前女友?”
    她脸上带着讽刺的表情。彻底惹怒了喜怒不于色的徐岩。她第一次看到徐岩发这么大的火。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几乎发起火来,将旁边的一个塑料袋“啪——”的一声扔在她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
    他双眼通红,像喝醉了酒一般,变成了她不熟悉的,另一个人。
    “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又怎么可能体会的到别人的爱惜?随便你怎么想,你没心没肺也不是一两天了!”
    说完,他决绝的出了病房,只留下一个冷然的背影,披着清冷的月光,成为乔夕颜眼中最后的画面。
    刺得乔夕颜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眼前瞬间就被水汽笼罩。
    这是他们婚后第一次这么严肃这么认真这么剑拔弩张的吵架。也是徐岩第一次用这种严厉的态度训斥她。她觉得委屈极了,可她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委屈。她很难过,难过徐岩用这种态度对她。
    他到底在气什么,她真的不懂也没办法懂,为什么他不能什么话都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为什么什么都要她去猜,要她隔着厚重的帘幕去看?
    她就是笨,就是不明白?不行吗?
    她难过的去拿床头柜上的塑料袋,徐岩临走扔给她的。打开来,里面是一碗还热着的粥。一揭开盖,米糯糯的香气扑面上来,勾得她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她可是孕妇,徐岩怎么能这么对她?
    她心里难受,也没胃口吃粥。随手放在旁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找半天找到一双医院提供的拖鞋,拔掉针头,按着还冒着血珠的伤口,踉踉跄跄往外走。
    她想去看看,看看徐岩是不是真的不管她死活,就这么走了。
    他还说她没心没肺,她再怎么没心没肺也比他狼心狗肺的强。
    她就算天大的错她也是他老婆,更何况她还怀着孩子。他怎么能这样呢?她心里反反复复在想这个问题。
    她觉得浑身没劲,脚下虚浮,扶着墙,每一步都像在飘,她走得缓慢,像个蹒跚老者。这真的很不像她,这般不威武,虚弱得她自己都鄙夷的想笑。
    她不知道电梯的方向,站在空旷的走廊,左右看了两眼,不远处隐隐有谈话的声音传来,她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还没走两步,对话的声音就清晰的传入了她的耳朵。
    深夜,全世界的静谧让偶然的声音变得尤为清晰,仿佛被水洗涤过一般。乔夕颜扶着墙,静静的听着徐岩和医生的对话。徐岩的声音很平和,隐隐带着些担忧,却绝对是没有怒气的。他的怒气只针对她。
    “……”
    “按照你提供的信息,你太太停药不到三个月。从医生的角度我必须给你一些劝告,从以往的案例来说,是有畸形胎的风险,目前还太小,具体要等再大一些详细检查。如果有问题,我建议你们放弃。”
    徐岩轻咳两声清清嗓子,:“生命都应该被尊重,更何况那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因为她可能有缺陷就不要她,我会给她最好的照顾,用一辈子的时间。再说,几率是一半一半的,我相信我的孩子会是幸运的那一半。”他顿了顿又说:“这件事希望您别告诉我太太,她经不起吓。”
    医生笑了笑,似是拍了拍徐岩,发出衣料碰撞的“啪啪”声音,“徐先生能说出这样的话,让我这个做大夫的都有点惭愧。你太太身体还有点虚,胎儿不算太稳定,不过我们会给她最好的照顾,你不用太担心。”
    “谢谢您。”
    “不用,纪允亲自过来打招呼,我怎么可能不格外照顾。”
    徐岩笑:“纪允是我同学,比我还大惊小怪的。”
    “哈哈哈!”
    “……”
    乔夕颜轻轻的转过身,背靠着墙,望着对面白的刺眼的墙面,像冬夜的雪,那么美,却刺得人直流眼泪。
    她紧紧的握着拳头。她突然觉得有些羞愧,她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突然涌生出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她说不出这种幸福感究竟来自这个新生命还是徐岩。
    她只觉得,她该做的更好,好到可以报答老天给予她的这一切。
    乔夕颜是个幸运的人,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晚,我的网弄了好久才修好。。修好以后才开始码字的。。
    不好意思。。。。
    另外,希望大家以后不要乱猜了。。尤其是那种乱猜就开始抨击的。。我看着留言也看的挺那啥的。。哎。。
    这文没有什么大虐点。。他俩也不会真的离婚。。。放心吧。。。
    ☆、第二十五章
    乔夕颜常常觉得人有一种从众心理,比如结婚。其实因为结婚不幸福的人大把皆是,可是很多女人还是觉得结婚是人生最好的归宿和结局,殊不知,其实结婚只是全新的开始而不是结局。
    在遇到徐岩之前,乔夕颜对自己的未来都是迷茫的。她一直不恋爱也不结婚,不管是她妈妈还是爷奶都急得不得了,她曾经想过,过35岁的时候就去找个家里逼婚的gay结婚,也省的人去骗婚,她可以和人家各取所需。
    后来徐岩出现了,好像一下子解决了她所有的烦恼。她爸爸说到做到,和外头的女人断了。她把妈妈打扮得很漂亮很明媚,准备带她到贱三和野种那去,这么多年,因为乔夕颜一而再去大闹,那女人搬了很多次家,但是每一次都能被乔夕颜找到。她开着她爸的车威风凛凛的过去,想着这么多年的憋屈终于要吐气扬眉的时候,她一贯温顺的妈妈却突然激烈的反抗。
    她死死的抓着的椅背,怎么拉她她都不动,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反抗,把乔夕颜吓得脸色铁青。最后她终于镇定下来,抱着椅背大哭,哭到抽噎,背脊抖得像筛糠。
    那一刻,乔夕颜突然迷茫了,她以为妈妈会期待这一刻的,可是她错了。
    她重新上车,调转头去,把妈妈带回家。后来,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妈妈从来不曾放下,而她,就是妈妈这辈子最大的伤口。
    爸妈的事告一段落,可她和徐岩的婚姻却得以保存了下来。她不是一个好妻子,但是她在学着适应妻子这个角色。她顺从的跟着徐岩的脚步走着,沿途的风景她看不见,迷蒙的未来她不去想。
    她以为,她已经尽力了。
    唯一不能完全适从的,只有孩子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