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节
作品:《红楼之贾迎春》 百日后,太上皇入葬陵寝,乾元帝亲自护送皇帝灵柩送去地宫。
皇帝只需要手足二十七日即可照常生活,可是,乾元帝却坚持要守孝三年。
因为国不可一日无君,结庐而居就免了。
举国山下沮丧一年,一年之内不许饮酒作乐动响乐,百姓三月内不许迎娶。
迎春等后宫嫔妃,却要守孝三年,三年内不得花红柳绿,不得饮酒食用荤腥。更不能侍寝怀孕生孩子。
太后娘娘也是夫死三年孝。
太后娘娘对于皇帝有三分夫妻之情,却有十分感激之情。虽然当初太上皇虽然纵容苏贵妃,没有十分护着太后母子们,可是,却也没有跟桀纣似的任由苏贵妃把太后母子治死。
或者,可以说,太上皇其实是小事糊涂,大事不糊涂,宠妃可以横行霸道欺负欺负小老婆与儿子,吵吵嚷嚷不打紧。可是,一旦过了,皇帝就会干涉。
这也是太后娘娘敬重感激太上皇的的缘故,好色不昏庸。
三年孝期对于元春,以及其与后宫嫔妃,或许漫长难捱,对于迎出来说,再好不过了。
一来,守孝之深居简出,一般人等想要算计龙凤胎,无异登天。
二来,迎春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细心照料一双儿女,修养身子,一杯日后过关斩将。
三来,迎春仅仅只跟乾元帝一次夫妻便一箭中的而怀孕,实际上迎春不知道该如何跟乾元帝相处,这三年时间,正好让迎春做好充分准备,修正心态,权当是一个毕竟,要做一个宠妃,皇贵妃,再跟之前那般,对于皇帝避而远之不可能了。
宫中虽然三年孝,毕竟是皇宫,不可能一身白一身黑,弄得皇宫死气沉沉,与国运也不利,后妃乐意,文武大臣也不答应。
是故,除了热孝,嫔妃们只要不着亮色锦缎即可。
迎春遂尚衣局给自己以及龙凤胎做了几身细棉布的棉袍,龙凤胎的衣物也摒除了大红大紫金黄明黄这些明亮之色,衣物鞋袜,一般比照迎春,母子三人走出去,一色都是冷色调。
如今钟粹宫,永和宫,翊坤宫,坤宁宫都空置,余下几位娘娘多年挣扎并不能得打皇帝丝毫眷顾,遑论如今正值孝期,即便遇见皇帝只怕也难得勾引了。
大多是熬着熬着,便冷了心了,再不思虑上位之事。
却是储秀宫内因为有杨瑾瑜的风流案例在前,这些自诩美貌的小嫔妃们便跃跃欲试。因为穿着不能费心思,嫔妃们已然拼得五花八门,不能插戴金器,各人便使出十八般武艺,在梳妆上头下功夫,高髻,矮髻,螺旋髻,飞仙髻,牡丹髻,元宝髻。
衣服颜色不能鲜艳,便在式样,布料上头较高低。
迎春瞧着这些跟自己同年小嫔妃,心知他们这是着急上火了,无处发泄,只好自己折腾起来。
迎春的态度便是只要他们不违拗宫规礼法,随她们去,都做了好些年的活寡妇了,难道不行人作兴作兴散散火气。
元春则是嗤之于鼻。
为了这群发春的小嫔妃不到自己跟前晃悠,元春吩咐抱琴:“去御膳房传话,”
随后,宫中便有流言传播,说是乾元帝的爱好其实跟唐玄宗相同,喜欢丰盈美人。
这话处出来的时候,无人理会,慢慢的有人上了心,细细思量,果然如此。
话说儿子择偶对象或多或少有些母亲的影子。太后娘娘就是属于健美型的美人,否则,她也挨不过那些磋磨,走到今日巅峰。太后娘娘若是跟林妹妹一般,身子病弱,还爱多思多想多费神,只怕母子们骨头已经能打鼓了。
再看皇贵妃贵妃,还有之前的淑妃惠妃跟宁嫔,一个个都是丰盈类型。
虽然皇帝曾经改变过口味,选了几个锥子脸美人,结果,不过三五天过去,便厌恶了。
杨瑾瑜就是最好的例证。
曾几何时,杨婕妤如何风光无限呢,不说贵妃当初要隐忍不发,就连皇后娘娘更是三缄其口,任凭皇帝自己耍了得高兴。
一个淫奔之人生生成了婕妤。
这使得清流人家对杨家嗤之于鼻,避而远之的缘故,否则,杨琨也不会堕落到去跪舔徐家的鞋面儿。
这之后,后宫挂起一阵滋补风气,更有人日日比照迎春行动,迎春这般刚一动生,就有人开始买消息。
迎春这边散步,所有人都去散步,迎春品茶赏雪,不消一刻,储秀宫就忙忙碌碌开始去御花园集合。这边尚不及布置妥当,迎春这里又换了花样了,带着龙凤胎作者暖轿往宁寿宫请安商议去了。
这般折腾跟风,一直到太上皇梓宫一如陵寝之中,储秀宫一群美人,尚未有人折腾到皇帝跟前去。
随后,乾元帝致力于政务。他决定遵从太上皇一命,不摘忠顺王脑袋,只将忠顺王发撇发配岭南了事。
活不活的下去,但看各自本领了。
只可惜,忠顺王没有走到岭南,他途中病倒,刚刚进入岭南瘴气之地,不过三日,便一命呜呼。
消息传回,乾元帝整在书斋翻看大臣们奏折,闻听忠顺王竟然死了,一如迎春一般无法置信。实在是从小到大,忠顺王给乾元帝使了多少绊子,是书房,在演练场,忠顺王无处不在骑着乾元帝头上,甚至在太上皇面前,也比乾元帝更有面子。一旦两人争都,倒霉的总是乾元帝。
御书房中,一般是宗室替皇子挨板子,忠顺王就有把握让乾元帝这个不受宠爱的皇子替他挨板子。
这样一个狡黠至极家伙竟然死了?
惊愕之后,乾元帝忍不住笑了,嘴巧翘起如同上弦月芽儿。
心情愉悦的乾元帝终于发善心了,命忠顺王女眷原地返回,在城外吴家庄给一座三百亩小庄子,忠顺王府女眷在极度恐慌之后,终于有了立锥之地。
只可惜,满府女眷,男丁除了外套的世子,余者,一滴不剩了。
再之后,乾元帝开始清除忠义郡王一系。
冯紫英开始深挖根源,将之前东宫任职之人悉数派遣去给太上皇守灵。
不想这一清除,皇宫太监宫女嬷嬷竟然少了泰半。
乾元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他从前只是只道太子兄长暴虐孤僻,不爱说话,谁知道,太子的爪牙竟然铺地毯一般遍布皇宫。
自己当初险胜,实在不易啊!
一贯致力于要做明君的乾元帝决定彻底铲除忠义郡王的残余党羽。
按照冯紫英的消息,锦衣卫跟内卫之中都有忠义郡王派遣的亲信,目的在于详细掌握皇宫东厢,方便他起事。
只可惜,时也命也。
忠义郡王诸多安排让其自食其果,竟然成了压垮他生命最后一根稻草。
也成了他谋反的干证。
忠义郡王一系落马,空出大量的肥缺与要塞位置。
比如扬州知府,两省巡抚,道台学政。
三月初三,女儿节,虽然宫中不办宴会,乾元帝却来给太后娘娘磕头。恰逢迎春在侧,遂一笑:“陪都将军出缺,爱妃家里可有适当人选推荐?”
迎春微愕之后,迅速摇头:“臣妾家里老将已老,幼年有待磨练,实在不堪重负,还请圣上另请贤明。”
乾元帝若有所思,盯了眼迎春:“贾侯爷就很不错,贵妃的那个兄弟,二房贾环呢?”
第143章
贾环?迎春心下微愕,贾环比探小一岁,今年才十五岁,沾了海疆战役之光,白得了个正六品武职,跟人家那些从战场上成长起来将军无可比拟,无论贾琮还是贾环又或是贾兰,纵然在锐健营历练了两年,若是提升做个千户,还可说的,陪都将军可是正一品。
贾琏眼下的武功以及人脉关系,或可一试,只是荣府在京都的根基离不开贾琏。
迎春睨眼乾元帝的笑颜,乾元帝这是说笑呢?还是想被人骂作桀纣呢?
迎春心中一嗤,纵然乾元帝想做桀纣,自己不愿意被人当成妖孽呢。
遂肃身一笑:“感谢圣上如此眷顾臣妾娘家,只是,陪都可是京都的大后方,龙兴之地,又有老祖宗的神邸与根基,实乃至关紧要之地,非德高望重之人不能守护,故而,臣妾以为家里几位兄弟难当大任,还请圣上另立贤能。”
乾元帝闻言挑眉一笑:“母后,您的话不错。”
太后娘娘笑得快活极了:“嗯,皇帝这话不对,应该是迎丫头人品不错。”
乾元帝额首微笑:“嗯,果然当得起公正无私。”
迎春抿嘴一笑:“圣上您这话可是称赞错了,臣妾心里也有偏私呢!”
乾元帝心情十分好:“哦。说来听听!”
迎春道:“若说独当一面,臣妾的兄弟们稍显稚嫩,可是论忠心热血,他们丝毫不差,若是圣上觉得臣妾娘家兄弟或可栽培,升他们二等侍卫,或者做个典仪,跟在升上身边学些本事,臣妾便感激不尽了。”
乾元帝爽快地答应了:“这话说的话,本是可以学习,忠心难得,爱妃所请,准了!”随即,乾元帝高声吩咐大太监王福:“传朕口谕,擢升蓝翎卫贾环为千户,继续在西山大营效命,贾琮着补御前三等侍卫!”
迎春微微愕然,千户与三等侍卫俱是正五品,亦即,贾琮贾环这两个毛头小子的官阶已经直追二老爷贾政的工部郎中了。
虽然本朝重文轻武,毕竟官阶相同啊。
要说贾政做官实在不咋的,十多年了,不过官升一品,还是因为元春敕封贵妃推恩所赏赐。
迎春敕封皇贵妃,正值内忧外患,武官吃香,并未推恩娘家。
这一想,迎春也为贾政憋屈,整个荣府,除了宝玉与贾兰一个个都要跟他仗腰子了。
思及此,迎春暗暗哂笑。
不知道二叔贾政这个假道学接到旨意,会是什么表情,只怕要气出个好歹来了。
如此一想,迎春心底乐得很,忙着蹬身行礼:“臣妾叩谢圣上隆恩!”
乾元帝伸手搀扶迎春:“爱妃请起,你诞育龙凤胎,有功社稷宗庙,荣国府乃皇贵妃娘家,理当褒奖!”
果然,迎春听着锦鲤小报告,贾政在天使临门之时意气风发,及至听见贾琮贾环升官了,却是从六品一跃而成正五品,贾政整个就不好了。
贾母贾琏凤姐无不欢喜雀跃,因为这官儿很明显就是冲着迎春面子,迎春得宠,兄弟封官,同样的兄弟升迁,迎春也有面子。
大家只顾着高兴,无人主意道贾政的失落,当然,更没有谁去安慰安慰贾政这颗受伤的心灵。王氏成天装淑女,赵姨娘倒是体贴温柔,今日也顾不得家政了,因为她是贾环的娘啊,虽然她不能晋封,儿子出息,她也高兴啊,整个打了鸡血似的,跟那游廊上通道上来来往往的,不知道她的目的在哪里,总之就是走来走去,孔雀开屏似的,把那脑袋高高昂着,无论见了谁,都会远远咳嗽一声,意在提醒人家,给本姨娘道喜吧,咱儿子升官呢!
生怕人家看不见她满面的得瑟,不知道她心里的喜事。
眼下凤姐微恙,索性丢了手滋补身子,以期出孝后一箭中的再生儿子,荣国府府务就有李纨探春帮着打理,探春这边正看着王登喜家里派发赏钱,却听见小丫头们嘻嘻哈哈议论赵姨娘,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若是去干涉她,必定一场大闹,不去吧,这般抽风的行径,实在让人尴尬难堪。
李纨很理解探春的心思,暗中劝说道:“由得她,府里谁不知道她的性子呢,怪不着妹妹,再者,姨娘这些年被老太太太太压得天昏地暗,如今总算是扬眉吐气,不叫她显摆只怕要别窍了!”
探春遂不理睬了,任凭她去各处宣扬。
贾母亦不管她,心里只是嘲讽这丫眼皮子浅,多打点事情,炫白成这样?不过看在她生得儿女尚不错,只有继续由她蹦跶去。
元春这边得知贾环贾琮的事情,眉峰微皱,心里暗暗责怪迎春不老练,这推恩也该推到父亲贾政跟贾琏这个家主身上才是,如何便宜两个毛孩子呢?
黄嘴牙子能做什么,撑起门户还得靠父亲跟琏儿呢!
元春心里老大不高兴,觉得迎春没跟她商议:“妹妹这事儿办得很不老成,圣上既然有意施恩荣府,就该往二老爷跟琏儿身上使力,到让他们糟蹋了机会。”
元春气愤愤的,迎春毫不在意:“姐姐想一想,二叔但凡有些许心计,十几年了如何还在从五品上头?不说格外恩宠,三年一考绩,二叔十几年来也应该升到三四品了,如今却是考了姐姐敕封推恩才升了个之郎中,可见二叔并不是做官儿的料子。
“环儿,琮儿,兰儿却不同,他三个入仕途,做蓝翎卫,都是凭这个自己的本性与眼力,直说这一份眼光,已经胜出二叔许多倍了。姐姐别忘了,环儿,琮儿之前已经自己混到副千户,这才一年时间,他兄弟就升了一级,二叔呢,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了?政绩没有,人缘也没有,全靠着祖宗恩荫!”
元春顿时有些气恼:“你,你怎能像这般说,父亲也是书生意气,只爱闭门读书,不爱跟人结交,若是让夫妻走出去历练历练,未必没有王家舅爷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