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作品:《王爷是个夫管严[重生]》 如此,这件事就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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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叛乱过去了五日,景无痕一直在等待国师出关,却每次收到的侍卫传来的消息都是国师尚未出关,而其余人等也连万灵草的半点踪影也未找到,就连听也未曾听过。
景无痕一次次的失望,心里盘算着剩下的五天该怎么办,本来淡定的心情也渐渐升起一股绝望,而且越来越浓,看着皇后越发憔悴的面容和越发瘦弱的身躯,就像有一把刀插在他的心脏中央,一阵阵地泛疼。
景文轩也如同景无痕一样,每天胃口全无,除了照顾一下皇后,就是协同皇上一起处理朝中事务,夜里也睡不安稳,因为他接受不了自己父后命不久矣这个事实。
其实他听说为父后解毒需要用到万灵草,也派人去外面打听过,奈何从未有消息传来。
燕随风倒是颇为淡定,每天尽心尽力地为皇后针灸和煎药,为他压制体内的毒性,除此之外,就是把解毒需要用到的药材都一一整理好,以备不时之需,另外,他还研究着其他解毒的方法,只是尚无进展而已。
腐骨散这种毒.药的毒性颇为霸道,若不是燕随风即使救治,史骏飞恐怕在中毒的瞬间便已命丧黄泉,比皇上中的慢性毒还要恶毒百倍的毒.药,就算侥幸活命,胸口也会像万只蚂蚁啃食一般疼痛难忍,就算他外号毒医圣手,也无法轻易解了此毒,好在皇后现在昏迷不醒,才体会不到疼痛。
这天早上,御前侍卫从国师府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国师已经出关。
得知这个消息,为了表示尊重,景无痕喜不自禁地命人摆架前往国师府。
早已得知这个消息的国师景逸清等候在门口,在景无痕赶到之时,亲自把他引进府去。
景逸清也是个美男子,五官精致而俊美,身形修长而挺拔,嘴角微微拉起一个弧度,笑容和煦,身上就像带着一股仙气,一身不染纤尘的月白色锦衣,衬得他飘逸出尘。
景无痕入府之后,和他随便聊了两句,便直奔主题。
景逸清也没打太极,直接如实说道:“这万灵珠确实和万灵草有关联,不瞒圣上,微臣得到的这颗万灵珠恐怕是这世间上仅有的一颗,它的作用我就不多说了,万灵草就是由万灵珠催生而成,更是无价之宝,千金难求,说实话,我还真不舍得它,不过为了挽救皇后的性命,我也只是把它交给圣上了,只不过微臣有一事相求,还望圣上答应。”
得知这万灵草就是由万灵珠催生而成,而万灵珠又在国师手中,国师又自愿把这东西献给他,景无痕心里终于踏实了下来,激动地说:“你我私下里何须客套,不管逸清所求何事,我都答应你就是了。”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景逸清满意地点点头,道:“那好,我打算在三日之后,就离开帝都,出去游历大江南北,国事我就一概不管了。”
景无痕惊讶地瞪大眼睛:“这怎么行,如今边关战事吃紧,我还需要你算算这次和慕国的战事是否能胜呢,你刚出关就拍拍屁股走了,要是景王朝灭亡了怎么办?”
景逸清微笑道:“圣上说出的话怎能收回?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有损你的英明,至于边关战事,这个你不用担心,凭睿亲王的能力,定然可以胜利归来,而且景王朝在未来几百年里,都不会灭亡,这个我早已算好了。”
这次前朝余孽叛乱,其实也是景逸清早已预料到的,只不过他算到景无痕一定可以运筹帷幄,扭转乾坤,就没有给景无痕提示,而是直接闭了关。
景无痕只好无奈应允了此事,
景逸清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前,从书架后面的墙壁的暗格当中拿出一个锦盒,转身交到景无痕的手中,说:“这就是万灵珠。”
景无痕双手接过那个锦盒,郑重其事地打开盖子,就看到一颗葡萄大小的乳白色球体,表面细腻光滑,光可鉴人,一见便知这定不是什么凡物。
景无痕小心翼翼地把万灵珠拿起来,又见下面有一小块残旧的羊皮纸,他把盒子放在桌上,把羊皮纸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阵,疑惑地问道:“这天子之气是为何物?”
“天子之气便是龙气,龙气只有气运加身的皇室中人才能拥有,皇帝和太子身上的龙气最多,其余皇子王爷身上的龙气要薄弱得多,若是要催生这颗万灵草,你身上的龙气正好够用。”
景无痕细细地摩挲着手中的万灵珠,盯着羊皮纸,沉默半响,问道:“若是我失去了全部的龙气,会如何?”
景逸清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亦问道:“你真得打算用你身上的龙气催生万灵草?”
景无痕坚定地点点头,便听景逸清回道:“失去了龙气就等同于失去皇帝的宝座,如果你在一年之内不传位于太子,景国就会天灾不断,战事四起,而你自身,在传位给太子之前,则会体弱多病,药石无灵。当然,其实你也可以选择让轩儿来催生万灵草,皇后是他的父后,想必他定然愿意这么做。”他一边说,一边紧紧地盯着景无痕的表情。
景无痕在第一时间就否决了景逸清的建议,他当然不会让轩儿这么做,而且他也不会让轩儿知道这件事,更不会让乐临知道这件事。
不说付出身上所持龙气,最后还会变得体弱多病,就算要他这条命,他也在所不惜。
他前半生活在谎言和欺骗之中,糊涂了二十几年,更欠了轩儿和乐临许多,这一次,该是他偿还的时候了。
景无痕抬头对景逸清道:“这件事自然由我来,等治好乐临,我便会在一年之内传位于太子,只是这万灵珠该如何催生,还要你指导一番才行。”
景逸清微微皱眉,还是缓缓点了头,从景无痕告诉他宫中发生的事,他就知道景无痕是爱着皇后的,不过却没想到他竟然愿意为了皇后而放弃自己的皇位,更不顾随之而来的体弱多病。
只是帝王多情,未必是好事。
......
景无痕从国师府出来的时候,脸色大不相同,就像生了一场大病,脸色惨白,眼神暗淡无光,走路摇摆不定,夹杂着几根白发的头发也失去了几分光泽。
守在辇车旁边的太监见他这样,连忙上前扶住他。
景无痕紧紧地捧着一个盒子上了车,便被一群太监和侍卫护送回宫,他在车上休息了一阵,稍稍恢复些神采,脸色也不像先前那般惨白,这时已到了养心殿。
当他进了养心殿之时,正好看见燕随风正在给皇后针灸。
他走上去,站在燕随风身后,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过了一阵,燕随风把史骏飞身上的银针取下来,一转身,才看见身后有个人,就连忙行礼问好。
景无痕把手中的盒子递给他,在燕随风疑惑的眼神下,解释道:“这是万灵草。”
闻言,燕随风捧着盒子的动作不知道小心了多少倍,他慢慢打开盖子,便见里面静静躺着一株翠绿欲滴的万灵草,像勺子一样大的肥厚叶片,纹路清晰,一共有七片,燕随风还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确实是万灵草无误。”
景无痕心里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床上躺着史骏飞,问:“解药何时做好?”
燕随风按耐住欣喜的表情,回道:“两个时辰后。”
景无痕点头,催促一句:“好,燕神医就赶快去吧!”
燕随风领命,抱着万灵草,急匆匆地往门外走去,留下景文昊一人守在皇后床边,看着皇后的睡颜,景无痕只觉得无比满足,很快,再过几个时辰,乐临的毒就可以解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燕随风终于亲自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对景无痕说:“圣上,解药只有一碗,极其珍贵,一滴也浪费不得,所以,这给皇后喂药的职责,草民就交给了皇上了。”
他一边说,一边可怜兮兮地看着手里这碗药,非常不舍得给皇后喝,这里面可是有万灵草,千金难求,世间仅此一株的万灵草,喝完了就再没有了,他还是头一回见,怎么会舍得呢?
景无痕倒是没有舍不得,他点点头,自然明白了燕随风的暗示,他双手捧过药碗,喝了一口药,把碗又重新递给燕随风,低下头,双手轻轻抓住皇后单薄的肩膀,小心地靠近他的双唇,把嘴里的药慢慢往他微微张开的嘴里度过去,果然一滴也不曾浪费。
燕随风端着药站在旁边,把头一撇,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
熟练了之后,接下来就简单多了,虽然速度比较慢,但最后好歹还是一滴不剩地把药喂完了。
燕随风把空碗递给旁边的宫女,开始给史骏飞把脉,过了一阵,他才对旁边一脸紧张兮兮的景无痕禀报道:“药效开始起作用了,体内的毒素也开始减少,估计再过一个时辰,皇后就会醒来,到时候我再为他针灸一番,排除剩余的毒素,便再无大碍,长命百岁也不是问题。”
景无痕如释重负,站在原地,看着史骏飞的脸,终于深吸了一口气,像个小伙子一样,呵呵笑了起来。
☆、第92章 惊天噩耗,简直懵了
薛无忧在几日后就追上景文钊率领的部队,此时正好是半夜时分,部队驻扎在河边的一处森林里,他先拿着东西到景文昊那里去交差,并且把苏诺说的话全部带到。
两人随便聊了几句,薛无忧就独自往景文钊的帐篷走去,而遵照苏诺的嘱咐,他并未把苏诺被绑架这件事透露出来,也没有把尤诚叛变这件事说出来。
景文昊拿着包袱,把薛无忧送到帐篷门口,才转身走进里面。
他把手里的包袱放在桌上,一解开,果不其然,里面不是疗伤药,就是毒药和解药,最上面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七个字:夫君景逸之亲启!
景文昊赶紧把信打开看了起来,发现苏诺写的都是让他注意身体,小心生病,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上了战场不要鲁莽行事,多多听从二哥的建议,还让他记得不要把他带给他的东西搞丢了,要随身携带,不要舍不得用之类的话。
得夫郎如此,是他三世修来的福气,景文昊心里像吃了蜜一样开心,嘴角不由自主地裂开老大一个弧度,眉开眼笑,那笑容收都收不住。
景文昊轻柔地抚摸了几下信纸,再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沿着折痕折好,又放回信封里,然后转身把它压在枕头底下,才满意地点点头,又开始看包袱里其他东西,每一样都看一遍,发现东西还挺多的。
景文昊站起身,把包袱拿起来转身放在床上,又从床的最里面拿出那个他出发时苏诺给他准备的包袱,然后打开,把今天送来的东西都放进去,裹好再放回原位。
他直起身,拍了拍手,穿上外套,然后往帐外走去,打算去景文钊那里坐坐,顺便问问帝都有无什么新情况。
此时,薛无忧和景文钊正面对面坐着,薛无忧频频看向周身一股低压的景文钊,沉默半响,还是轻声安慰道:“那个,玉书你别伤心,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看开点,没什么过不去的坎,你一定要振作,知道吗?”
景文钊点点头,低沉的声音有点压抑:“我知道,现在边关战事越发紧张,我作为主帅,自然不可感情用事,这一点道理我还是知道的,其实我前几日就收到了帝都来的消息。”也知道了母妃表面上是被叛军杀害,实则是逆谋者之一的消息。
他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回帝都,不过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并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是三军主帅,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回去的。
“你真的不打算把皇贵妃薨逝这件事告诉逸之吗?”
景文钊端着粗碗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地回道:“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他从小到大和母妃的关系最为亲密,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会承受不住打击的。”
其实更重要的是,他怕景文昊知道了这件事,会从此一蹶不振,说是一定要说,不过他并未打算把母妃是前朝余孽派到宫中的奸细这件事说出来,而是打算把这个秘密带到土里去。
薛无忧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揩了揩嘴角,低头看着碗里模糊不清的倒影,说:“要不……我替你去说?”
景文钊断然否决道:“不行,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薛无忧叹了一口气,看了景文钊好几眼,才用迟疑的语气道:“我从帝都离开的时候,除了得知尤诚叛逆一事,还打探到一个坏消息,也是关于你母妃的,我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你。”
他觉得自己就不应该说出这样一句话,虽然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没什么,但对景文钊可未必,若是把这件事透露给他,还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尤其是现在这个危急关头,说不定让玉书知道了这件事会坏事。
“有话就说吧,我听着。”景文钊瞟了他一眼,重新敛下眼眸,用手摩挲着酒碗光滑的边缘,母妃是前朝余孽派到宫中的奸细这件事他都能接受,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就算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薛无忧在心里纠结了半响,在景文钊严肃的目光下,砰地一声,把碗放在桌子上,闷声说道:“好吧,说就说,这件事其实在老子心里憋了好几天,不告诉你我心里总觉得不痛快,就是你那个母妃,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我说,就算她死了,你也不必为她伤心难过,她和那些造反的前朝余孽是一伙的,而且她进宫的目的就是为了用美色迷惑你的父皇,企图颠覆整个景王朝。”
对于皇贵妃和前朝余孽有关系这件事,作为无忧谷的谷主,薛无忧经过刻意查探,自然也知晓了此事。
景文钊握着酒碗的动作一滞,眼神严肃地看着他,沉声道:“就算她再不好,也是生我养我的母妃,你以后莫要再说这些话了,不然……”
“好好好!”薛无忧连连点头,打断他的话,站起身,走到景文钊旁边坐下,拍着他的肩膀,答应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我说这些话其实就是希望你不要太难过,毕竟你母妃不值得你为她如此难过。就算事情糟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你要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这个朋友,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也永远不会背叛你。”
景文钊点点头,把头靠在薛无忧的肩膀上,沉默不语,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一口一口的喝着酒,也只有夜深人静之时,他才会在脸上露出他真实的表情,也只有在薛无忧面前,他才可以无所顾忌地表现出他最真实的一面。
平时只要是在手下面前,他都必须保持着一副成竹在胸,运筹帷幄的样子,就是为了不影响将士们的士气。
他心里其实早就知道母妃对父皇没有感情,并且和尤诚的关系也不清不楚,他也早就因为这件事和母妃吵过不知多少次架,让她不要和尤诚来往,除此之外,他别无它计。
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在他十四岁那年,他无意中在母妃的寝宫看到她和尤诚抱在一起,两人还说了好一些极其露骨和调情的话,让他当场无地自容,他没想到自己从小敬爱的母妃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个事实对那时的他来说仿佛晴天霹雳,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盛怒之下,他当即就站出来和母妃两人吵了起来。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他被母妃赶到了军营去,从此以后,两人的关系便渐渐疏远,两人私下里相处,甚至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他也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父皇,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就算母妃再怎么错,对他也有生养之恩,而且他们母子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母妃那时候在宫中失势,他和四弟就会成为各派势力打压的对象,到时定然会尸骨无存。
不过尤诚是前朝余孽这件事,他也是直到前几天才得知,他这些年一直在留意着尤诚动向,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异状,若是他早就查到了这件事,自然不会对父皇有所隐瞒,尤诚也不会到现在才伏法,说不定那时候,他在母妃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能把尤诚除掉,母妃也就不会被此事牵连。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虽然母妃并未丧命,只是被暂时关押在天牢,但他并不觉得父皇会饶了母妃,如果他替母妃求情,说不定还会被迁怒,既然父皇决定处置母妃,自然不会不知道母妃和尤诚有染。
关于薛无忧和景文钊的这些谈话,却被趴在外面偷听的景文昊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此时的景文昊,内心是崩溃的!
他方才走到帐篷外面,听见帐内隐约传来说话声,便临时起意,打算偷听几句,看薛谷主和二哥有什么事瞒着他没,却没想到,他们两人确实有事瞒着他,而且是个惊天噩耗,在他看来,却也完全是个无稽之谈的笑话。
景文昊直接懵了过去,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毫无焦距,他膝盖一软,险些跪在地上,他连忙稳住身体,回过神来之后,他便一言不发地往帐内冲去,连门外的两个士兵都没反应过来,只看见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跑进了元帅的帐内。
于是,他们也连忙跟着走进帐内,却看到自家元帅对着他们俩挥挥手。
两人往背对着他们的一个人瞧去,看到他的背影,才发现原来是逍遥王,便连忙躬身退了出去,再也不敢打搅几人说话。
景文昊站在两人面前,胸口起伏不定,,脸色阴沉,眼眶发红,眸子里在短时间内布满了红血丝,似利刃般锐利的目光看着景文钊,捏紧了拳头,努力压下心里的怒气,却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