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人。”林嘉木的嘴唇颤了几下，向上又向下压下去，声音里也带着抖，“临齐，你如何看我？”
    “师尊。”吴然的声音低下去，看向他，“我们师徒一场，即便是有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也记得您的恩情。我……原不想闹成这样。”
    林嘉木闭了闭眼，吴然接着说：“只不过是仙骨……师尊，您天资过人，即使没有……”
    “借不得。”林嘉木睁开眼睛，看向他，“临齐，魂飞魄散身死道消，他连轮回都入不了。”
    “我自然有办法。”吴然冷着脸，“师尊，我只是惦念着我们的师徒情谊，所以问你这么一句。如果你不愿意，我也有我的办法。”
    林嘉木靠在池壁上，静默许久，哑着嗓子开口：“什么办法？”
    吴然冷着声音，“师尊是否听过轮转大阵？”
    林嘉木猛地睁开眼睛，抬眼看他，“临齐，你是要让我用命换吗？”
    “师尊有仙骨为护，死不了。”吴然坐到池边，“之后，我自然会向师尊谢罪。”
    “谢罪？”林嘉木把他的这个词吐出来，像是重新嚼了一遍，“怎么谢？把我绑在寒池里的方式么？临齐，你好得很。”
    吴然释放的信息素比之前更浓烈了一些，似乎是想逼着他在台上失态。林嘉木闭上眼睛指尖掐住自己的手心，叹息一声，“罢了，你去吧。”
    舞台幕布合上，工作人员跑上台收拾布景，顺便把人带下去。打分要等到第四组演完，所以两个人可以先去休息。
    林嘉木摸了摸自己的后颈，转着去了后台刚刚练习的小练习室。他刚刚坐到沙发上，吴然就推门进来了。
    林嘉木不觉得他刚刚是无意的举动，别开脸自顾自地擦头发。吴然走过去，很抱歉的开口：“实在是抱歉……我刚刚一时间有点激动，没控制住。”
    林嘉木不动声色的打开了录音笔，笑笑：“控制什么？”
    “我情绪激动的时候确实是有一些信息素外泄，可能也影响到了你的状态……很抱歉。”吴然很是真诚，“你现在应该还在转化期，还能坚持过来参加节目实在是不容易。”
    林嘉木明白他想折腾什么了。
    “没。”林嘉木摇头笑笑，“互相影响很正常，我跟陆总有时候也会互相影响。”
    吴然一愣，估计是没想到他这个回应，“确实，AO之间互相影响很正常。刚刚在台上的时候……”
    “AA影响也很正常，不同的人之间信息素原本就会互相影响的。”林嘉木抬眼看向他，“不过，我觉得吴先生最好还是练习一下对自己的信息素的控制能力比较好。既然您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就要想办法进步。”
    吴然被他搞得有些懵，“啊，是……”
    林嘉木站起身，决定先去找陆景行给自己补一个临时标记，免得出什么意外，“我先走了。”
    他推开门，刚好撞上了准备进来的陆景行，“你怎么过来了？”
    “过来看看你。”陆景行叹口气，摸摸他的头发，半真半假的开口，“早知道就不让他们选这么一段了。”
    “千金难买早知道。”林嘉木的嘴角往上翘了一下，“走吧。”
    第41章 重拍
    之前他跟陆景行聊天的时候其实就了解到，舞台上演出的这些还没开始拍摄的小段落，可能会作为将来项目启动时侯的备选。只不过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那么巧的抽到这个剧本。
    吴然在练习的时候就明里暗里的想要跟他换换角色，只不过都被他躲过去了。他确实是没想到，他居然能想出来在舞台上释放信息素这种蠢办法。
    陆景行察觉到他有些不对劲，拉着他去了自己的小休息室，问：“怎么了？”
    林嘉木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台上的事情压了下来，低头凑过去。陆景行在他的后颈上轻轻揉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林嘉木站直了身子，把领子竖起来，“那我回前面了。”
    陆景行还有些不放心，“你是不是刚刚遇上什么意外了？我总觉得……”
    “没事。”林嘉木的眼睛弯了弯，“他还不能怎么样我。”
    林嘉木现在的样子像是一个正在小心翼翼且得意洋洋开屏的小孔雀，陆景行没忍住也跟着笑了，揉揉他的头发，“行，去吧。”
    林嘉木出了门，一路走到舞台上去。
    第四组是一出民国戏，一共有三个演员。五个人站在台上，几个导师先是说了说这两出戏，接着就到了点评的环节。
    吴然抿着唇，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几位导师按照顺序，先公布了他们这一组的结果，“我们觉得，嘉木表现得要更好一些。”
    “《仙骨》的这个剧本，是唯一一个有原著小说，并且想试一下项目启动可能的剧本。”导师也并不避讳，直接点了出来，“虽然不需要做到像是进组前的那种准备，但是，节目组是给了大家提醒的，至少要去了解一下这本书里各个人物之间的纠葛，而且，在小剧本上也给了你们部分人物分析。”
    “吴然演得也很不错，但是你似乎是忽略了一点，无论如何，他们是师徒关系，临齐不会对自己的师尊做出那么多无礼的举动。他对于自己的师尊，是敬重和怨恨并存，你演得好像是他们一开始就是世仇一般，这个度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