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婚姻破裂之后,他在这个新的家庭里投入了很多感情和精力,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小儿子他不想再见到,现在老太太也走了,他的至亲只剩下薛邵瞻一个人,而且薛邵瞻还是薛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所以他才这么迫切地想要求得薛邵瞻的原谅。
    原本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心,希望薛邵瞻不知道车祸的真正原因,听到薛邵瞻的问话,他明白自己最后的希望也没了,情绪崩溃之下什么脸面都顾不得,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了起来。
    薛邵瞻原本还不是很确定薛彦霏跟车祸有没有关系,看到他这个反应,心里便明白了。
    颜希自然也从薛彦霏的反应里判断出了这一点,怕薛邵瞻难过,颜希握住薛邵瞻放在轮椅上的手,在他手心轻轻捏了捏。
    薛邵瞻知道颜希是在安慰他,仰起脸冲颜希笑了笑,轻声说:“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然后他没再看薛彦霏一眼,让保镖推着他离开了。
    薛邵瞻伤还没好,便没去操办老太太的后事,只在丧礼那天出现了一次,然后就又回医院养伤了。
    外面那些关于薛家的流言他一句都不想听,他只想快点把伤养好,然后跟颜希回家。
    丧礼过后他妈过来看了他一次,邵女士一向性格强势,什么地方都不肯吃亏,得知他是被人算计才会出车祸受伤,恨铁不成钢地骂他不中用,说他谈恋爱把脑子谈坏了,居然会被那个出身低下的蠢女人算计到。
    薛邵瞻见她大有把责任推到颜希身上的趋势,不耐烦地说:“行了,这么多年你也没管过我,现在又来操什么心?我死不了,你回去忙你的事业照顾你的家庭去吧。”
    邵女士有些气急败坏地说:“你就这么跟你妈说话的?我之前没管你是我没尽到母亲的责任,所以我现在不是在弥补你吗?二三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操心一下自己的事业,放着这么多家产不顾天天就知道跟男人厮混,我再不管你你就得睡大街了。老太太把继承权交给你了没?不能便宜了薛彦霏那个狗东西……”
    薛邵瞻烦不胜烦,大声打断她道:“够了!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我也不稀罕你的弥补,你别来打扰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弥补。”
    颜希见他气得胸膛一阵阵起伏,连忙过去安抚他帮他顺气,然后冷着脸跟薛邵瞻妈妈说:“阿姨,邵瞻肋骨骨折还没好全,不能动气,您先出去吧。”
    邵女士还要再说什么,颜希怕他再刺激到薛邵瞻,直接让保镖把她请了出去。
    薛邵瞻一边平复呼吸一边讽刺地想,他这对爹妈虽然见面就掐,在膈应他这方面倒是出奇地一致。
    还有最后一章
    第54章
    薛邵瞻在医院又住了一段时间, 养伤期间除了那两个来探病的发小之外他谁都没再见, 不管是薛家还是邵家的人通通吃了闭门羹, 包括他父母。
    薛家的事他本来就不太想操心,再加上颜希一直叮嘱他让他专心修养,他便真的什么都不管了, 安安心心在医院待着,也没急着想出院, 反正只要有颜希陪着, 在哪都一样, 更何况颜希这段时间对他这么好,他还能天天见到宝宝, 这院住得他简直乐不思蜀,直到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了颜希才同意让他出院。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骨折还没完全恢复,出院也只能继续坐轮椅。
    薛邵瞻的伤没好全, 颜希肚子上剖腹产的刀口倒是痊愈了, 最近这些天他都没有再麻烦保镖, 都是亲自去照顾薛邵瞻, 要不是薛邵瞻太重了他抱不动,他可能会像薛邵瞻之前照顾他那样把人抱来抱去。
    从医院回到家之后, 颜希推着薛邵瞻进了院子, 走到客厅门口的时候,他突然俯身贴在薛邵瞻耳边,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地说:“为了庆祝你出院, 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惊喜。”
    薛邵瞻被勾起了好奇心,扭过脸看着颜希问:“什么惊喜?”
    颜希笑着卖了个关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然后他示意保镖把门打开,推着薛邵瞻进去了。
    薛邵瞻一眼就看到客厅里摆满了新鲜的玫瑰,大片大片的血红的花瓣让他有些眼晕,他不由得觉得这场面有点像求婚,可是这怎么可能?
    薛邵瞻正要嘲笑自己过于异想天开,就看到颜希绕到他跟前,手里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递到他面前说:“猜猜看里面有什么?”
    薛邵瞻看着颜希含笑的面庞,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画面没有消失,薛邵瞻也不管是不是在做梦了,小心地用没有骨折的那只手接过颜希手里的玫瑰,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只戒指。
    他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颜希把戒指拿出来,半跪在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邵瞻,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薛邵瞻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颜希会抢在他前面跟他求婚,不由得怔愣了起来。
    颜希原本不想搞这些仪式,他一向没什么仪式感,又总是怕麻烦,但是为了让薛邵瞻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在意和重视,他还是迎着麻烦折腾了这么一下,虽然方式有些俗套,但好歹也算走了过场。
    见薛邵瞻愣在那里没有反应,颜希有点不耐烦地牵起他的手,直接把戒指套了上去,又在他手上留下一个轻吻,然后抬起头看向薛邵瞻,颇为强势地说:“你是我的了,愿不愿意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