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
作品:《论如何饲养一只黑化忠犬》 ‘闻左相四子祈晏品貌出众、才德兼备,朕躬闻之甚悦……’方听到这里,她便知这是赐婚的圣旨。
可这世上哪有把已嫁过去的人再娶一次的道理。再说,这圣旨也不该到她面前宣读。
且不论左相是如何纠结,近侍官只管继续念下去:“指婚于三皇女微生澜,择吉日完婚。钦此。”宣读完后恭谨地对左相略微颔首:“烦请左相大人待令郎归家后将圣旨转交于他。”
言下之意竟是要她代接圣旨了?在予国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微臣领旨。”帝王心思诡谲难测,左相亦不敢妄自揣度。这圣旨都下下来了还指明要她代接,横竖她是不能抗旨不遵的。只能暂将满腹疑虑按下,接旨再论。
待左相领旨起身后,柳近侍才又微笑着说:“昭王让下官转达,她不日将携聘礼上门。诸事已毕,下官便告辞了。”
“程礼,替本相送客。”当初寿宴之上的事本已是荒唐,左相却没想到更荒唐的还在这后头。
若非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左相真是不会想起她的四子。她本就不待见祈晏,何况自祈晏嫁入昭王府,双方就再无联系。
这厢事罢,而那厢还在上演。
“主子……我、我听正院的下人说,王爷要娶正君。”虞书言第一反应就是跑回暖阁找他家公子,此时还因跑得过急而有些气喘吁吁。
微生澜对这次娶亲并无掩饰,又是以可允许的最高规格去置办各项事宜,府中下人会得知消息也就不足为奇。
“嘶啦。”花灯的纸壁被祈晏划开了一道口。
虞书言只来得及看他家公子微撇过头。这个角度,乌色的长发挡住他的视线,让他看不到祈晏的表情。
再然后,他就迷糊乏力地躺倒在地上,再无意识。
“影七。”话音落后的瞬息,房中便多了一个黑色人影。
祈晏面无表情地望着跪伏在一旁的黑衣女子,语调未有一丝起伏:“去查。无论是谁,寻到后一律当场格杀。”冷沉的双眸晦暗不明,如蛰伏着一团巨大的黑影,令人发憷。
当然这等情景微生澜并不知晓,她此时正跟苏衍商讨娶亲的事。
“子昭你这未免太过宠夫。”苏衍被这一长条的聘礼清单给弄得微愣。撇开金银玉石不谈,一些她只闻其名而从未得见的奇珍异宝在上面都罗列不少。还有这皇城繁盛地段的三间商铺,说是寸土寸金毫不为过,更别说商铺每月能带来的收益。
第52章
【嗯……晚些换】
【这里是努力奔向完结的作者菌】
皇城繁华,其中又以东城为盛。此时街头巷口都挂满各式花灯,人潮熙攘,实是热闹的很。
方行过拐角处,便见一个商铺门前围着好几圈人。
“店家,我付十倍价钱,这花灯卖给我吧。”身着锦衣华服的女子直接把钱袋按到桌上。灯谜她是答不出来,不过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反正也没有能答出来的人不是?
“你这是破坏规矩。”没等店主说话,周围人就先按捺不住群起而攻之。这架势……店主望着这绣着金线的钱袋虽是心动,也只能摇头拒绝了。
敌众我寡,女子不出片刻就被讨伐声淹没。
微生澜远远观望店主手上的那盏花灯,确实是比旁的要别致得多,小巧玲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讨喜。
“我若前去拿下那盏花灯,不知是否能搏得佳人一笑?”微生澜低头轻声询问坐在轮椅上的人,眉眼间尽是盈盈笑意。
祈晏有些不自然地撇过头,掩在墨发下的耳垂微红。
而不出片刻,待微生澜从商铺中走出,祈晏手上也随之多了个物什。一些年轻男子总暗投过来的觊觎目光让祈晏眸光渐暗。他们不仅在看他拿在手上的花灯,更多是在看站在他身前的这个人!
“你说这是哪家小姐?”面容清秀的少年用手肘碰了碰他的同伴,目光停驻在微生澜身上就没离开过。
同伴叹了口气,回答地很是直白:“不管是哪家小姐你都没希望啦。”谁就算有这份心思,在看到那个清隽如画的男子时也该歇了。
但这套理论显然不适用于所有人……比如叶绮允。
想着今日是洛华节,参加城中盛会的人十有八九会经过这个地方,叶绮允便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在此等候。
果真皇天不负有心人。
见到日夜思盼着的熟悉身影,叶绮允当即快步行进。
“澜姐姐。”叶绮允想伸手去拉微生澜的衣角,却因她身旁男子已变得森冷冰寒的目光而止步,甚至还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些。
祈晏的双眸此时黑沉得透不进一丝亮光,如果不是微生澜还在这里……
叶绮允不知道这男子是谁,但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往有安全感的方向靠去。
“绮允。”两人靠的太近实为不妥,微生澜倒是很自觉地拉开了距离。她是只把叶绮允当弟弟看,但她也知道这人对她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所以更要事事明确,以免误会。
这个动作让祈晏面色好看了些,又掩唇轻咳几下,毫不意外地让微生澜把注意力转到他身上。
于是接下来叶绮允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思慕着的人对别的男子嘘寒问暖,眉眼间的那份温柔与关切是他从未见过的……
关怀病弱之人本就无可厚非,叶绮允自我安慰了一番。何况是容姿端丽的美人,多几分怜惜也很正常。
“澜姐姐,他是谁啊?”少年声线清澈,眸中透出的也仿佛只是纯然的好奇。
微生澜纠结了会,正君?侧君?她更想回答前者,可现在又还不是……
“祈晏,我的侧君。”请旨真是不能再等了。
“不可能!”否定的话语不经思索就脱口而出。两年,他怎会连这人有没娶夫都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人身边一直什么人都没有,他无论被明里暗里的拒绝多少次,也不曾想过要放弃。
祈晏闻言则半眯起眼,无声的笑了笑:“妻主。”他对这个少年有非常强烈的恶意,他甚至不想多加掩饰这一点。
之前被微生澜随意放置在卧房桌上的那个香囊,早已不知沉没在哪条护城河中……而这少年身上佩戴着个一模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