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作品:《重生给自己带药

    秦海峻咬着牙:“你扶我去。”
    “嗤,不扶,我又不是你家佣人。”刘徵撇撇嘴,回到沙发上自己玩手机。
    等了两分钟,对方还是这样,视自己为无物。秦海峻忍不住了,自己起来去上洗手间。
    他用力关上洗手间的门,靠在门上深呼吸,似乎受到了刺激般失态。
    主要是因为,刘徵以前不是这样的。
    别说是扶秦海峻去洗手间,给秦海峻搬个马桶到面前他也做得出来。
    这其中的差别,也只有两相对比之后才感触特别深。
    也难怪秦海峻会郁闷成这样。
    他在洗手间磨蹭了十多分钟,出去以后,回到床上继续躺着。偶尔用眼神瞟瞟房间里另一个人。
    “刘徵,我想喝水。”过了十分钟不到,秦海峻吵水喝。
    “自己起来倒。”刘徵很平静地回复他,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热情。
    让秦海峻难受的,就是这种不远不近的态度,他还宁愿刘徵像昨天那样,对自己发火怒骂。而现在的刘徵,连开口骂人的欲望都没有。
    “……”秦海峻两眼无神地躺在床上,毫无思绪。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定定看着刘徵说:“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一直这样对我?”
    刘徵本来想笑的,但是对方很严肃,于是他也反问:“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样对你?”
    秦海峻噎着,给不出答案,他没有那么大的脸,腆着脸让刘徵这样那样。然而心中是难受的,秦海峻撇开眼神,自己扁了扁嘴巴,忍住这股难受。
    少年起伏多变年轻气盛的心绪,半藏不藏,藏了也枉然。
    曾经有多么委屈,以后回过头来想想,就会觉得有多么傻气。
    现在还傻气的秦海峻,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抓着空调板使劲儿按,把温度调到很低。
    睡梦中觉得冷的刘徵,本能地拉走了所有被子,但还是被冷醒了。他清醒过来抱了抱胳膊,摸到一手鸡皮疙瘩,瞬间觉得屋里怎么这么冷?
    皱着眉头起来打开床头灯,刘徵到处寻找空调板,结果一转身就看到,秦海峻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刘徵先是一愣,说:“秦海峻,你在干什么?”同时过去那边,找到空调板,他一看,温度竟然才十多度,现在的天气根本用不着,怪不得那么冷。
    可是也不对,他睡前的时候明明看到是二十几度。
    “秦海峻,是不是你调的?”刘徵把眉头皱着死紧,严肃地问:“你是故意的?”
    “……”秦海峻抬起头,给刘徵看到一张发白的脸,还有嘴唇。
    “秦海峻你真行。”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能把自己冻成这样,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刘徵给他气得不行,用力扔了空调板,指着浴室:“现在马上,给我去洗个热水澡!”
    秦海峻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只剩下两只倔强的眼睛看着刘徵。
    “嗯?跟我扛上了?不服气?”刘徵连问三个问号,然后给他下命令:“我再说一次,秦海峻,马上去洗澡!”
    “我不去。”秦海峻一开口,声音嘶哑难听,比之前为更严重。
    他这是又受凉了,身体受不了。
    刘徵黑了脸,他似乎有点知道秦海峻为什么这样做,明摆着就是跟自己赌气。
    “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聪明?呵呵,生病了就是大爷了?我就会可怜你?我现在告诉你,秦海峻,你再这样下去,只会让我更厌恶你,懂不懂?”刘徵再一次问他:“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去不去?”
    秦海峻撇开头,咬着牙说:“我不去。”
    他刚说完,刘徵高大的影子笼罩过来。一股很大的力度将秦海峻的手腕抓住,秦海峻一下子就被扯下床畔。
    他吓了一惊,可是现在生着病,根本没办法跟刘徵对抗。
    刘徵毫不温柔,像拖着一条死狗一样,把秦海峻拖往浴室。
    “刘徵!”秦海峻吓到了,他慌乱大喊,很害怕刘徵的这种气势,完全一点温柔都没有。他希望刘徵能停下来,不要这样。
    “倔啊,我让你倔。”刘徵绷着脸,满脸杀气蓬勃,动作间充满暴虐。
    秦海峻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不要命地开始挣扎:“不要,放开我,我自己去!我自己去!”
    用力胡乱拳打脚踢,终于挣开刘徵的手,秦海峻整个人跌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急爬起来,便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脚腕被刘徵抓住:“刘徵!放开我!”秦海峻惊慌地喊叫,在这种尖叫声中,被刘徵拖着一条麻袋一样粗暴地拖进浴室。
    “啊!”脑袋磕到门槛,痛得秦海峻张嘴大喊。
    刘徵抓住少年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让自己杀气满满的脸庞在对方的瞳孔中放大:“我给的温柔你不要,那就让你尝尝不温柔的对待。”
    “额!”秦海峻顾不上头皮的痛楚,他被杀气腾腾的刘徵吓得一脸惨白。他圆睁的双目,透露着浓浓的惊恐。
    第025章
    秦海峻仍然瑟瑟发抖的身体,被刘徵拎起来,不太温柔地按进浴缸里。
    “你想干什么?”
    刘徵看着惊恐万分的少年,对方苍白的手指紧紧抓住浴缸凸起的口沿,他试图撑起身体,离开浴缸和刘徵的注目。
    可惜刘徵没有给他机会。
    撕拉一声,秦海峻的衣服被刘徵粗鲁地拉开,轻薄的睡衣在他手上纽扣横飞,成为一块破布。
    “刘徵!住手!”秦海峻大声喊着,跟他力搏,却没能阻止被刘徵扒光的命运。
    手中扯下少年的内裤,用力扔到角落,刘徵拿起花洒,拆掉头部,只剩下一根水管。
    在秦海峻又怒又怕的目光之下,微烫的热水迎头射在他身上。
    “额!”浴缸中的少年拼命挣扎,刘徵用手按住他的头,令他动弹不得。
    刘徵手中的水管突突冒着热水,朝着秦海峻的脸迎面射过去,射得秦海峻眼睛通红,狼狈不堪。
    “咳咳咳,咳咳咳咳……”射到少年呛水,剧烈地咳嗽,刘徵一手按住少年的肩膀,一手移动水管,拇指堵住半边管口,使水流热烫急速。
    这样的水柱近距离射在秦海峻皮肤上,又烫又疼,令他拼命地闪躲。
    刘徵的一只手,渐渐按不住豁出去挣扎的秦海峻,让秦海峻趁机挣脱,他看见希望似的跨出浴缸,整个人连摔带滚,差点摔倒在刘徵脚下。
    “你跑啊!”刘徵凶狠着脸色,马上拉长水管,继续用热水去射秦海峻。
    当然到秦海峻真的想跑的时候,刘徵扔下水管,大步走过去把光着身体的少年拦腰截下来,快速带回浴缸。
    “啊!”秦海峻的到来,让水花溅落一地,他的嘴巴张开着,水流进去之后又是一阵咳嗽。
    这一次咳得秦海峻心肝肺都疼了,鼻涕眼泪一起流出来。
    特别是刘徵手里的水管,越发凶狠地往他身上射水。
    “咳咳咳,咳咳咳……刘徵!咳咳……别……别……呜呜……”虚脱的少年,放弃了挣扎,整个人像死鱼一样窝在浴缸里哭得眼泪横流。
    刘徵害怕他呛水,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自己一只脚也踏进宽大的圆形浴缸中。
    热烫的水,把少年的皮肤浸泡得发红发烫。
    秦海峻哭叫着说:“不要这样对我,求你了刘徵,咳咳咳……我好难受……”
    回复他的是刘徵的冷笑,他不知道刘徵的心里也很难受。眼睁睁看着不知所谓的少年,故意作践自己,故意找罪受,刘徵心里那个气啊。
    他说:“难受,之前故意作践自己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到时候生病了,就了不起了,没人敢怠慢了是吧?
    刘徵也不知道该对这种傻逼想法哭还是笑比较好,他现在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只想狠狠地教训这个脑子进水的蠢货!
    “我知道错了,我不会再这样了!”秦海峻闭着肿疼的眼睛说,他摇头甩掉头上脸上的水,整个人十分难受地急促呼吸着,看上去情绪很激动!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啊!”刘徵紧紧掐住他的肩膀,下手毫不留情。
    水柱在身上冲刷,热气淹没了整个人,秦海峻却倔强地闭着嘴巴,什么都不肯说。
    “你所谓的认错,就是这个态度?秦海峻,我还是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我活该欠你的是不是?”
    秦海峻抽泣着,热烫的眼泪从眼角溢出来,带着碱性的眼泪刺激得眼尾发疼。
    明知道刘徵在等他表态服软,可他就是不说话,就是倔。
    “一个垃圾。”刘徵放开他,扔了水管,这个人他管不了,也他妈的不想再管了!
    “你才是垃圾!”少年愤怒的嘶吼,让刘徵的背影顿住,他回头看见一脸悲愤的秦海峻,他听见秦海峻嘶哑的吼声,如同奔泻的山洪:“你以为自己很好很厉害吗!你才是一个大写的垃圾!一个烂人臭人!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刘徵抽动了着额头上的青筋,吐出一口气:“还有什么,你继续说,说说看我究竟有多烂,有多臭。”
    高大的身影,一步一步逼近过来,秦海峻反射性地往后退,可他发现自己身在浴缸里,无处可退。
    他倔强地瞪着刘徵,咬牙说:“你就是烂!脾气臭得像屎一样!高兴就对我好,不高兴就不理我!自以为对我很好,可我不稀罕这种好,我不要一个动不动就让我伤心的人!”
    “我让你伤心了?”刘徵摸着自己胸口,眼神黑沉沉地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让我伤心了?秦海峻,做人不能这样的,我累的时候你除了给我添堵,你还会做什么?你连对我说句好话都不懂,好吗?”
    秦海峻控制不住自己,源源不绝的眼泪蜿蜒而下,心中有所触动却少年意气不服输:“你骗我,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对我好,也不喜欢我,你厌恶我!”
    “我怎么骗你了?”刘徵口吻轻轻,他仿佛听到来自自己心底的自嘲。
    “刘徵你敢承认吗,你有时候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傻逼,满眼都是厌恶!”秦海峻想起这个,放在水里的拳头狠狠握紧,他觉得自己就像被撕裂了一样,全身都疼,但是不及被这段不清不楚的感情伤害更疼!
    刘徵向前的脚步顿住,这次他真的嘲笑了,捂住自己的眼睛十分无力:“你说得对,我确实厌恶你。”
    所以何必自我折磨,所以他们应该天各一方,谁也不管谁才对。
    “刘徵!”看见刘徵转身而去的背影,秦海峻坐在浴缸里,哇地一声哭出来。是真正的嚎啕大哭,是真正的伤心欲绝。
    少年听见喜欢的人说出那句厌恶,年少较真的他顷刻间崩溃碎裂。
    秦海峻扯着嗓子嚎哭:“王八蛋刘徵!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哭喊了半晌,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秦海峻一个人的抽泣声,是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了。
    这个事实,让人无法接受。
    当那个男人再次进来,手里拿着宽大的浴巾,秦海峻如同看到救命稻草,紧紧抱住,很紧很紧不放手。
    “刘徵……”这脆弱的一声,犹如喊破了喉咙的受伤雏鸟终于见到了妈妈。
    “我也有我的坚持……”望着这样的少年,刘徵幽幽说了一句,神情毅然坚决。他将少年裹在浴巾里,一把抱了出去。
    秦海峻趴在刘徵大腿上,当屁股被啪啪痛揍的时候,他哭得稀里哗啦,却不敢有任何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