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

作品:《穿越之开棺见喜

    但那个害了单宝珠的人,云七夕必须把她揪出来,不能再等了。
    次日,她便入了宫,把想要给宫里每个人做双鞋子的想法对惠妃说了。她为了低调原则,希望能以惠妃的名义来做这件事情。
    惠妃虽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但她既然提了出来,又是扬名的好事,也是拉拢人心的好机会,她自然也是赞成的。
    于是惠妃安排内务府整理了所有宫女,太监,侍卫,太医等的人数和名单。
    云七夕却说希望能亲自为他们量脚的尺寸,惠妃不解。
    “还要每个人都量?让他们自己报上尺寸不就好了?”
    云七夕解释道,“母妃,亲自给他们量尺寸做新鞋,才能体现心意。”
    惠妃想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便不再说什么了。
    关于在迷华宫里发现的那个脚印的尺寸,云七夕自然是记忆犹新,所以她亲自去为每一个人量脚,担保不会错漏。
    有新鞋可穿,大家都高兴极了,更有晋王妃亲自给他们量脚,更是受宠若惊啊!有很多人都特意把脚洗了很多遍,又换上了干净的罗袜才来的。
    云七夕虽是尽量低调,却也得了个平易近人的好评价。
    同样尺寸的脚有很多,她把所有人的尺码都一一做了登记。
    回去之后,她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与迷华宫那脚印尺寸相符的男人划了出来。总共有二十多个,有太监,有太医,也有侍卫。
    用排除法,单宝珠这件事不可能是太监干的,这人一定在侍卫或太医中。
    量完尺寸,交由皇宫御用作坊去赶制。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
    而云七夕的手中捏着一张名单,所有符合尺寸的侍卫和太医的名单。总共十五个人,关于怎样才能从这十五个当中找出那个人来,她早已有了主意。
    这些日子,云七夕每日朝宫中跑,一回来就闷在房间里,几乎都不跟人说话。这一天,她从作坊回来的时候,终于被这位爷成功拦截。
    “七夕,你很忙吗?”
    听出他语气里小小的怨气,云七夕挑了挑眉。然而在还没有找到凶手之前,她并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只是朝他咧开唇角。
    “我在做善事啊,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么?”
    单连城一脸狐疑,“这一点也不像你的风格。”
    乍听此话,云七夕乐了,问他,“那依你看来,什么才是我的风格?”
    单连城沉吟了一会儿说,“你的风格不是不做亏本的买卖?”
    “哈哈!”云七夕大笑出声,“看来你真是十分了解我了,怎么办?被你看得好透哦。”
    她扯东扯西,最后还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皇家作坊加班加点地赶出这批鞋子时,已经是二十天后了。
    这二十天里,云七夕在等待结果中煎熬,隔三茬五就要跑到作坊去看,人们只道晋王妃对此事特别上心,却不知她急于一个答案。
    在漫长的等待中,她也产生过迷茫,质疑过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确。煎熬了二十天,这批货终于拿到手了。
    虽是日夜加班赶制出来的,但供给皇宫的东西,各种细节一点也不敢马虎。
    这些天,那张名单已经在她的手心里快捏烂了。
    而这一天,见证结果的时候,终于到了。
    云七夕叫了帮手来帮忙发鞋子,比如即将要成为四皇妃的张沁雪,当然最重要的人是单宝珠。
    单宝珠本是不想踏进皇宫来的,如今她宅得很,总爱呆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学会了拿刺绣来打发时间,更是一呆就是一整天。还是云七夕再三劝说,她才终于同意来的。
    通知了所有人来领新鞋,大家都好高兴啊,早早地就来排队了。云七夕把所有人分成了几组,一人负责一组,而她特意有心把那张名单上的人喊到了一块儿,排成了一组。
    那一排十五个人,有老有少,有高有矮。云七夕吩咐他们到单宝珠那里去领时,特意注意了每个人的表情。
    大家都很兴奋,很快就涌到单宝珠面前排起了队。
    云七夕站在一边,审视的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确实看不出有任何一个有心虚的状态。只能说那个歹人在这种情况下都能如此镇定,装作若无其事,他的心理素质很好,演技也很高。
    但,他能镇定不代表单宝珠也能镇定,毕竟宝珠才是受害者,而且云七夕提前并没有告诉她这一切,她的反应应该会十分诚实。
    第269章 蠢就蠢吧,爷不嫌弃
    十五个人一个接一个地从单宝珠的手上领过了鞋子,长长的队伍在缩短,十五又鞋子很快就发完了。然而整个过程中,云七夕并没有看到单宝珠的神色里有丝毫变化。
    而她也仔细观察了每一个从单宝珠手中接过鞋子的人,他们说“谢谢公主”的时候十分真诚,似乎没有一张笑脸是虚伪的。
    所以,最后所有的鞋子都发完了,她并没有找出任何答案来。
    怎么会?难道是她的方向错了?怎么可能?
    “嫂子,怎么了?愣着做什么?”单宝珠在她的眼前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思路。
    云七夕回过神来,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郁闷地说道,“我只是有点心疼我大把花出去的银子。”
    单宝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嫂子,别心疼,你做的这些大家都会记得的。”
    云七夕更是郁闷地摇摇头,“大家不会记住我的,大家只会记得母妃。”
    当天,她回到晋王府,便一直呆坐在椅子上,为自己打水漂的银子默哀着。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原本以为今天就可以把查出的真相告诉单连城,然后她可以愉快地接受他的夸奖。结果,白白地花了银子,却一点收获也没有。原本以为将要明朗的事情此刻突然又变得迷雾重重了。
    她闷闷地瘫在椅子里,跟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精气神全没了,与前些日子如打了鸡血般的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巧儿站在一边好不担心,她可是一回来就坐在那里了,如失了魂一般,不说话,也不动,饭也不吃。
    “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您可别吓我啊。”巧儿从没有见过她这样的状态,十分不安。
    见单连城走进来,巧儿如看到救星一般,“爷,王妃她……”
    单连城朝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先下去。巧儿福了福身,就退下了。
    他一边走进来,一边似是随口说道,“今日宫里好多人都穿上新鞋了,大家都很高兴,人人都在夸赞母妃的仁善。”
    云七夕缓缓抬起头来看他,憋着一口老血没喷出来。
    “他们高兴了,我不高兴了。”
    单连城盯着她一张严肃中带着点憋屈的脸,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
    “我后悔,大把的银子就这样没了。”她瘪着一张嘴,嘴唇抖动,差点没哇一声哭出来。
    单连城释然一笑,“你这些日子不是做这件事情做得很开心吗?我以为你很乐意花这笔银子。”
    想起那二十个等待的日子,如打了兴奋剂一样的劲头,云七夕更是郁闷至极。
    “你说我是不是吃多了?还是脑子抽筋了?怎么会干出这么蠢的事来?简直是创造了有史以来我的智商最低峰值。”
    单连城愕然地盯着她,像是突然间不认识她了。
    要知道,她向来都是很自负很自负很自负的,何曾这样贬损自己?这简直不正常到了极点。
    “蠢就蠢吧,爷不嫌弃。”他半调侃地说。
    云七夕猛然抬头,狠狠瞪着他,“你怎么那么毒舌?没看到我已经够难过了吗?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我,还损我?”
    单连城似很无奈,“蠢是你说的,我说不嫌弃还不叫安慰你?”
    “我可以说,你不能说,这不一样。”云七夕气呼呼地,得理不饶人。
    过了一会儿,只听单连城长叹了一声,“你花了多少银子,不是在府里的帐上拿的么?爷还没心疼呢,你疼什么?”
    云七夕神情一滞,缓缓抬起头来,天真的双眼望着他。
    “是啊,虽然是府上的银子,可是我还是心疼啊,因为你的就是我的啊。”
    这口气,多么理所当然!单连城简直哭笑不得。
    “既然你如此不开心,那我就说件事让你开心开心吧。”
    云七夕不抱希望地看着他。“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开心的?你发大财了?你升大官了?不对,你的官儿已经够大了,再升就是你老爹的宝座了。”
    “爷让青黎去宫里伺候母妃了。”
    “啊?”
    “以后,她会长期呆在母妃身边,没事不会回晋王府。”
    云七夕压下心底顿时涌上来的一阵狂喜,脸上愣是没有露出半分来,口是心非地道,“这有什么可开心的?又不是她嫁人了。”
    单连城挑眉看她,“你不开心?或者你舍不得她,那爷让她回来吧。”
    云七夕当即揪住他的衣服,威胁地瞪着他,“你敢?是我舍不得还是你舍不得?”
    单连城好笑地盯着她几欲抓狂的样子,“爷舍不得又何必让她走?”
    盯了他一会儿,云七夕松开了手,低下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她的唇角大大地咧开了。
    把这个会吃人的女鬼调走,她简直乐呵坏了好吗?她终于可以正常生活了,省得呆在自己家里还整日为了小命警惕着。而且,他把青黎调走了,说明什么呢?说明他在乎她胜过青黎,说明他知道青黎在这个府里她不爽。
    青黎在接到调度命令的时候一定想吐血吧?肯定比她今天的心情还要糟糕很多倍。这样想着,云七夕心里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其实,她是一个乐天派,再大的事情都不会放在她的心里太久。仔细想想,再怎么肉疼,那银子花出去也就花出去了。千尽散尽还复来,她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赚更多更多的银子。
    只是,那个害了宝珠的歹人到底是谁呢?仿佛突然间什么线索都断了。
    ……
    自入冬以后,温度下降得很快,仿佛突然间,就已经是寒冬腊月了。
    单景炎与张沁雪的婚礼定在腊月初八,还有五天的时间。
    这一天,云七夕去了一趟沉香阁。
    自从前线回来以后,她好像一直都很忙,忙着七夕号,忙着小蛮和向飞的事,忙着查单宝珠的事,还一直没来得及来一趟沉香阁。
    她的这趟寻夫之旅之所以能够如此精彩纷呈,最后还立下大功,无夜有很大的功劳。她早该来感谢他了。
    入得沉香阁的时候,婉兮引着她到了楼上一个房间里。
    还未跨进门,她便首先闻到了一阵扑鼻的茶香,除了茶的清香,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香味儿,混合在一起,是一股特别沁人心脾的味道,似乎很容易能让沉醉其中。
    屋里炉火上的茶壶在咕咕作响,白白的雾气升腾,飘散到四处,整个屋子都仿佛被白雾笼罩着,而那坐在茶几前,缓慢悠闲地摆弄着茶具的人,身着一身白衣,竟仿若置身仙境,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执起茶壶,茶水划成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入茶杯里,他的一举一动,似嫡仙一般优雅。
    把茶壶重新放回火炉上,他指着刚沏好的茶,抬头看向已站在门口多时的云七夕,笑道,“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