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
作品:《宠妃逃宫记》 这时,梁洹轻轻咳了两声,说道:“你们女人家的闺房话,还是回房去慢慢说。我与洪柯去堂屋说些事。”
“是,陛……爷。”曾芷清应了一声,便拉着沈初夏的手,笑道,“沈姐姐,我们进屋去说话吧。”
“好。”沈初夏点了点头,便跟曾芷清一起往屋中走去。
她觉得,自己心中有太多的疑惑需要曾芷清来为自己解开。
59.第五十九章
一进屋, 沈初夏便拉着曾芷清,迫不及待地问道:“芷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跟我说呀!”
曾芷清为沈初夏倒了一杯茶,笑道:“沈姐姐,你别急, 先喝杯茶润一润嗓子,我再慢慢跟你说。”
“好。”沈初夏接过茶杯, 饮了一口,又急切道, “茶我喝了, 你快说啊。”
见沈初夏一脸着急, 曾芷清笑了笑,便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她说了。
原来, 曾芷清跟之前的沈初夏一样, 当初也是被迫入宫的。因为,她早有一位心上人, 便是太医院洪太医的儿子,洪柯。
曾芷清的父亲是京城有名的神医, 洪太医曾叫自己儿子洪柯拜在曾父门下, 曾芷清与洪柯也算是青梅竹马, 两人早就生了情愫。可曾芷清在京中也颇有美名, 便被官府保荐选美入了宫。她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反抗皇权。好在,她会一点医术, 进了宫便开始装病,以此逃避侍寝。而梁洹似乎对她也没多大兴趣,因而,进宫后,她还得以保持完璧之身。
那年沈初夏在稽岩山遇险之后,事情却有了变化。一日,梁洹突然来了她的寝宫,要跟她做一笔交易。原来,梁洹早知曾芷清心在所属,所以才千方百计逃避侍寝,而他找来她,只是叫她假装当自己的宠妃,并告诉她,等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会安排她假死,放她与洪柯远走高飞。
沈初夏在稽岩山被人用针惊马之事,把梁洹吓着了。经他查证,背后害沈初夏的人正是邓敦,邓敦的背后自然还有邓太后。当时梁洹还没布置好,还不能与邓太后与邓敦发生正面冲突,但他也发现自己的宠爱让沈初夏陷于危险之中。他知道,他不能再让沈初夏暴露在邓太后等人面前,他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所以,他要找一个替代品,来替沈初夏挡住可能飞来的暗箭。曾芷清便是他觉得最合适的人选。一来,曾芷清出身民间,并无官家背景,与邓家更是毫无瓜葛。二来,曾芷清心有所属,也能够坦然接受梁洹假装宠爱自己这个事实。
听到梁洹这个提议,曾芷清考虑了半晌,还是答应了。虽然知道自己做宠妃也许会被人下毒手,但梁洹开出的条件,是曾芷清所不能拒绝的。如果不能与洪柯在一起,活着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所以,她决定用自己的性命来赌一把。在梁岷与梁瑶的周岁宴上,梁洹在贬沈初夏的同时,设计了蝶幸之局,成功地让她成为了新的宠妃。
梁洹为了掩人耳目,日日歇在曾芷清宫中,但两人却是各睡一处。沈初夏生病的那段时日,梁洹担心不已,却不敢出看她,就怕见了她,自己会忍不住情绪,被人看出破绽。曾芷清见他如此着急,也知他对沈初夏的情意,便主动提出替他来探望沈初夏,然后每晚将她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梁洹汇报。
说到这里,曾芷清顿了顿,又说道:“沈姐姐,虽然我来探望你有陛下的原因,但就算不是为了陛下,我也会来探望你的。我是真的喜欢沈姐姐的。”
“我知道。”沈初夏握住曾芷清的手,说道,“当初我生岷儿的时候,宫里只有你送了贺仪来。”
“谢谢沈姐姐还愿意信我。”曾芷清笑道。
“后来,陛下觉得差不多了,便安排你死遁了?”沈初夏又问道。
“嗯。”曾芷清点了点头,“沈姐姐去了云麓苑,陛下觉得你也比较安全了,而且,他也打算要对邓家动手了,便安排我在回去的时候,惊马坠崖而死。其实,当时摔下去的只有马车,我早就不在车上。陛下又叫人找了一个与我身形差不多的年轻女子的尸身,毁了脸,换上我的衣裳,对外宣称我死了。其实,陛下早就暗中派人护送我与柯哥哥离开了京城。后来,我们来到了这远离京城的明州,便开了这家药庐。”
说到这里,曾芷清抬起头来,望着沈初夏笑了笑,说道:“沈姐姐,陛下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对你的情意,我也是亲眼看见的。他真的是很喜欢你的,你就别跟他再闹别扭了。”
沈初夏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与他闹别扭?”
“如果沈姐姐没与陛下闹别扭,为何他会带你来见我?”曾芷清抿嘴笑道,“肯定是陛下没能说服沈姐姐原谅他,他才带你来见我,想借我的口,把他为你做的事告诉你。”
听到这话,沈初夏一怔。难怪他一路那么神神秘秘,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沈姐姐,我说的对不对啊?”曾芷清冲着沈初夏眨了眨眼睛。
沈初夏笑了笑,却没说话。虽然看见曾芷清的时候,她就把事情猜得差不多了,但亲耳听到曾芷清告诉自己这一切,心还是有些震动。
从药庐出来,沈初夏与梁洹便没再乘马车,两人步行往唐家而去。沈初夏心里有事,一路上,也没跟梁洹说话。
终于,梁洹按捺不住了,对着沈初夏问道:“曾芷清把事情都跟你说了?”
沈初夏侧眼看了梁洹一眼,点了点头。
他拉起她的手,笑道:“知道我没骗你了吧?”
她咬了咬唇,还是没说话。
“阿蔓,你怎么还是不欢喜呢?”他有些失望。他原以为沈初夏知道了自己暗中为她做的这些事,肯定会感动不已,然后待自己像以前一般。没想到,她对自己还是这样淡淡的。
“那个,你姓我与徐质之间是清白的吗?”她侧过身,犹豫着问道。不管他如何安排,原来的沈初夏与徐质之间总归有些不清不楚。她不信他一点都不介意。
“我自然信。”他没有一点迟疑。
见他如此说,她有些吃惊:“你信?”
他回眼看了看她,说道:“徐质的事,也是我安排的。不然,你以为他有那么大的胆,敢在宫里拦你?你以为这么巧,曾芷清正好拉着潘景仪撞见你们?”
徐质的事,也是他安排的?
沈初夏懵了好一阵,愣愣地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我与徐质进宫前的事了?”
“嗯。”他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她有些傻眼。
“在灯市上,你与徐质之间一见面,互相就像见了鬼似的,我怎么可能不去查?”他笑了起来。
“既然你知道我与他在进宫前有纠葛,为何你从没问过我?”她蹙眉道。
“不需要。”他一脸自信,“你心里那个人是我还是他,我还是清楚的。”
看着他面上带着自负的笑容,她苦笑一声。确实,自己这种藏不住心思的人,早就被他看穿了吧?
说话间,便到了唐府门前。
大门洞开,门前站了两个门房小厮。沈初夏上前,对其中一个门房说自己姓许,与闵氏是故交,想要见闵氏。
那门房行了一礼,说道:“许娘子请稍候,小人进去给夫人禀报一声。”
“有劳。”沈初夏点了点头。
梁洹知道沈初夏是来还银子的,看着唐家也挺气派的,便对着她笑道:“阿蔓,我看这唐家看起来应该不缺你那点银子。”
“公子,这不是银子的事。若没有遇到红姐与唐大哥,我与岷儿还不知道怎么样呢?”说到这里,沈初夏看了梁洹一眼,说道,“说不定我们路上遇到山贼水匪,也许就没有命来见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