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节

作品:《始于婚,终于爱

    “怎么不说话了?”他低头看着突然三缄其口的女人。
    秋意浓抬头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树木:“你要我说什么?”
    “不是我要你说什么,而是你心里在想什么,说出来。”他长指把她的脸转过来,双目如探照灯盯着她的脸。
    秋意浓兀自闭上眼睛,眼角隐隐有疲惫之色:“我没想什么,就是太困了。”
    她一大早赶到菱城参加盛曜的葬礼,折腾了大半天,现在又是午后,很容易犯困。
    他没打算放过她,口吻逼亼:“我没去之前,莫瑞恩那个法国佬跟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他冷笑:“没什么我进去的时候你们靠的那样近?”
    “哦,你说这个。”她打了个哈欠,语气低懒轻慢,身体往座椅里靠了靠,寻找舒服的位置,有些迷糊的低语:“他向我道歉,说欺骗了我和熙熙,让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身体放松,脑袋无处安放,随着快速行驶的车子微微摇晃,情不自禁慢慢的靠到男人的肩膀上,整个身体都放松,沉入梦里。
    男人侧头薄唇碰到她的额头,阴阴沉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你的反应是什么?”
    “我没什么反应,因为你刚好过来了。”
    “如果我晚一点去呢?你的反应是什么?”他非要得到一个答案,声音往她耳膜里钻。
    她脑袋动了动,从他肩膀上挪开,往另一侧靠去:“唔……”
    她居然睡着了。
    呼吸浅柔,脸蛋恬静,几缕发丝挡在她脸颊上,他伸手轻轻拂去,胸口的妒意翻腾,无法得到答案。
    他看着她安安静静的侧颜。唇边滋出淡淡的自嘲,她的反应会是什么?无非是两种,要么答应那个男人再次约会吃饭,要么直接拒绝。
    她拒绝的理由,他并不认为与他有关,他昨天已经解释清楚了当年和程蕊的流言蜚语,她并不十分相信,这一点从她的态度上可以看得出来,她对他没有百分百信任。
    对于这个女人,他感到深深的无力感,五年了,他想娶她,想和她长相厮守想了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横在他与她之间的仿佛永远有着看不见的隔阂。
    那天在盛世王朝酒店,程蕊单独跟他说,浓浓是独命鸳鸯,也是天煞孤星,注定没有姻缘,一生孤独。
    他不信。
    烦闷无处发泄,他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手指抚过她的脸颊,低头用下巴蹲着她的额头,阴鸷的低语:“浓浓,我不信命,无论是去巴?,或是离开沧市,我都不会如你所愿。”
    她有她的坚持,他也有他的。
    这是一场拉锯战,从他们相遇的五年前就开始。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秋意浓下车,车内的男人没有下来。
    她到公寓门口,中介以及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口等她。
    不是说给儿子的婚房么?这男人是买主的儿子?
    这毕竟是别人的私事,秋意浓没多问,进屋后进行了一系列的手续,买主签完字问:“罗小姐,请问您什么时候搬?”
    秋意浓微愣,没想到对方这么急,“这个周末可以吗?”
    “好的,好的。”
    送走了中介和买主,秋意浓环顾了一圈这座房子。不舍是肯定的,曾经她以为这里将是她和熙熙永远的家,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数。
    今天请假,明天要上班,趁现在能收拾多少是多少。
    她卷起袖子开始收拾打包行李。
    忙了一会,客厅里已经堆了好几个行李箱,擦着额头上的汗恍然想起来,这么搬了,她要住哪儿?
    晕,忙完了,居然没找房子。
    她喘了口气,低头找,敲门声传来。
    门外站着一张极度挺拔的身影,嗓音低缓的开腔:“打算什么时候搬?”
    “你怎么知道我要搬?”她连?烟青、陆翩翩都没说,他怎么知道,除非他一直派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他盯着她,径自推门迈步进来,看到了满地的行李箱和储物箱:“我说错了么?”
    她走到客厅中央,弯腰把柜子上她和熙熙照片的相框放进透明储物箱里,只能捡重要的东西拿,其它的能舍就舍。
    她忙忙碌碌了一通,一抬头发现倚在餐桌旁抽烟的男人不见了,以为他走了,她也没在意,等到把熙熙房间里的玩具和衣服收拾得差不多了,客厅里又摆了四五只卡通储物箱之后,隐隐厨房里飘来香味。
    他在煮咖啡?
    “要不要来一杯?”男人闲闲的立在厨房门口。
    她正感到又累又渴,点头道:“好。”
    五分钟不到,她手里多了一只咖啡杯,喝咖啡的时候男人始终直直的盯着她。她无奈抬头看他:“天不早了,你走吧。”
    他抬手看看纯手工打造的腕表,磁性的嗓音笑着:“离三天的约定还有五十分钟。”
    “……”
    敢情他是想问这个。
    她没理他,喝完了咖啡又投入繁忙的收拾之中。
    忙到晕头转向,她抱着一只沉重的,装满书的储物箱从书房里出来,这里面都是她的宝贝,全是计算机方面的书籍,无论到哪儿都要带着。
    满头大汗,脚下虚软。脚步有点趔趄,她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绊,关键时刻一双结实的手臂扶住了她,从她手里提走了储物箱。
    她顿时感觉整个人轻松不少,忍不住问道:“刚才怎么没见你帮我?”
    “我一直在等你向我求救,可惜你当我不存在。”
    “……”
    她擦擦脸上的汗,干脆不用白不用,指挥起他来:“我书房里还有四箱书,你替我都搬出来。”
    “替你搬没问题。”他一手按在她身侧的门框上,俊脸逼近。笑容性感的颠倒众生:“你得告诉我,我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帮你。”
    她抿唇,浓翘的睫毛微扇,温静的喝着手里水杯里的水。
    他抽走她手中的水杯,一口气把水全部喝光,再塞到她手里,处变不惊道:“我答应了你的条件,你也答应我三天时间考虑,现在时间到了,该是你给我答案的时候。”
    “你应该知道。我不过是在故意拖延时间,我在骗你。”
    他波澜不惊,沉沉的目光望着她:“你骗不骗我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我当真了。”
    她看着他,几次张了张唇,都没说出话来,再想说什么,敲门声响起来。
    以为是买主,秋意浓去打开门,却是岳辰。
    “打扰了,秋小姐,我找宁总。”岳辰彬彬有礼道。
    “什么事?”宁爵西走过来。
    “宁总您的电话打不通。”
    宁爵西低头抽出,看了一眼:“嗯,没电了。”
    岳辰顾虑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秋意浓,宁爵西声音温浅:“不用回避,就在这儿说。”
    “刚刚网络上出现了一份关于宁夫人的检验报告书,上面虽然是一串英文,但是旁边配有中文。”
    “我母亲去英国研究所的那份报告书?”
    “是的。”
    “我母亲回国后给我看过报告书,她的身体没问题。”
    岳辰谨慎的停了几秒,然后才说:“可是网上的检验报告书刚好相反。上面说夫人血液里有不明物质,这种不明物质与秋小姐当年血液里的物质是一样的,因为数量不是太多,所以潜伏期会很长,会慢慢的对免疫系统造成伤害,报告书上称迟早有一天夫人会和秋小姐一样高烧不断,最终免疫系统全面崩溃,大脑烧坏后会陷入疯癫……”
    下面的话不用说都知道是什么内容。
    宁爵西的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铁青着一张俊颜:“这份检验报告书有没有可能是伪造的?”
    岳辰看着秋意浓:“这就得问秋小姐了,她和英国研究所那方面比较熟。”
    秋意浓没说话,回身去找了出来,走到阳台上往史密斯博士上打电话,按照英国与北京时间的时差,这会儿英国那儿应该是中午,可是她打了好几个都是在关机状态。
    她在阳台的一举一动落入男人的眼中,当她回到客厅之后,只听宁爵西对岳辰吩咐道:“……去把帖子封了,然后查下对方的ip,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搞鬼。”
    岳辰又看了一眼秋意浓:“您请再好的高手都不如秋小姐的技术高,不如让秋小姐具体查一下。”
    “嗯。我马上查。”秋意浓低头目光在客厅堆满的储物箱和行李箱中来回穿梭,刚才只顾着打包,根本忘了她的电脑放进了哪个储物箱。
    客厅内堆了不下二十个,并且每个储物箱大大小小的东西叠加,要想找到她的笔记本必须把所有的储物箱全部打开,再全部翻出来。
    想想就觉得头疼。
    不过头疼归头疼,笔记本还是要拿出来,不然方云眉知道了这件事恐怕又要吓破胆了。
    “别找了。”一只大手握住她忙碌的小手,把她从行李堆中拉出来,直接往门口走:“去我的别墅。刚好吃晚饭。”
    她被塞进他的车内,司机和岳辰?利的把她装有衣物的行李箱放进后备箱。
    “宁总,秋小姐的车钥匙。”岳辰走到驾驶座车窗旁弯腰恭敬道。
    宁爵西递上了从秋意浓家玄关鞋柜上拿过来的车钥匙递上去,看这样子她的车要由岳辰开着跟在他们后面。
    “我不住你那儿。”她皱眉抗议。
    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懒的看她:“你不住我那儿,你住哪儿?流落街头?据我所知,你房子卖了,并没有找好住处,我不希望后天熙熙开学的时候跟着你到处流浪。”
    “宁爵西,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长了一双千里眼?”她拿这种强势的男人没办法,出言讽刺的时候也知道自己也只能过过嘴瘾。
    升上车窗,他发动引擎,双手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出了停车位,车厢内响起男人促狭的缓缓低语:“为了你我连顺风耳都有,一双千里眼算什么?”
    她抿紧红唇看着前方的路,少顷之后说:“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他今天上午是在盛世王朝开了一个会才去的菱城,因此身上还穿着非常正式的衬衣西裤,此时他动手扯松脖子上的领带。双手沉稳的放在方向盘上说:“不清楚,敌是暗,我在明,也有可能是那个一直藏在幕后的?手。”
    她目视着前方,语气平淡:“我怀疑是程蕊。”
    他将车驶向公寓大门,瞥了她一眼,“理由?”
    “几天前去英国我就觉得程蕊不同寻常,之后我试探着曾问过她,她并不否认对你母亲的检验结果别有用心。”
    他唇上的弧度僵冷,视线注视着前方仿佛在专心开车。过了会薄唇轻启道:“我知道她恨宁家。”
    她寻忖了一会问:“是不是与她和你父亲通奸有关?”
    他蹙了下眉,淡淡的说:“嗯,但不全是。”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