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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他在白月光手下求生

    那团黑色瘴气,与神隐本是双生之物,难怪这么厉害。
    “神隐竟然真的存在于世间。”周以光感叹。
    “可惜上和门占山这么久都未得手,却被张子裕捷足先登,得了神隐的传承,我们才能被放出来。机缘巧合,不能说尽啊。”
    “张子裕那小子,还挺有个性,这是他的机缘,也挺好。”
    周衍虽然对张子裕没意见,但是听到周以光言语上向着张子裕,一番夸奖真心实意,就很不高兴。
    周衍冷着脸,语气有点酸:“我怎么觉得,人家有点看不上你呢。”
    第17章
    “嗯?”周以光似乎闻到话语间的酸味儿了,不禁戏谑一笑。
    周衍凑近周以光,目光灼灼,占有欲四溢:“你瞧见没,咱俩杀人的时候,那小子脸都绿了。”
    “人家心里八成儿已经把我们看作另类。”
    周衍凑得更近,几乎将他抵在岩石上:“只有我们,才是一类人。”
    周以光没想到周衍还挺介意,笑了一下,迎着那灼灼似火的目光,言语挑衅:
    “没错,只有我们,才是一类人。”
    “可是我在二十四楼逍遥自在惯了,你真有本事,就永远把我圈在你身边。”
    言外之意,你如果圈不住我,我还继续混迹二十四楼,当我的琴师,风流快活。
    周衍脸色更黑了,周以光只不过一句玩笑话,却被他刻在心上。难以压制的情愫在心头涌动,淹没在黑色的眼眸里。
    “我不会放你走。”
    “若你敢逃,我就打断你的腿。”
    周衍的脸色很难看,周以光心情却很愉快。
    行啊,有本事就来啊。
    我等着你,我巴不得。
    周以光轻笑一下,喃喃自语:“我他妈有病吧。”
    周衍不知道周以光在笑什么:“你嘀咕什么呢?”
    “哦,没什么,我说啊,我对你就真有那么重要?”
    你从哪儿看出来我觉得你很重要?周衍想反诘一句,却没说出口。
    暮色愈深,周衍松开周以光,心绪难平。他对我真有那么重要吗?或许有吧,但是承认起来终究有点跌份儿。
    周衍终是把矛头指向上和门,脸色阴沉,杀意不加遮掩:
    “走吧,我们从正门进去,既然已经成了提线木偶,他们就没必要活着。”
    薄暮山今夜的晚霞是深红色的,鲜血染就,天光不夜。
    正殿之内,门主坐在宝座上,周以光同周衍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闯入,被这些乌合之众团团包围。
    所有被控制了心神的弟子都围在正殿,意识尚存的,正在组织牢房里被关押的人逃跑。
    今夜之后,上和门将于江湖当中臭名远扬,众口悠悠,所有阴险的秘密都会大白于天下。
    无数提线木偶提着森森寒剑,围着周以光二人,包围圈逐渐缩小。
    周以光与周衍背靠背,问:“你的伤好了吗?”
    周衍:“瘴气散了,这点伤,没问题。”
    周以光:“那就是没好,交给我吧。”
    周以光的青玄剑已断,现在他手中拿的,是随便捡来的一把凡铁,却也不妨碍他把天命剑法用的酣畅琳琳。
    一剑纵横,数十人被击退几丈,干脆利落的封喉,鲜红滚烫的血液从他们的喉管当中喷涌而出,却只在剑尖沾了几个血珠,手起刀落之间,沿着剑刃滚落到地上,寒光闪过,干干净净,了无痕迹。
    哪怕杀出尸山血海,也是一贯的倜傥风流,衣袂飘飘,不染尘埃。
    众人用看魔鬼一样的眼光看着周以光,寒意直接从头皮窜到牙齿,一路蔓延到尾椎骨,后来的那些内门弟子都不敢上前。但是每当门主催动手印,他们只能不受控制地冲过去。
    这些人明明已经被炼化的没有痛感,无知无觉,但是在周以光的剑招之下,还是会有恐惧,周以光嘴角扯出的笑容带着震颤人心的寒意。
    周衍看着周以光,用自己的剑招生杀予夺,没想到除了自己以外,还能有人,把这套剑招用到这种境界,眼神中一点也不掩饰欣赏与赞叹。毕竟,他周以光,是我的人。
    不出一刻钟,上和门的傀儡已经横尸遍地,自剑尖滚落的第一滴血犹未凉透,后续便有新的尸骨堆叠。
    内堂供奉着一尊可怖的罗汉像,刚好,香炉当中的线香燃尽之时,最后一注灰烬散落,周以光杀死殿前最后一个傀儡。那个傀儡的尸体撞在供奉罗汉像的赤金檀木桌上,砸断一条桌腿,桌面晃动,罗汉像摔在地上变成裹着油彩的碎片,香炉被打翻,香屑翻飞。
    漫天纷飞的香屑并不能压制空气中弥散的血腥之气,这些傀儡的血,异常腥臭。
    整个上和门的门徒,活着的,只剩殿前宝座上的最后一人,上和门的门主。
    或者说,从来也就只有门主这个老女人一个人。这些傀儡,一半是人,一半是提线木偶,虽然像人一样呼吸,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一样也会恐惧,但他们唯独没有忠心,上和门中,忠诚是靠邪祟来操纵的,实在可悲。
    宝座上的女听她讲话的声音,也就三十多岁,可她这一副模样看上去,却早已老态龙钟,风烛残年。
    失去黑色瘴气掩护,那女人的功法根本没办法与周以光抗衡。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一剑刺中心脏,周以光松手,就让那把随手捡来的寒剑插在门主的心脏上,让这场杀戮看起来更有仪式感。那把剑甚至已经将女人穿透,把她直直地钉在宝座上,像个标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