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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他在白月光手下求生

    周宇之不耐烦地跟着:“有什么好看的,你又打不过。”
    况且,你要什么父王都给,有什么心愿父王都会满足,根本不需要在这摘星大会上,跟我们一样,为了一个心愿争得你死我活。周宇之心里其实挺酸的,这些年来,他一直酸这个弟弟。
    周以光:“说不定我打得过呢?”
    周宇之:“我看你八成是疯了。”
    周以光吹着口哨,像没听见一样。向空气中嗅了嗅:“谁家烤肉不添油,好像烤糊了。”
    “哎呦”
    一个穿着绿色道袍的白面小鬼摔下擂台,正好砸在周以光脚面之前。
    周以光循着那一股烧焦的味道,低头一看,白面小鬼的胸前有一个烧焦的大手印,绿色的道袍和被灼烧过的皮肉粘连在一起,散发出一股糊味。胸前破碎的道袍散开,还露出一大片青白的皮肤,看上去还挺光滑。
    周以光看着白面小鬼胸前的伤口,面露难色:“真对不住。”
    白面小鬼现在的心情很糟糕,脸色很臭,可无意间瞥见周以光那张风流俊俏的美人脸,怒气荡然无存。纵然重伤不愈,被周以光这么看着,也有几分羞涩:“怎么了”
    “我闻着味儿来的,以为前边摆摊烤串儿呢。”
    白面小鬼的一脸娇羞还没来得及褪去,散掉的怒火一股脑儿重新升腾起来,他被气晕过去。
    周以光帮白面小鬼把衣服掩好,吹了吹他伤口上的灰,好心地把他扶到一边。然后拉着意兴阑珊的周宇之,强行凑上前,一头扎到人堆里,看他们打擂台。
    “这位兄台,我们二人来晚了,现在的局面如何,可否告知一二?”
    “瞧瞧,现在场上那个,会铁砂掌的,很厉害。他把去年的擂主干掉了,现在他是新的占台擂主,已经打趴下好几个攻擂者。”
    周以光点点头,好歹给人捧个场,“确实厉害。”
    周宇之不屑一顾:“雕虫小技。”
    周宇之随便四个字,就把天聊死了。周以光心里很感激他,这样直截了当的帮他当面结束对话。反正他要问的,已经问到了。
    周以光站在一旁观看,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周宇之等的不耐烦:“喂,走吧,还有什么好看的。”
    “等等,让我看看最后的赢家是谁。已经看了这么久,不差个结局。这个铁砂掌,还挺厉害,都最后了,还在台上。”
    “结局跟你有什么关系,不管擂主是谁,总归不可能是你。”周宇之小声嘀咕。
    ****
    擂台旁边熙熙攘攘人生喧闹,谁都没有发现,远处茶楼重檐层叠的屋顶之上,有个黑影在那里坐着喝酒。
    看着手中酒坛,坛口的封泥已经敞开,坛中的酒水已经被他喝了一部分,剩下的酒水在坛子里晃晃悠悠,周衍从坛口看了看坛中之酒,略微惆怅地自言自语道:“哈,下不为例啊老伙计。”
    现在的他,不到最后关头,不是万不得已,本不应该离开他在荒野的道场随处乱串,况且这里是闹市,守备森严,对他来说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方。
    周衍喝完手中这坛,又开了另外一坛,脸上一副满足的表情。
    叹谓道:“以前从没觉得酒有什么好喝的,如今算是尝到了,果真别有一番滋味。怪不得,那小子喝那么多,也不怕把自己醉死在荒原。”
    这酒不是别的,正是荒原之上,周以光最爱喝的那种。他在草垛中存了十几坛,瞒着鬼王偷偷跑出来,从早喝到晚,甚是逍遥。本以为没人会知道这件事,不料全被这个恶鬼瞧见了。
    一身风吹来,可能是眯了眼睛,周衍有些想哭,“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冒着危险,跑来夜都买这两坛酒,究竟为的是这酒,还是“喝酒的人”呢?
    再等等吧,等我去绑了鬼王的小儿子,用他向鬼王换冥灯,放出领主的一魂一魄,我就去找那只艳鬼。
    周衍抬头看看远处,忽然,他好像看到了那个“喝酒的人”。
    再仔细看看,是他没错,他没看错。
    擂台旁边,周以光与周宇之一前一后站着。前面那个站得七歪八斜吊儿郎当的,正是当日在荒原与他饮酒的那个少年。
    周衍有种难以遏制的冲动,他想冲过去把那少年带走,不记得也没关系。只要把他关起来,日日夜夜,守着他,玩|弄他,亲近他,爱护他。让他慢慢,一点一点,再也离不开自己。
    周衍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有的这些想法。可这些想法一经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越是压制。就越是激烈。越是得不到,欲想就愈加强烈。未经情|事的他,每每想起这个少年,就会变得炙热。
    口中泛起腥甜,他记得那个少年血液当中的甜意。少年就那样毫无防备地任他揽在怀中,献奉鲜血,回忆中少年慵懒的侧脸与纤长的睫毛与眼前所见之人重合,周衍第一次认清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想要他。”
    叹谓着,周衍用术法隐去身形,潜到周以光身边,伸出的手拿上就要碰到他的肩头了,却又突然停住。
    还不是时候,况且,自己是个逃犯,又因为领主的事情,与鬼王处处结仇,后面的时间,又怎么会好过?周衍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犹豫了好久,最终也没落在周以光的肩头,他偷偷来过,又偷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