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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师姐说她非我不娶

    只要杜云歌能够在这场生死擂中展现出一定的实力、只要她能够赢下这场生死擂,那么已有理在先的妙音门,自然就要风头大盛;本就名声极佳的妙音门风头大盛之后,自然会有各方英杰来投,就算妙音门只收女子,也能收不少呢,也就不用像之前那样苦苦等待外人来投奔了。
    说得再长远一点的话,如果妙音门门主杜云歌能够在这场生死擂中展现出超群的实力的话,那简直就是在给她们自己的那块已经隐隐有成型之势的“天下第一门”的金字招牌上又加了块金砖上去,若假以时日,只要妙音门传承不断,便绝对可以成为真正的、当年杜抱琴扬言过要成为的天下第一门!
    ——真是一石多鸟的好计谋,就不知道这个方法是谁想出来的。
    妙音门与峨眉派交好已经是中原武林中不算秘密的小常识了,眼下这生死擂的消息一传出去,峨眉派的弟子们便从上到下接受了好一番无差别的问询洗礼,然而她们也一问三不知,茫然得很:
    什么,生死擂?谁和谁?啊,你说妙音门的杜门主啊,那叫一个和气温柔善良体贴,能跟什么人结仇的话,肯定是对面的问题!什么,是何家庄?那简直太正常了,毕竟何家庄本来就出身不好。不是我们私下说人坏话呀,我们看何家庄庄主她那眼神儿就不对!一点正气也没有。
    ——然后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接下来的话题只会在何家庄历代的恩怨情仇这些无关紧要的八卦琐事上一路狂奔下去,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个在八卦之源峨眉弟子们的带领下愈发跑偏的话题。
    于是未能从峨眉弟子那里打听到足够消息的各家弟子只能纷纷把一无所获的事实报了上去,因此各大门派的掌门教主之类的重量级人物便终于不得不亲自出马,来看生死擂的同时向峨眉打听情报了。
    他们想知道的事情只有一样,那就是妙音门门主杜云歌眼下的武艺进境究竟如何?!
    他们才不信什么见鬼的“妙音门门主不擅武艺”这样的十八线小道消息呢。君不见妙音门春护法凤城春,是实打实的不擅武艺,但是要是让人去和她对战的话,怕是就算能赢下凤城春,也讨不到什么好,只能两败俱伤,毕竟那可是“虽不擅武但可制天下所有习武之人”的凤城春!
    ——不擅武是真的,能出手就把人给制住也是真的,这就是武学典籍的力量。
    杜云歌身为凤城春的徒弟的同时,又有妙音门中武艺超群的冬护法云暗雪做老师,那么她的武学造诣究竟到了怎样的程度,就是个令人十分细思极恐的话题了。任谁都不会信那种小道消息的,谁信谁傻瓜。
    峨眉弟子:……你们为什么偶尔就不能相信一下小道消息呢。真是想太多了。想太多害死人。
    峨眉掌门对那些纷纷向她发出或明或暗的问题的各派之主微微一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缓声道:“各位稍安勿躁。今天大家既然都是来替杜门主主持公道的,那自然可以好生观察一下杜门主的身手,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她的话说得那叫一个有理有据,把所有人的问话全都堵了回去,噎得人只能暗暗垂首顿足,无语含泪问苍天:
    这可是个说亲的好时候!要是在生死擂之后再去说亲,岂不是有抱大腿之嫌,怎么及得上在打擂台之前就去提亲来得真心诚意!
    但是如果贸然去提亲的话,要是杜云歌实力不够,让各家女儿守了望门寡、让各派儿郎提前背了个“克妻”的坏名头,那就糟了,所以一定要提前打听下才可以。
    ——所以峨眉派为什么偏偏在要用得上她们的八卦的时候不八卦了!真真急死个人!
    峨眉掌门:呵呵。
    锦城是唐门的地盘,这个擅长机关和用毒的门派在搭擂台的时候格外用心,最后搭出来的擂台长宽都有将近十丈,比杜云歌比武招亲的擂台都要大出一圈来,可以说很给妙音门面子了。
    何蓁蓁和杜云歌同时入场的时候,远处陡然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然而即便隔了这么远,类似于“武林败类”、“何家庄小人”这样的词语还是像长了眼一样往何蓁蓁的耳朵里钻去了。这些鄙弃的话语使得她站上擂台的时候还面色惨白,简直不敢相信为什么之前还风风光光、险些就能搞垮妙音门的自己竟然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一样。
    按照生死擂的规矩,在开打之前会有三声擂鼓作响,三声鼓响过后,便要以命相搏了。
    第一声鼓响响起之时,何蓁蓁快速打量着杜云歌的站姿,之前没底的心也满满放下来了,甚至有点想笑:
    看那浑身上下都是不堪一击的破绽的姿势,看看她那根本就没什么力道的小胳膊小腿!就这个稀松平常的水平,还想跟我单打独斗、甚至打一场生死擂?就算她学到了凤城春的所有本事,也绝对不可能要了我的命,就连凤城春也只不过能制服别人而已呢。
    第二声鼓响响起之时,生死擂的双方就应该亮出各自的武器来了。何蓁蓁反手就从腰侧抽出了布满倒刺的龙骨鞭,狠狠地抽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声响亮的声音以示威胁,然而她对面的杜云歌完全忽视了她的所有动作,只是垂着眼从背后把那个长长的包裹解了下来,然后——
    盘膝坐在了地上。
    何蓁蓁:???
    第二声鼓响和第三声鼓响之间的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无限拉长了。她眼睁睁地看着杜云歌掀开了那个布包,从里面露出了一把略显古旧的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