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辞看着眼前邪气伟岸的顾浔,心里最坏的打算敲定答案——他真是炀北。
    黑色长袍,墨发披肩,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邪气——莫名让初见的场面在脑海里浮现。那时候,那少年眼里有掩不住的清澈,他以为把他带出那个地方,就能守住那点光亮。
    可他失败了,方才顾浔眼里的厉色尽是杀戮,让他想起在炎岭之巅与他决斗那个人。
    顾浔不明就里,以为真把人亲气了,只敢悄悄把掌心的手牵紧些,生怕他一生气,就消失了。
    西辞脑海里,却已然上演了正邪相对的久别重逢。
    两人掌心相贴着,却站在天地间最隔阂的两端。随时都会再上演一场毁天灭地的大战。
    索性是在梦里。
    索性这梦里只要他们两个人。
    有足够的空间背起道义伦常,有足够的时间来理清思绪。
    西辞不知道炀北魔尊在破十重境界后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澧泉再见他时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梦境里的顾浔让他回忆起那个双手尽是鲜血的人,他的确是他,可……眼前这个他是自己捡回来的少年,他张扬,却很乖,会满眼爱慕撩拨人,会愿意陪自己奔赴没异常危险,会用撒娇让自己别把他当孩子,回应他的“我好喜欢你。”
    ……
    他和那魔头不一样。
    他认错的时候,耷拉着脑袋,低垂的眼里是委屈不安,他只是个孩子。
    “你要消失了吗?”半天不见西辞反应,顾浔是真的慌了,他用了全力把人拉紧,更想把人紧紧拥在怀里,可他不敢了。
    这人那么温柔,也那么小气,在梦里亲一亲都会不理他。
    他小心翼翼问着,见西辞抬起眼里,期待中只听他轻轻一句,“走吧。”
    “真的……要走吗?”看吧,他真的生气了,他说他要走了。
    顾浔不舍得,牵着人的手向僵直住了,知道该松手了,可就是松不开
    “瞎想什么。”西辞猜出了顾浔心里的忐忑,把他快恋恋不舍要松开的手拉紧,弯眼笑笑,“说好的,陪你去那个很危险的地方。”
    既在南柯,便放纵做场梦吧。
    *
    没想到南柯梦境走出来后,进入的是个和西临城一模一样的幻境。
    不过两人眼前的西临没现如今那么繁华,只是个普通的小渔村。街上还是沿街叫卖穿着补巴衣服的商人。
    “这是燕无的幻境。”顾浔贴心解释着。
    西辞自然知道,可他更关心顾浔怎么进来的。
    按理来说,南柯梦境一旦走出去,就会回到现实世界,不会在沉溺在里面。
    “因为我厉害啊。”西辞愿意展露出情绪的时候,一双清澈眸子里的东西就特别容易让人看懂。顾浔知道他是在疑惑自己为何能进入燕无梦境的事情,这地方是真不好进的,所以他选择了最冒险的方式,直接通过黑猫这个灵界进入结界,外面有咕嘟和魔兵守着,燕无动不了手脚,只要他从迷境里走出来,以魔君自身的功力,将南柯整个梦境束缚住,并不难。
    只是,是真有点危险。
    找到南柯幻境的突破点后,他要烧了整座梦境,才能放出困在里面的人——而他命与梦境相连,想要逃出去,特别考验人。
    顾浔唇角微弯着,含着脉脉笑意,脑海却走过了一场死生别离。
    纵是在梦里他也不愿说出实情,见过他担心,生怕他再受怕担惊。
    西辞对上顾浔垂着的眸子,轻轻眨了下眼睛,眉头微微蹙着,“怎么回事?”
    “碰巧吧。”顾浔全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故意趁有人往他身边走过时装作被撞到,拥着西辞调笑,“其实我很厉害的,特别厉害。”
    顾浔全然答不对题,“南柯的梦境我都走出来了,虽然方才我差点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幸好……”
    “幸好什么?”西辞见问不出话,只能附和他。
    “幸好有你。”魔尊长得本就很是勾人,坏坏的笑容配上含情的眼睛,很难让人不侧目。
    西辞向来活得通透明白,他这个岁数的人,很懂得跟随自己的内心,他也同他开玩笑,桃花眼抬起来,是势均力敌的撩拨,“可你还是失控了。”
    顾浔先是不解一瞬,马上反应过来西辞是在说自己亲他的事!
    靠!自己梦境里的西辞怎么那么会!
    顾浔难得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轻咳一声后目光偏向别处,“燕无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
    果然,一阵尘沙飞过后,几十匹骏马穿城而过,慌乱的马蹄声吓跑了沿街的摆摊的渔民,场面一度很混乱。
    西辞把顾浔拉了拉,顾浔跌过去时道,“这东西踩不到我,我们在梦境里,他们都是虚幻的。”
    也不知道刚刚故意装被撞抱人的是谁!
    “哦。”西辞当然知道。
    “大捷!中州大捷!”快马奔进城内那一刻,报捷的声音层层传了上去。
    扬尘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拖沓的铁链声。
    “俘虏?”顾浔看着那群朝两人走来的瘦骨嶙峋体无完肤的人,脖颈后面都有墨色的烙印。
    他一个个扫过。
    “那里。”西辞抬手指了指。
    队伍最后拖着个落单的人,其他的都是壮年男子,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瘦小得像一具被蒸腾过的干尸。
    不能蔽体的衣物空挂在他身上,漏出的四肢仿佛轻轻就能被折断。
    “走快点!”长鞭没有一丝手软打在他背上,皮肉绽开,却已经没有鲜血能够流出来,只隐约能看到森森白骨。
    那孩子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抽搐着,嗓子因为干涩只能发出很轻的呜咽声。
    再另一鞭下去之前,一声“住手。”保住了他的残命。
    顾浔只注意观察燕无了,没发现何时城中已走出了一人,身穿素色官服,长得温润,比他身后跟着的十余个穿盔戴甲的下属更显眼的是——他膝下衣袍空落落的,坐在轮椅上。
    侍从将他推到燕无面前,他和善递出一只手去,“站起来。”
    燕无挣扎着,骨肉上的痛感让他像濒死的野狗,他靠着对生存的渴望从中州坚持到这里,他想活下去。
    可对生的渴望远远不够!他需要一束光,一束值得他用生命追寻的光。
    “我叫楚喻。”清冽的声音像一股清泉,特别能吸引干涸得快死的灵魂。
    燕无在十一岁的时候,因为一个瞬间,窥见了那一束光亮。
    他怒瞪着双眼,拼命得挣扎着,宛若搁浅的鲤鱼,几次跌落后,他终于踉踉跄跄站起来了。
    然后他看见……他的光冲着他笑了笑。
    正午的眼光像个蒸笼,蒸腾着所有人,只有那束光是和煦温暖的,是唯一没在炙烤他让他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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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一个残废病娇养成忠犬的狗血故事?(●▽●)
    ……分割线……(因为我短,所以发糖弥补惹●—●)
    【520小剧场】
    西辞骑自行车去校门口接人,一放学就围了一群小姑娘在他周围要微信号,顾浔出来酸味爆棚,还没来得及发作,就听西辞好脾气说,“实在抱歉,我男朋友来了。”
    【521小剧场】
    顾浔放假在家就喜欢黏在西辞身上,比捡来的猫还粘人,走哪儿跟哪那种。
    西辞在切菜,他从后边搂着人,白色短袖,露出节好看的手肘放西辞小腹,扯他裤带,还装正经,“今晚就吃这个么?”
    “……”西辞下刀的手顿顿,偏头用眼神警告他,“不然你想吃什么?”
    520快乐鸭~521更快乐!!
    你们永远天下第一可爱!!
    晚安啦~好梦鸭~
    【520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