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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都已经同你说了,十九不过是不惹事罢了,你自己不听,你还想要这样的女儿?”陈知意依旧在笑,已然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洛卿也不恼了,定了会儿,才同她道:“我觉得十九很好,以后会吃亏的。”
“哪里会吃亏?”陈知意不明白。
洛卿道:“饱读诗书,看似温雅,实则脑子里有些迂腐罢了,被那世俗所诓骗,将自己禁锢于世俗中,不知自己所需。”
“哪里有你说的这般严重,九叔就她一女,不会让她受欺负的。”陈知意站起身,想起洛阳城内的诸事,想令她想回府候着,她不肯,反道:“陛下在洛阳登基一事,你如何看?”
“为何问我?”陈知意蹙眉,见她问得认真,只好道:“太子都已答应,我再反对,与谋逆何异?”
洛卿渐渐敛去笑容,蹙眉不展,眼下的局势已然不是陈知意能够改变的,归根究底在于太子。太子懦弱,母上专权,旁人再是干涉,总不是压着太子去反抗母上。
她摇首道:“阿意,太子此举是置大周功臣于滚油之上,你劝不得吗?”
“我身份尴尬,手中兵马多,一劝,倘若太子心志不坚,告知她,我岂非是陷自己于水火之中。”
洛卿不言语了,想到诸位叔父意气不平,太子又是扶不起的阿斗,眼下的境地,确实陷入两难的境地。撇下叔父们不言语,就单论信阳,兵到底该不该交给陛下,也是难事。
两人同时安静下来,缄默须臾后,陈知意起身送洛卿回王府,路上百姓闭户不出,就连周军入城后,也无欢欣之色。
回到王府后,洛公与六王在对弈,两人都是棋篓子,战事定下后,就有时间轻松些。洛公见到信阳一道回来,站起身:“殿下今日不忙?”
“父亲都在对弈,我又有何事忙。”陈知意淡淡一笑,见到两人晦深莫测之色后,不好说其他的话,送洛卿去后院。
洛王府颇大,未经修缮就住了进来,眼下也不是修缮之际,洛卿之意是再等等,她有自知之明,洛家的银子加上陈知意的兵权,就是苏氏的心头大患。
其实,在先帝驾崩之后,她便让洛言将洛家的产业转走,交给林放。
洛家也要收敛些,伪装得好,苏氏疑心就会小些,这些都是瞒着陈知意去做的,洛家的事,就该洛家解决,不必让阿意跟着忧心。
洛阳城内经过血洗后,人人都着彷徨不安,将士们也没有攻进前朝都城的欢欣,反倒添了些惶惶。
八月的时候,苏氏在太子的一再推举下登基为帝,至月中时,丰州告急。
丰州再往北就是突厥,边境十三城,就要落入突厥手中了,大周战将如云,请缨者比比皆是,就连穆能也是毛遂自荐。
明皇一一驳回,最后视线落在自己的女儿陈知意身上:“信阳,你为何不请缨?”
陈知意未曾迟疑,步入陛下跟前,低声道:“儿臣累了,恰好洛郡主……”她顿了顿,没有说出口,静默几息才道:“儿想守着她,待孩子落地后,再听母亲差遣。”
明皇摇首,露出失望之意:“朕觉得唯你合适。”
“儿臣觉得,满朝将军都合适,唯独儿不合适。”陈知意并不避讳,她答应洛卿,就算不回辰州,也不能此时离开。且诸位叔父对今上不满,今上对诸位叔父同样忌惮,她需留在洛阳,从中调和。
满殿静寂,苏长澜出列道:“臣也觉得信阳殿下合适,河东道是您攻下……”
“是不错,可我不知边境是何情况,河东道离十三城并不近,苏将军当回去好生学习舆图如何看的,莫要班门弄斧,贻笑大方。”陈知意压着怒气,回身怒望着苏长澜。
她当着满殿朝臣讽刺,使得苏长澜面目通红,咬牙道:“信阳殿下莫要为了儿女情长耽误大事。”
陈知意不再看她,回身挺直脊背,慢悠悠道:“儿女情长四字送给苏将军自己比较合适,我这里就不必了,苏将军回去好好看看兵书,莫要浪费时光,身居高位,不配其才。”
“你……”苏长澜气得胸口起伏,眼睛赤红,被再次羞辱好,紧紧咬着牙关,复又道:“陛下方才说了,信阳殿下您最合适。”
穆能趁势谏言:“陛下,臣穆能在关内领兵数月,知晓战况,也曾与突厥交手,臣可前往。”
明皇沉默,沉思不定,穆能欲再言,洛公朝他摇首,再劝就会适得其反。
退朝后,陈知意回洛王府,洛公追上她的脚步,提醒道:“殿下可去太子处试试。”
陈知意勒紧缰绳,眸色映着周遭屋舍,鳞次栉比,她坦然道:“父亲觉得太子还可信?他甘愿奉母上为帝,寒了多少将士的心,会为我去与陛下反抗?”
“可你这般反抗,终究是违逆不得。”洛公面露惋惜。
陈知意打马回了洛王府,洛卿坐在竹林前绘画,近日里她安分了很多,今日竟想起绘画。
竹一节复一节,高直刚劲,不少文人墨客将自己亦或旁人比作竹叶,走近后,洛卿回头,笑了笑:“瞧我画得可好?”
“你改了性子,竟这么有耐心了。”陈知意走过去,看着描绘细致的竹叶后,与眼前的竹林恰有几分相似,不免夸道:“你还会这个。”
“我会的很多,休要小瞧我,我这是从小感染她,别跟着你整日上战场。”洛卿的笔在陈知意额头上点了点,黑墨就染上白皙的肌肤,她几笔画了一只虎,自夸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