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思叹气拍拍成歌笑的肩膀，“人家又不知道你们父女两关系怎么样，你爸逼着他，他也没办法。”
    北山思竭尽全力忽视成阳，她现在不想对成歌笑生闷气，咬牙摇头挤出一抹微笑，好彰显自己已经不在意了，“我先走了。”
    “嗯。”
    成歌笑出了答应别无他法。看着北小姐消失在拐角，成歌笑一拍成阳的轮椅，“why！你不是答应了待在家里不出现的吗？”
    父女两的关系早就变质。
    二十五年，成歌笑都会在成阳的吼叫下，现在完全反了过来。成歌笑自己都没有发觉，在其他人面前，她总是温柔的，只有在成阳面前，她就和成阳一模一样。
    可以解释她为何是这样的态度，但是，这不像她。
    成阳红着眼睛，抬起干枯的手挡住成歌笑的目光，“我只是过来看一下我的孙女。”
    在很久以前区分主要的男女的时候，“孙子”“外孙”有特定的含义。在帝国，又增加了alpha和Omega。
    大家都认同的，如果家长的组成是：男性alpha和女性Omega，那么亲戚后代，就可以用最原始的叫法。
    但是，如果家长的组成是相同原始性别，比如：女性alpha和女性Omega，那么则以alpha为主，Omega被有意或者无意的忽略。
    最简单来说就是，古唐镜虽然是北山思生下来的，但是按照帝国的风俗，她会喊成歌笑“妈妈”。
    至于北山思，古唐镜“应该”喊她“阿姨”，最后她的墓碑会被刻上“生母”二字。
    面对成歌笑的沉默，成阳端出一副老父亲的样子，“她叫什么名字我打电话问小夏，她挂了我的电话..”
    成阳总是很快进入自己的角色，久而久之，成歌笑一眼就能看透他拙劣的演技，只是不想自己的手上染上罪孽。
    “她叫古唐镜，你现在知道了，可以回去了。”成歌笑在手机打字给看护看。
    【只要保证他不死，或者自然死去就行了，不用在乎他的喊叫，威胁。我会付给你双倍工资】
    看护看完一头雾水，妄向成歌笑的眼神复杂，好像她是个十足的不孝女一样。
    各人自扫门前雪，何顾他人瓦上霜。
    短暂的惊愕后，看护急急忙忙的推着成阳离开了。成阳气急不停的咳嗽，还不忘埋怨成歌笑，“孩子怎么没跟你姓..这怎么像话，你是alpha呀，咳咳嗯..”
    成歌笑堵住耳朵，直觉得不够，指着看护大喊，“快走！”随即想起来他听不见，只好作罢，一脚踢翻了旁边的垃圾桶，可是这里是医院，成歌笑不得不连连跟人道歉。
    ***
    拐角处，北山思阴郁的眼神久久不能化开，慢慢的，她滑下墙壁，抱着膝盖沉思。
    愤怒都没有，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失落。
    产后三个月，北山思带着孩子一起出院了，阳光灿烂的天空却蒙上了一层灰纱。
    因为北山思产后抑郁了。
    郁闷，困倦.
    北山思拒绝去上班，古静来劝都没用。
    期间成歌夏生孩子她都没去看。
    北山思会因为小事发脾气，不愿意喂古唐镜，也不让成歌笑给她喂奶粉。
    成歌笑是不会和北山思吵架的，无论北山思做什么她也就笑笑算了，可是两人的关系依旧很紧张。
    因为北山思会生闷气，整宿失眠，强烈抵触成歌笑的触碰，好像“标记”是个诅咒，给成歌笑渡上了一层“刺猬软甲”一样，北山思一碰到她都就浑身难受。
    矛盾在古唐镜周岁那一天爆发。
    大家都聚在小西厢，古静带着鸡腿和南玉笙，成歌夏一家三口，华天奇，陈之礼，柳辰星，连周陇月都来了。
    准备好给古唐镜抓周的时候，北山思带着古唐镜不见了。
    成歌笑几乎找得都快疯了，最后在六角楼，成阳的卧室找到了北山思。
    正巧那天晚上，看护带着成阳出去了，北山思抱着古唐镜藏着水果刀却扑了个空。
    以致于她差点掐死古唐镜。
    成歌笑也彻底崩溃了，经历了这么多，自己还是不能缝合北小姐心里的创伤。
    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第二天，北山思留下一封信离开。
    【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成歌笑怀里的古唐镜扯过她手中的信撕纸玩，成歌笑哭着哭着就笑了。
    是北小姐了，至少离开前说了“分手”。是怕自己会为她“守身如玉”吗？
    小小的古唐镜擦擦额头的水渍，望着抱着自己的女人满眼都是疑惑。
    好像少了谁？
    第86章
    八月的夜晚下了一场大雨，给人们带来些许清凉。五年后的布枕市还是那颗璀璨的明星，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耀眼。
    废弃的屠宰场里一个安着假肢的男人拄着拐杖在拼命的逃跑，满是慌乱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身后，躲避梦中的恶魔。
    让陈诚褪下富二代这层身份，可是费了北山思不少心思。
    “朱昭！朱昭！你在哪里？能听得见我说话吗？”
    陈诚的父亲是一个堕族人，能把家族生意做得那么大，少不了勾结黑衣人组织，朱昭逃跑的事，陈家一直在暗中帮忙。
    这几年，北山思和她那个不知道那里冒出来的姐姐紧紧咬住陈家不放，破产不说，还暗里挑唆那些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