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遇到的“怪东西”，并不全是鬼怪，有些看起来跟活人没两样，他们甚至能正常地跟路鸣他们交流。开始的时候，两人一度怀疑这些会不会是游戏里的NPC，然而无论怎么问他们村子里的事，他们都不说。
    直到有一次，路鸣遇到了跟那张遗照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然后又在不久后看到一只坐在坟头的男鬼。那男鬼也跟遗照上的人长得一样——或者更准确点说，那张遗照上的人就是他。
    男鬼没有攻击他俩，而只是说了一句话：“我已经死了，那个东西不是人，爸妈被他们骗了。”
    说完后男鬼钻进坟里，无论石野怎么叫都不出来了。路鸣凑近一看，只见石碑上写着生卒年月和名字，还有“爱子之墓”几个字。
    路鸣想起了在砖缝里发现的那张照片，照片背面有一行血红的字：千万别相信他们！
    他们难道是指之前遇到的那些“人”？那些人，真的是村子里的人吗？
    路鸣若有所思。
    正在路鸣对着墓碑思考时，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两下，石野带着点颤音地小声说道：“呦、呦呦，你看那些是什么？”
    路鸣被打断思考皱了下眉，他顺着石野所指抬头看去——
    路鸣慢慢张大嘴巴，“……”
    茫茫迷雾中，有些扭动的影子正在缓缓靠近，分辨不出是人还是其他什么。那些影子连在一起，有无数的手臂挥动，有些看起来是人的手，有些是动物的前肢，有些则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的。
    低沉的嘶吼混杂在一起，像是很多人的梦呓，又像无数的蛇聚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石野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抖如筛糠。
    路鸣沉稳地一把抓住石野的胳膊，深吸一口气喊道：“跑！”
    两人飞快地朝祠堂方向跑去。
    经过多次探索试验，路鸣弄清楚了雾里的那些东西似乎不敢靠近祠堂，而祠堂下的研究所，则似乎成了鬼怪的巢穴。
    跑出好一段距离后，路鸣才后知后觉地尖叫出声。
    自从玩这款游戏后，或者说，自从跟石野一起玩游戏后，路鸣的“惊声尖叫”已经没有那么频繁——他总是会因为看石野的憨憨行为而忘记了尖叫。
    在他的粉丝中，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尖叫”这一特色而粉上他的，然而最近他的尖叫少了，粉丝却不减反增。选对了直播游戏是一大重要因素，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则是石野的加入。
    这人虽然迷路成瘾，上下三层的普通民宅都能迷得找不到门出来；那么大个子非常害怕鬼以及一切灵异相关的东西；还总是喜欢黏在自己身边，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让他的直播出现了爆炸式的数据增幅，还得到了许多观众的喜爱，有了自己的粉丝。
    不得不说，这人天生就适合直播，别人费心费力做一次直播，效果可能还比不上他随便玩一次。
    不仅路鸣看出石野有直播天赋，直播平台的人也发现了，他们专门联系了石野，想签下石野做直播，开出的条件很优厚。
    然而，石野没有考虑多久就拒绝了，对方问他是不是对签约条件不满意，让他有什么要求可以自己提出来，他们那边会尽量满足。
    这个平台成立的时间不长，所以发现好苗子不愿轻意放过。
    石野不知想到什么，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语气轻缓，却很坚定，“不用了，我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不想改变。”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而且我玩游戏并不是为了钱或者名声之类的东西，你们能给我的，都不是我想要的。”
    电话那头的人追问了句，“你想要的是什么？”
    石野微笑着回答，“我想要的，我会自己去拿，他就在那里。”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一头雾水，不明白那个“它”指什么。
    游戏道具？成就感？跟小伙伴一起开荒的快乐？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路鸣并不知道，石野也没有告诉他。
    石野对做主播，对出名赚钱没有多少执着，他真正执着的东西，正如他在电话里告诉平台那人的一样。
    这个时候的石野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而其实他想得也很能简单：
    他就是想跟路鸣一起玩游戏，而如果自己也成了主播的话，就不能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光明正大地和路鸣一起玩了。
    而且，知道自己跟路鸣一起联机玩游戏，能够帮到路鸣，让路鸣的粉丝涨得更快更多，石野就更不愿意跑去自己做主播了。
    不仅能够和呦呦一起玩游戏，还能够帮到呦呦。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感到幸福的事情吗？
    第022章 我的粉丝坑我上瘾
    几次联机直播后，路鸣的粉丝已经突破百万，为此路鸣决定再给粉丝送一波福利。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自己决定，而是在微博上征集粉丝福利。
    之前有不少粉丝在他的微博下反映，说他抽粉丝一起玩恐怖游戏，根本不是什么粉丝福利，只能算互相伤害。所以这次回馈粉丝，他干脆把选择权交到粉丝手里。
    我真是太宠粉了。
    路鸣有些自得地想道，觉得这样的自己应该夸一夸。
    果然，这则征集粉丝福利的通告刚一发到微博上，底下的评论几乎都炸了，迅速地盖起了高楼。粉丝们的反应极是热情，又是惊讶又是欢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