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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女主她又苏又撩[快穿]

    温柔的声音就和她的名字一样,这般轻柔动听。
    他仰头,眼睛烧得通红,那上涌的泪花还没来得及成型,就全部被烧化了。他心里悲凉,将死之人,却连泪都不曾拥有。
    他快要撑不住了。
    处安,我想为你讲个故事。rdquo;温柔却好似比他更加虚弱,她声音虚的像是从天上飘来。不等他回应,她便探出口气,那口气居然在暑天的屋子里和他炽热的温度中,结成了白色的雾气,从前啊,有个小骗子,她根本不是什么饱读医书、满腹行医救人学问的娇小姐,她啊,只是一个有幸学了些救人方法的最低贱不过的小丫鬟。rdquo;
    云处安摇头,却发不出音:她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
    可就是这个小丫鬟,却在某一天撞了大运,成了武林最优秀的公子的贴身医女。那个公子,长得就像天上的仙人,她第一眼见他时就在想,世上竟真能有这般好看的男儿。rdquo;
    她顿了顿,缓出口气:可她在有一日突然撞见,这个谪仙一样的男子居然病得那般严重。此后,为了让他能恢复如常,也为了让他能多看她一眼的私心,这个小丫鬟开始通宵读一本又一本的医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多么想让那个男子好起来。rdquo;
    他张了张口,却被她打断:后来,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好了,可他却为了救她,让自己的病情比以前更加恶化。她想,无论用什么代价,她都要把他治好。rdquo;
    她本该有最好的青春,最鲜活的年华和遇到最爱她的人。rdquo;云处安的五脏六腑都就在一起,她不该是耗在他身边,一日日的消耗光阴。rdquo;
    温柔在他怀里蹭了几下:不,她心甘情愿,也很快活。rdquo;
    她的话不停,像是怕此刻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云处安突然腾起一种不安的预感:或许是上天都晓得了她的快乐,给了她如此宝贵的机会,她是...真的......想要让他平安喜乐万事胜意。rdquo;
    温柔这时候几乎已经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她颤抖着手伸到怀里,将那只吸满了血的蛊虫王从心口掏出来。
    寺绅吃了一惊,他是头一次见那般大的虫,吸饱了血后,犹如一个成年男子的手那般大小,可见被温柔喂得有多饱。
    云处安眼前的视野模糊,涣散中低头,才发现她胸口已经是一片猩红。
    他从她手中把手挣脱,用力按在她的伤处,可是那血就像是不听话的春泉水,汩汩地向外冒。
    温柔仰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清浅的吻,没有轰轰烈烈,却是他们之间最暧昧的痕迹。
    第66章 云三公子13
    云处安怕牵扯到她的伤口不敢推开她,但眼见温柔身上的血迹染红了胸前的整片白纱,他按在她伤口处的手,从指缝之间透出汩汩地血水。他们都深知再这么耽误下去,她必然是回天无力。
    他颤着手,身体里那种让人癫狂的痛也没这种撕心裂肺的那种疼来得让人难忍,捧着她的脸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头,云处安轻声哄着:好柔儿,再忍一忍,忍一忍。rdquo;
    说着他挣扎着转向药王谷谷主的方向,温柔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她朝谷主投去一个近乎哀求的目光,却因为她那满含着爱意和希望的眼神,让倒在血泊里的她并不像个将死之人那般的凄凉。
    云处安想得明白,若是只能一命换一命,那他即使豁出去了自己这条命,也要把温柔救回来。
    温柔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真到这一刻来临,她竟仍然因为对方想要让谷主拼尽了全力保住她的一条命而感动,只是无论如何,她从决意救他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而她自己也早就猜到了云处安实际的病情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试问一个日日都需要用药才能稳定住自身不发病的人,怎么可能在朝夕之间就恢复如常?温柔正是知道这一层厉害关系,因此在这几日他独自扛过病情危急的时刻,她私下里一面作息规律,日日食用些调理身子的营养补品;另一面她无数次找到谷主,求了许久,才让对方同意将蛊王借她一用。
    药王谷谷主想到温柔连续跪在骄阳之下的几日,看到对方身上在他视线里那抹不去的猩红,想到她的嘱托,还不等云处安开口,谷主便叹口气,手上拿着刚刚从温柔那里接过的蛊王,闭着眼继续炼药,摇摇头不再看他:云公子莫要辜负了这一番苦心。rdquo;
    这句话,几乎是给温柔判了死刑。
    云处安眼中的希冀如夕阳西落时的日光,一点点地被黑暗吞噬,他想起了之前无数个夜晚,她也如这般抱着他,陪着他忍过了无数疼痛和寒冷。那时的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会有一日角色转换,她窝在他的怀里,换做是他无能为力。
    张了张口,云处安想说的话又被温柔尽数吞下。
    他只觉得自己嘴边除了她唇周的温软,喉头翻滚,被她喂进来一个甜苦的药丸。
    糖衣化尽,在他唇齿间,留下刻入骨髓的甜。
    甜的过头,云处安当下就觉得这药丸有问题,他悄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把药丸压在舌底,并没有往下咽。
    甜吗?rdquo;温柔想抬起手摸摸他的脸,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她好不容易挣扎着将手腕抬离了身前,又因为无力支撑,五指又重重地垂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