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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万向灯

    放心吧,他们肯定没事的。我仔细研究过游戏的系统设定和规则了,rdquo;江绪嗓音清冽,缓缓解释道,在没有明确证据下,稽查队的人无权伤害玩家,否则会受到惩罚。rdquo;
    证据?rdquo;
    对,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的,rdquo;他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话题一转,精神这么好,不痛了?rdquo;
    那,小人偶呢?!rdquo;陈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见江绪半天不回话,不由得心脏直直地坠了下去。
    她一直以为,在自己被抓后就销声匿迹的小人偶,以它贪生怕死的性格,一定是趁乱溜走了。
    是,它帮了很大的忙。rdquo;见话题转移失败,江绪终于开口,倒是没有再瞒她。
    我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在它偷听了我们的计划,提出要自己上,被我拒绝以后,就彻底消失了,rdquo;见陈灯好容易被自己哄得红润点的脸色再度灰暗下去,他忙快速补充到,你别担心,那家伙一直跟着吴临,活的岁数跟你差不多,平时只是扮猪吃老虎而已,其实厉害着。rdquo;
    押解中心的混乱是它制造的,那场爆炸和系统错乱,多半也是它干的。rdquo;
    他的解释里,陈灯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的冰冷,简直能把人寒到骨子里去了。
    她连那个小家伙的名字都不知道,就欠了这么大一笔债,凭什么?
    江绪正要开口安抚几句,门外却传来了轻轻的叩击声。
    两个人骤然回神。
    你钻进被窝里躺好,我去看看。rdquo;江绪拔出枪,慢慢朝门口走出。
    他的手搭在门锁上,朗声冲外边问道:谁啊?rdquo;
    是我。rdquo;是冬楠的声音。
    江绪眯了眯眼,将枪隐在阴影里,快速拉开门:有什么事吗?rdquo;
    冬楠还穿着白天的那身衣服,神采奕奕的,丝毫没有被之前的事情吓到的神情。
    她倚在门上,不经意地往屋里瞥了一眼:你那个小男友呢?rdquo;
    江绪的脸上没有笑意,罕见的不耐烦:废话少说。rdquo;
    我猜,凶手今晚说不准会回到现场,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守株待兔?rdquo;她端着杯红酒,轻微摇晃着,冲他挑眉勾唇。
    不用了。rdquo;江绪说完这句话,就砰地一声合上了门。
    陈灯的身体还没有恢复,他并不想为了这样一个不稳定的可能性而冒险,更何况,所有NPC都可能是凶手,冬楠也不一定就真的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无辜。
    他回到床边,掀开被子,却发现陈灯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疼痛,她的身体颤抖着蜷缩成一团,反常地露出几分弱气。
    见惯了她万事无所畏惧的模样,这样软的时候倒是难得。
    像极了末世在南城的那一晚,她被解毒剂灌得迷迷糊糊的模样。
    他的手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不轻不重地弹拨了一下,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江绪刚准备收回手,就被陈灯紧紧地攥住了。
    她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说胡话,还是只是单纯地闭着眼睛,模模糊糊地开口:别担心,我身体抗逆能力好,最多明天早上就能恢复了。rdquo;
    好,小祖宗,你还冷吗?rdquo;江绪试探着问到。
    回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
    黑暗里,江教授缓缓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然后挪开陈灯压在被子上的手,躺进被窝里,把这块捂不热的寒冰紧紧抱住。
    冷得像如坠冰窟,他却甘之如饴。
    第48章 水箱
    江绪醒过来时,陈灯难得的还睡着,隔着衣服探了探她的体温,发现那异样的冰冷已经好多了,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稀薄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凌乱的发烧发梢上,徒增了几分暖意,江绪轻轻抹平她紧蹙的眉头,看着这小祖宗乖顺的睡颜,心底微软。
    外边的暴风雪已经消停了,但经过一夜的积压,院子里的雪似乎更厚了。
    他将平光眼镜摸过来,掀开被子正准备起床,身后的人却对突然丧失热源颇为不满,猛地扯住他的衣角。
    他的身体一僵,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人抱住了后腰。
    江绪的喉咙滚了滚,抓着眼镜的手有些狼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放下眼镜回神去移开陈灯的手。
    孰料她却像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似的,紧紧地抱着不愿意松手,江绪的动作再轻,却终究还是把人惊醒了。
    陈灯猛地坐起来,木楞楞地瞪着他染了层绯色的脸:你怎么了?rdquo;
    江绪的眼皮抽搐了一下,挑眉往她不老实的手上扫了扫。
    陈灯终于清醒过来,猛地甩开自己不受控制的双手,连连后退:不hellip;hellip;不好意思。rdquo;
    看她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江绪的眼神眯了眯,似笑非笑道:昨晚可是你非说冷,硬拉着我不放的。rdquo;
    陈灯:??
    我睡得早你可别骗我!
    但她低头又瞥见自己那双不争气的手,好像铁证在前,无可辩驳。
    她只能故作正经地转移话题:我好像有点饿了,有谁做饭了吗?rdquo;
    陈灯自顾自地说完,跳下床胡乱地把假发帽子一骨碌地往头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