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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万向灯

    他没胆子直接叫陈蕴之rdquo;三个字,只觉得自己一旦喊出来,高祖母的死亡凝视就出现在了脖颈后边。
    江绪咳了一声:陈小姐,抱歉打扰一下,能帮我们个忙吗?rdquo;
    没等陈蕴之应承,她旁边戴着副老古板眼睛,长得同样眼熟的男人闻言,先下意识皱了皱眉,把江绪跟她隔开了些。
    你什么人?rdquo;
    啧,周渊你什么毛病啊?之前不是说好了咱们装装样子,互相挡挡桃花债就得了,现在你又赶着护着,真准备老老实实当我未婚夫了?rdquo;
    听出陈蕴之语气里的嫌弃劲,周渊立刻变了脸色,瞬间放下自己的手躲远了些,面无表情地做出请的姿势:你随意。rdquo;
    陈蕴之哼了一声,这才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江绪:要我帮什么忙啊?那天你们走得匆忙,我也赶趟子,就没去过问了,阿灯家里没出事吧?rdquo;
    她不太好,rdquo;江绪垂了垂眼眸,她父母都被人杀害了,现在自己也被带走了,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rdquo;
    陈蕴之倒吸了一口凉气,显然这个单纯的大小姐,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死亡。
    但陈大小姐单纯归单纯,却并不蠢笨,几乎是立刻就猜到了江绪找人与拜托自己帮忙之间的联系。
    她看了看戏园子,又看了看江绪,神色有几分古怪:所以你是认为,陈灯被人带进了这园子里?rdquo;
    对。rdquo;
    陈蕴之立刻矢口否认:不会的,你肯定是搞错了!rdquo;
    顿了顿,她正色解释道:阿灯没有跟你说过吗?南淀戏院是我爹开的,我是这园子的半个主人,如果真发生了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的。rdquo;
    江绪只敏感地捕捉到了其中最令他震惊的两个字眼。
    你爹?rdquo;
    第67章 石室
    对啊,不过我爹去外地了,寿宴那天才回来,托我替他管着园子,rdquo;陈蕴之犹豫了一下,看向江绪背后那一行人,你们都是阿灯的朋友?rdquo;
    看出她对自己父亲的崇敬,江绪不再说进园找人的话,转而问她今天这场戏的事情。
    说到戏,陈蕴之立刻眼神一亮,兴致勃勃地拉着人说道起来:今天这出戏,是我们台柱子瑛瑶演的,消息一出去就没票了。rdquo;
    听说外边的票已经炒到天价了,不过嘛hellip;hellip;rdquo;
    江绪盯着她算计人时那熟悉的眼神,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陈蕴之敛了笑容,高深莫测地皱起眉:不过你们想入园看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这里还有些余票,本来是要送人的。现在看在都是朋友的份上,就按三倍的价格卖给你们,如何?rdquo;
    江绪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这样坑你的重孙真的好吗?
    他们进园的时候,里边已经座无虚席了,但大概今天接待的都是些达官贵人的缘故,派出的票并不是很多,虽然一层层的观戏小隔间里都是人,却布置的甚为清雅,也没什么吵闹声。
    江绪寻了自己的隔间坐下,却快速在不经意间打量着那些的脸mdash;mdash;没有一张是熟悉的,连陈蕴之都不在里边,不过二楼有几个隔间挂了纱帘,影影绰绰的根本看不清后边人的脸。
    直到那扮女主角的花旦袅袅窕窕地上台亮相,四座一阵叫好后,他终于从台子旁边的侧门里,看见了陈蕴之和周渊的身影。
    两人在二楼分开以后,陈蕴之去了最中间的隔间里。
    就在纱帘被她挑起的那一瞬,江绪捏着茶杯的手指骤然收紧,他看清楚了,那隔间里的年轻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吴临。
    两个人显然是熟视的,不一会儿就言笑宴宴地攀谈起来,江绪看着陈蕴之那毫不怯懦,游刃有余的模样,突然有些怀疑,她真的是像自己所说的那样一无所知的无辜吗?
    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他潜意识里还是把陈蕴之当作了自己的高祖母,但这个世界再怎么逼真,NPC们也都逃不过强大剧情的走向,如果南淀戏院真的是任务成败的关键,那陈蕴之作为园主的女儿hellip;hellip;
    想到这里,江绪突然轻颤了一下。
    是他大意了,陈蕴之跟陈灯的身份云泥之别,两个人却偏偏很熟视的模样。可是,哪里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如果陈蕴之跟吴临一样,从一开始就是因为那所谓的万向法rdquo;故意接近陈灯的呢?
    那她先是推辞,却又引他们进来,又到底有没有其他目的?
    江绪下意识地在把视线投过去,却正对上陈蕴之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亲和天真的笑容,而是判若两人的冷淡。
    陈蕴之很快收回了视线,从吴临的隔间里走了出来,消失在了戏班子的台后。
    看起来,她似乎是在故意引自己去找吴临。但是江绪只犹豫了一瞬,就起身对看入了迷的齐胖子等人说了自己出去一下,然后快步朝二楼走去。
    陈灯在哪儿?rdquo;
    吴临正提着茶壶,如痴如醉地听着戏,眼珠子随着台上的花旦一路移转,下一秒,太阳穴就被冰凉的硬物抵上了,同时响起的,还有在背后喑哑的男声。
    他的眼底划过一丝讶然,但依然是很镇定的模样,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茶壶:这位小哥别激动,放下枪,我们才能好好说话是不是?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