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作品:《闪闪而恋》 听起来像自我辩解:她发错给我,并非我故意要看。
尤晏有丝丝后悔,正面的提问像交底似的。
“你怎么看?”
“我尊重你的任何决定。”
果然,冯师延一直放养他。
尤晏试探:“你不挽留一下?”
冯师延压根不知道挽留谁,如果是尤晏,他不刚好自己蹦跶到她面前,还有什么挽留?
表情彻底崩塌,她投降一笑。
“……”
尤晏扑到床上,像片三文鱼盖在饭团上,捏着她的后脖颈,又气又乐,“你根本没看过,还想来试探我。”
冯师延咯咯笑,“瞧你这么紧张,一定是不能让我知道的事。”
尤晏:“……我也不是紧张。”
“汗都流出来了。”
“……我那是,害、羞。”
那两个字成功让她愣怔片刻,像戴头灯检查瑕疵盯着他。
饱满的耳垂总像有磁性,每次他靠近,她的手指就禁不住吸过去,轻捏着软红提。
“是有点那个意思……”
“……”
好像被调戏了。
每次都是她占上风,尤晏有点不爽,也不是不乐意,就是偶尔也想霸道一下。他捏正她下巴,让他直视她,带着柔情蜜意拷问:“你想我了吗?”
尤晏初次在言语上大胆,冯师延面露意外,他果然如前头紧张起来:他只伪装出一具轻浮浪子的壳,内芯还是纯情的弟弟,在她面前败阵。
明明她也没年长他几多,也没多少经验,可总比他风轻云淡。
很久后尤晏独自一人时才顿悟,感情上比较在意那方总容易焦急,比如他这时。
“啊?”
他摇了摇她下巴追问,一不小心,又输了一步。
冯师延轻启双唇,尤晏情不自禁捺上去,像要把答案拨出来。
她没有回答,而是咬上他的手指。
轻轻的一下,尤晏恍若触电。
第29章 【加更】
这一晚比较压抑, 声音和心事都闷在瓶子里。
在家中的时候,碍于闺蜜在场,冯师延和尤晏的亲密没太过火。但从见到他那一刻, 她就想跳到他身上,短暂地当一只考拉。
她把内心的喜欢从壁柜放进橱窗里, 展示给唯一驻足的路人。只要对方再进一步, 就能真切触抚到炽热触感。
她不止想当考拉, 更想当藤蔓,缠绕他,紧咬他, 捆住他。
她的爱变得自私起来, 想占有,想私藏。但仅存的理智驱逐她促狭的想法。
尤晏是独立的个体,而不是物件, 她无法永久佩戴身上。他有他的自由意志,来去自如。
但她还是想他留在身边, 像他第一次千里飞来l市, 像今晚他突然出现。
两股思绪如同床上的人,绞合如藤, 彼此不分,辨不出哪边更占上风。
冯师延暂时与自己和解, 就当这一晚拥有过他好了。
明天,明天她再做理智的冯师延, 今晚她只想在$ex里昏聩。
她的拥抱传递放肆的力量, 无形鼓舞了尤晏,他更加有恃无恐释放情绪。
舒静枫说得没错,他把她当成退路, 此刻只想退进她里面,请她当他的壳。但又不仅只在身体里,他想在她内心也划下痕迹。
刚才她试探他,是否是想拴住他,在乎他的小秘密。想到此处,尤晏兴奋起来,仿佛抖m的血液在翻滚。
比起放养有丢失的可能,圈养似乎是种更安定的关系。
他想看到她的在乎,想看到她吃醋,这样证明,他们之间并不完全在演戏。
这一刻,肌肤上莹亮的薄汗是真的,他希望激情也是真的。
这种希望,像只塞子,生生把他想吐露的“秘密”堵回去。
晚点再坦白好了,让假象继续“像”得久一点。
冯师延不知道他在琢磨什么,她也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过去四年的春节,她在打工中度过,餐饮业往往缺人,她还挺喜欢这种不怎么费脑的短期工作。她还喜欢跟那些打长工的女孩子聊天,听她们说感情故事,说离开家乡南漂的原因。如果她们好奇,冯师延也会说说自己,大学生活和所学专业。
当她们听说她学农学,也不会掩饰惊讶,说她们拼命摆脱的黄土命运,她一个城市女孩怎么想不开学这个,挺没前途的。
有人也会搬出行业巨擘反驳说话人,说你吃的米就人家种的,看来让你吃太饱了。
冯师延当时坦诚她穷极一生也做不到巨擘的高度,但她可以做到中游。
中游是什么水平?
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农场,一部分用做科研,一部分量产,做自己农业王国的国王。
她的愿景已经埋下一颗种子,只等春天发芽。
并且,愿景里加入新鲜的、从未设想过的部分。
她侧身垫着手肘,尤晏的侧脸如山峦剪影,还是那种“开门见山”的扑面而来感。
尤晏转过头,笑容困顿也温柔,“怎么了?”
突然的一问,冯师延措手不及,“没。”
“说啊。”
冯师延愿景里的确出现朦朦胧胧的碎片,一时无法、也不敢描绘。
“没呀。”
尤晏轻嗤一声,“你这种表情就是有话想说。”
朦朦胧胧的远景近了,也清晰了几分。
冯师延想,就是这样,除了拥有一片可以立足的土地,她还想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她自己就能当国王,她不需要一个king,也不要做别人的queen,她只想要一个知己、一朵解语花。
坦诚面对自己是件挺不容易的事,人的欲望如调色盘,并非每一种都是明亮的色彩,也有晦暗、不可告人的部分。冯师延确认过自己晦暗的内心,知道要找什么样的花,即使再娇艳的玫瑰,也得削去尖刺才能留在她身边。
她不可能与年长男性|交往,对方往往自带家长式权威,假借年龄与阅历对她进行温柔规训,传达所谓人生经验。
同龄男性也不行,她的野心会令他们不安,说不定事业也会较之出色,没有哪个男性能忍受同辈女伴强于自己。
粗暴划分难免有“错杀一千”嫌疑,但很幸运,冯师延初次撒网就捕到尤晏,或者说他自投罗网。
冯师延是先有结果,再反推出理论,而不是用理论去筛选。
她深入接触尤晏后,才知道前两类男人不合适自己。
她不需要一个男性去膜拜、受宠或者竞争,她就是比较喜欢这种乖巧、懂事、不惹她生气的男人,恰好年纪比她小这点,或多或少约束他的嚣张。
冯师延整理好思绪,情不自禁点了一下他的鼻子。
“你来陪我过年,真好。”
尤晏隐隐期待表白话语,这么点隐晦哪够塞牙缝。
“就这?”
“我妈妈走之后,我已经很久没这么期待过年。”
也是。尤晏不满足,也只能妥协。
“你还可以期待更多一点。”
冯师延想了想,最期待的农场也不可能一夜建成,于是问:“比如说?”
尤晏清了下干燥的嗓子,“我啊。”
冯师延一时卡壳,“什么?”
尤晏字正腔圆,“我。”
“……”
还是一头雾水,但不好再问。冯师延往上溯源,灵光一闪,完整句子应该是:你还可以期待,我。
果然是自投罗网。
甚至她连网也没撒,尤晏便一头撞上来。
她支起身,又情不自禁捧他脸捏耳垂,就像提起烧锅总要捏着耳朵似的。
她凑上去,亲他一口,尤晏嘴角出现被点开的涟漪。她轻磕他额头,鼻尖相触,气息交络。
“这不有了吗。”
简短的一句话轻巧化开尤晏的疙瘩,这下,他真被她拴住,从放养的小绵羊变成忠实的牧羊犬。
除夕,尤晏、冯师延和庞姣姣落地东北,才见到传说中的简正阳。
简正阳一米八出头,留平头,穿着休闲,但举手投足间掩饰不了那股商务人士的利落感,跟三张在校门左右的青涩面庞明显拉开年龄距离。
尤晏第一眼远远见到真人,就跟冯师延耳语。
“这家伙在追你闺蜜吧。”
冯师延说:“你从哪里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