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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炮灰被万人迷穿了[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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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雨停了,一个小时也到了。
    管家小心翼翼地把门打开,躬身给主人递上一把黑色的雨伞。
    蓝斯看了伞两眼,幽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未明的情绪,像是温柔像是怀念。最终,他伸手接了过来,转身步入黑暗。
    管家看着主人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叹了口气。
    小时候少爷刚被带回来的时候才5岁,乖得不得了,就连常年不苟言笑的主人面对着他,也开始渐渐会露出笑脸。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少爷就开始整天往外面跑,与主人的关系越来越生疏,主人也慢慢变回了现在这个模样。
    如果能变回从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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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衣躺在地上,摸了下脖子,摸到一手的鲜血。
    沐之弦收起鞭子,慢慢走近,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枪,指向谈衣。
    谈衣抬头看他,眼眸中忽然流露出伤心与绝望,“哥哥,我从前也是人,今天我只是饿了,你真的要杀我吗?”
    沐之弦冷冷地说,“你自甘堕落,该死。”
    谈衣无力地躺在地上,浅紫色的眼眸清澈而无辜,“可是,我不吸血就会死,我也并不是自己想要变成吸血鬼的,我五岁的时候就被抛弃在墓地里了。”
    谈衣说着说着,眼里就浮现出泪珠,哽咽着说,“没有人要我,可是我想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这样也有错吗?”
    沐之弦的表情不变,可是手却轻轻颤动了一下。
    谈衣发现了这点,继续再接再厉,可怜巴巴道,“我只是吸一点点血,不会伤害别人的生命,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你真的没杀过人?”
    谈衣用力点了点头。
    沐之弦有些犹豫,谈衣冲他露出一个笑脸,“不信你可以检查。”
    杀过人的吸血鬼指尖会呈现一种猩红色,的确是可以确认的。沐之弦想了想,把枪收了起来,走了过去。
    谈衣乖乖地伸出手,他的指尖是完完全全的苍白,的确是没有杀过人。沐之弦眉头稍松,谈衣笑得甜甜的,露出一只小虎牙,“我没有骗你吧。”
    虽然决定不杀他,可是沐之弦也不打算给吸血鬼什么好脸色,站起来就想走。可是在站起的那一刻,他的脖子忽然一凉,马上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小吸血鬼给骗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身体再也动不了,那只可恶的小吸血鬼却放肆大胆地凑到了他耳边,轻声说,“小哥哥,你的味道,也很香呢。”
    沐之弦的眼里骤然涌现出怒意。
    第140章 吸血鬼三
    谈衣凑近沐之弦的脖子, 在他脖子上轻蹭,仿佛一只眷恋主人的小猫咪。
    沐之弦无端感到烦躁,正想叫他要吸血赶紧吸,却听谈衣小声地说,“哥哥, 你好温暖。”
    说着, 他就像在汲取温度似的, 把沐之弦抱得更紧。
    沐之弦一怔,轻轻皱起了眉头。众所周知,吸血鬼怕光怕热, 身体常年冰冷, 永远也只能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栖息。一般来说,除了吸血, 它们是不会与有温度的东西太过接近的。
    可是,他却……
    谈衣把脑袋搁在他颈间,就像是在拼命汲取着他所没有的温度与生命的气息。
    可是,他明明是没有呼吸的, 他感受不到温暖, 过于炙热的温度却会灼烧他的皮肤,他所能感受的只有越来越深的痛楚与煎熬而已。
    缺了一半的月亮从乌云中悄悄钻了出来, 洒下如轻纱般的月光。
    月光穿过树林的间隙, 有风微微吹动, 树叶上的雨水摇晃着滴落下来, 仿佛是月光凝聚成了一滴滴水珠坠落下来。
    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沐之弦的额头上, 他微微一惊,从莫名的静默中回过神来,就感觉到脖子被轻轻咬住了。
    微微生长的尖齿在他他颈间来回啮咬,就是不真的刺进去,只时不时地舔一口,好像不舍得下嘴似的。
    沐之弦冷冷地说,“要吸就快一点。”
    谈衣闻言,抬眼去看沐之弦,只见他满脸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仿佛他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与他多待一刻都是对他的侮辱。
    谈衣好像看不懂似的,还天真地问他,“哥哥,如果我咬了你,你会讨厌我吗?”
    沐之弦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本来就很讨厌你。”所有的吸血鬼,都是世界上最肮脏丑陋的生物,都是不应该存在的。
    谈衣轻轻“啊”了一声,又低声喃喃了一句,“原来你讨厌我。”
    他说得很小声,却像有着无限的落寞与委屈,就好像沐之弦说了什么无情且伤人的话,就好像他根本不是那个把对方骗得不能动,还要吸别人血的恶鬼,而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可怜小孩子。
    真是可笑。沐之弦想,脑海里却晃过了一双红色眼眸,被鲜血染红的狰狞颜色让他一瞬间就感到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而那双眼睛里,却满是深深的悲伤。
    如此罪恶的种族,究竟有什么资格无辜?沐之弦的心又冷硬起来,手里暗暗凝聚起一股力量。
    不管这只吸血鬼是因为什么原因犹豫,对他来说却是很好的机会,只要再过一会儿,他就能挣脱这个法术。
    谈衣完全没有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还一个劲地抱着沐之弦的脖子,非常沉醉于这种完全不适合他的温度,直到一根冰凉的枪管抵住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