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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当炮灰被万人迷穿了[快穿]

    可是,他却害怕自己的禁锢会让谈衣更加抗拒,他害怕将来有一天,他会在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眼睛里看到厌恶与恐惧。
    终于看不见谈衣的身影,蓝斯拉上了窗帘,靠着墙壁,一只手慢慢捂住了额头,蚕食神经般的痛意在脑中扩散。
    他勉强维持着意识,走到书桌旁,从最底层拿出一本相册,翻了开来。
    一张孩童稚嫩的笑脸映入眼帘,宛如紫水晶一样的眼眸清澈明亮,一下子让他烦躁的心沉静下来。
    蓝斯的眼中升起淡淡的温柔,翻过一页又一页,每一页都承载着关于谈衣的点点滴滴。
    谈衣刚被他从墓地带回来的时候才五岁,因为刚刚成为吸血鬼,年龄又小,所以全身都没有力气,走不了路,也没法主动吃东西。
    谈衣是在他手里再次学会走路、进食,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手把手教会他的,是他把他一点一点养大的。
    所以,他是他的。谁也不能抢走他,包括……那个人。
    第141章 吸血鬼四
    早春时节, 桃花层层叠叠地盛开, 如同给校园笼罩上了一层淡粉色的梦。一阵风过, 一片花瓣被吹进敞开的窗户, 落在讲台桌上。
    黑板前,黑发紫眸的少年脸上有一个灿烂到晃眼的笑容,“我叫谈衣。”
    从少年进门开始,整间教室所有零零碎碎的拖拉书包声、讨论声、笑声就全都消失了。好像有谁悄然关闭了声音的开关,几乎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讲台上的少年。
    肖辞更加震惊地说不出话, 他忍不住看了下窗外, 虽然太阳还不是很大, 可是对吸血鬼来说, 也是不能接受的吧。
    谈衣也注意到了他, 朝他弯着眼睛笑了笑,一颗短短的小虎牙从唇间露出。肖辞忍不住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雨夜, 尖锐的利齿刺破他的皮肤,钻进他的血管, 他的血液抽离他的身体。
    他本来应该感到害怕, 可是很快, 那些刺痛却转变成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就好像丢失了自己的灵魂,被少年苍白而冰凉的手牵动,在柔软的云端迷失在诡异的愉悦感中。
    肖辞匆忙挪开了眼, 心跳地飞快, 低头怔怔地看着桌上被风吹进来的一片桃花, 他忍不住将花瓣托在手心。
    谈衣的嘴唇似乎也像桃花一样,不,还要更艳丽一些,就像是……浸泡了血液的蔷薇花,然而,这种近乎娇嫩的感觉却是一样的。
    讲台上,老师已经在给谈衣安排位置,谈衣清楚地说,“那我就坐那里好了”。
    肖辞没有抬头,却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花瓣。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走过他身边。肖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紧张地厉害,他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反而有着难以忽视的期待,动脉下的血液似乎都随着谈衣的脚步声慢慢沸腾起来。
    可是,谈衣却径直走过了他旁边,在后面的某个位置坐下了。
    他为什么不坐在他旁边?肖辞的手慢慢松开,粉红色的汁液染红了几个指尖,他伸手抚上脖子上的伤口,那里被他贴了一个创可贴,其实早就已经不疼了,可是现在却好像又开始隐隐地刺痛起来。
    几个人才对谈衣的新同桌投去按捺不住的羡慕目光。不过,在他们看到谈衣的新同桌是谁后,所有羡慕的目光都收了回去,被少年梦幻般的美貌带来的震撼也被压在心底。
    谈衣看着他这辈子第一个“同桌”,黑发黑衣的少年枕着手臂,整张脸都被埋在胳膊里,即使只有一个趴着的背影,也流露出生人莫近的极致冷漠与疏离。
    谈衣也轻轻趴了下去,侧头看着他。沐之弦身上有一种特别吸引他的味道,好像很亲切,血液也香香甜甜的,就像味觉还正常时候的糯米糕。
    闻着闻着,谈衣的喉咙就咽了一下,两颗牙齿忍不住悄悄伸长了一点点。
    沐之弦晚上捉补吸血鬼,早上往往就会睡眠不足。他本来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凉意,立马醒了过来,转头就看到谈衣渴望得明目张胆的双目,还有那两颗吸血或攻击时才会伸长的牙齿。
    沐之弦猛地站了起来,牵动椅子刷拉拉地倒地。
    老师和学生不由自主地看过来,沐之弦怒视向谈衣,“你怎么会在这里?”
    谈衣眨眨眼,淡紫色的眼眸晶莹透亮,牙齿已经收了回去,“我来上学呀。”
    沐之弦眼睛冷地像冰,伸手就要去抽银鞭,老师紧皱着眉,咳嗽了一声。
    谈衣连忙拉拉沐之弦的手,冰凉的触感握在手心,沐之弦顿时像触电似的,马上把谈衣的手打开。
    谈衣委屈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老师终于忍不住了,叫道,“沐之弦?”
    沐之弦这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在课堂上,黝黑的眼眸几经变幻,最终还是走了回来,可是又迟迟不坐下去。
    谈衣看他走回来就很高兴了,不长记性地又伸手扯扯他衣服的下摆。
    沐之弦的眉头皱得死紧,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坐下,把自己的衣服用力扯了一下,想从谈衣手中扯回来。
    可是谈衣却不放,直到沐之弦恼怒地瞪他,他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又冲他扬起笑脸,开开心心地说,“蓝斯已经和猎人组织沟通过了,所以你以后不能伤害我哦。”
    沐之弦越发烦躁,干脆微侧过身,一点都不想看到他的脸。可谈衣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似的,还不知死活地凑近他,但又保持在一个他不能发作的距离,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好像在看美味的备用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