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作品:《反派剧本给我[快穿]》 哗啦……
谢晗的神魂在物质位面升华,变成了半透明,眼前视野骤变,流光溢彩,蕴含着整个世界变迁伟力的时光长河出现在了她面前。
长河只是感官上的一种形容,实际上时光是本就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东西,只能用灵魂去感知。
可以说,除了蜃,谢晗是当前这个世界唯一能看到这一切的人。
即使是曾经见过这样的场景,第二次,谢晗还是被这样的玄妙不可言的景象震撼得失神片刻。
好在力量的消耗很快提醒了谢晗,想要维持这样的状态并不容易,她当即开始勾动淮衍身上的灵魂烙印,在时光长河里寻找他的踪迹。
时光是无法倒回的,谢晗只能往未来寻找。
好在心魔魇对世界的影响也是有限的,它同样无法篡改这个世界已经经历过的历史,就算要动手脚,它唯一能在时间上做的手脚,只有将本该同样存在于这个时间点的淮衍,挪到未来的时间点。
十年……
五十年……
百年……
两百年……
终于,在距离现在第五百四十七年后。
谢晗感应到了淮衍的灵魂印记。
在发现的瞬间,她几乎本能的伸手,想要循着那灵魂一跃而下,然而就在她的灵魂触及到时光长河时,立刻就有不容拒绝的反弹力量袭来,不仅将谢晗的神魂给推离了时光长河的区域,还将她推理出了世界本源之地。
等谢晗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回到了物质世界。
整整五百多年!
从上一个世界开始,谢晗已经怀疑心魔魇知晓了自己的存在,开始用它能发挥的方式阻挠自己接近淮衍的记忆世界。
现在无疑确认了这一点,先是让自己穿越到一个刚和魔鬼签订了灵魂契约的身份上,这对普通人来说已经是必死之局。
这还不算完,最后直接让淮衍和自己间隔几百年光阴,按照普通人平均不过百年、超凡强者平均不过三百年的寿命,如果谢晗是个普通人,就是在这个世界找寻了一辈子,估计还是连淮衍的面都见不到。
事已至此,谢晗只能等待五百多年。
但眼下的问题不止是等待,现在,整个位面也在疯狂的排斥着她。
没有故意压制的情况下,谢晗刚刚动用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了物质位面能够承受的极限,世界规则会将她推离出这个位面。
就像那些处于其他位面的神灵们一样,他们的本体只能存在于物质世界之外,无法直接降临这个世界,现在她也不可避免的遭遇了一样的情况。
只是现在可不像刚才,冥界的冥王都因为谢晗受了重伤,冥界哪里还敢对她敞开,除非她要硬闯。
现在摆在谢晗面前有两个选择。
一是顺应这股推力,去往物质位面外的虚空,和这个世界的神灵一样,开辟一个位面,但这个方法有一个麻烦的地方,就是需要在主物质位面的生灵提供信仰之力,否则她建立的位面就会因为失去和主位面的联系,而漂离虚空,不知道流向宇宙海的什么地方。
谢晗思考了不到两秒,就否决了第一条路。
建立信徒传教什么的,好麻烦啊,尤其还得坚持这个事业坚持五百多年,顶不住顶不住……
那就只能选择第二条路了。
谢晗对着自己‘尸身’手中的恶魔契约一指,卷轴自动展开,浮在半空。
之前的契约密文被抹除,金色的全新密文在上面生成。
谢晗言出法随,直接用现在还能使用的最强力量,在烙印在了这张卷轴上烙印下超阶的规则魔法:
“这张卷轴可以被一阶以上的超凡者破坏,但永远不会被真正意义上的销毁,会在被破坏后,以隐秘的以不会被人发现的方式出现在附近五公里以内的任意无人区域。”
“这张卷轴如果被非指定灵魂使用,仅能发挥一次一阶以下任意法术,只有在指定灵魂使用时,才能够唤醒我。”
前两条是让神物自晦,不被大势力供奉或者抢夺。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条:
“这张卷轴会在灵魂烙印的联系下,经由命运的巧合,落入指定灵魂手中。”
说完这句话,谢晗自我封印,整个人化为一道淡淡的光芒,融入了卷轴中,开始长久的沉眠。
淮衍,我们五百年后再见吧……
卷轴啪嗒一下滚落在地,灰扑扑的,散发着一阶法术的波动,瞧起来极为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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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邪神与信徒3
捷克领北面的沼泽, 不仅外围有许多鳄鱼,在十几年前就有女巫的传说, 自从那个黑发女巫逃回森林之后, 因为领民们无法凑出围剿女巫的花费, 所以捷克领的领主与牧师只能含恨放弃追击。
这么一拖, 转眼就过了二十年, 沼泽深处的森林女巫没有再出现过,早已成了附近的传说, 没有人再去追究其真实性。
直到又过了二十年, 一个暴风雨的天气, 天雷引燃了森林, 将那片障气重重的密林差不多少了个精光,里面的动物们纷纷逃窜, 最危险的鳄鱼也不见了踪影, 胆大的猎人尝试着在山火停歇后进入密林, 发现了被烧成了残垣的巫女小屋。
想到那是神秘的女巫所在,猎人到底没有敢直接探索, 怕染上什么怪异的诅咒, 便急忙回去报告了捷克领的现任领主——上一任领主的儿子, 当然并非原来那位领主夫人所生。
新任领主年轻气盛,在这样的情况下,立刻就兴奋的带着手下赶到了小屋,探查一番后,取得了在大火之后依然保持完好的几样魔法物品。
里面就包含了那张伪装的‘一阶法术卷轴’。
这张看似普通的卷轴, 因此而重见天日,存放在了捷克领的城堡私库中。
一直过了一百二十年,捷克领这个偏远地方的领主已经又传承了整整四代人,后面的子孙耽于享乐,不思进取,已经三代没有出过骑士了,这样的情况下,捷克领地不断的缩小,爵位也岌岌可危。
新一任的领主为了获得当地光明教堂的支持,便将私库里秘藏的一堆当年从女巫小屋获得的神奇物品献给了当地牧师,保住了爵位。
即使这些超凡物品很珍贵,牧师的身份也注定无法长期留存或者使用这种‘邪恶’的力量,很快,在一次外出中,牧师将这些东西都卖到了黑市。
黑市上的冒险者买下了卷轴,在一个月后遭遇尸鬼的时候使用了出来。
使用之后的卷轴消失无踪,冒险者也没有在意,于此同时,在距离他使用卷轴三公里外,一群匪徒建立的私库里,多出一卷不起眼的卷轴。
匪徒们被剿灭,卷轴被发现,再一次流转……
三百年后,光明神教的教皇发布了新的神谕,宣称神爱世人,无论背景种族,只要真心信仰光明神,都可以获得救赎。
不光是这么说,光明神教也有实际举措,在各个地方的教堂开始收养孤儿,养育他们直到十五岁。
曾经教义狭窄极端、经常绑异教徒上火刑架的光明神教,在这个过程中悄然转型,获得了越来越多的信众,成为宽恕仁爱的代名词,与之对应的权力也越来越大,直至到了可以皇帝加冕必须要教皇主持的地步。
与此同时,随着光明神信仰的扩大,曾经隐世的超凡势力也开始崭露头角,一直存在的贵族骑士、猎魔人公会、死灵法师组织、大大小小的巫师组织……
整个世界超凡力量蓬勃发展,不再像过去那样隐藏在幕后,彻底的展露在了人前。
……
距离谢晗自我封印五百五十二年。
位于大陆东部的科廷帝国,一座名为西克的靠山小村庄中。
清晨,天空还蒙蒙亮,太阳都还没有出来。
就有一排小孩提着木桶,沿着教堂的石头台阶走下来,目的地是山下边的小溪,路途不远,不过以孩子们的脚程,通常一个来回要花费二十多分钟。
孩童们年龄大小不一,最大的十二三岁,大部分都是**岁的样子,只有排在最末尾的一个小男孩,个头不到一米,看起来才五六岁的模样,举着的小桶显得尤为巨大。
不止是年龄,这个小男孩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还有精致漂亮的面容,细腻的宛如陶瓷一般的皮肤,漆黑的头发和眼眸。
这样一个漂亮得让人恨不得揉进怀里的孩子,在其他相貌平平,发色瞳色孑然不同的孩童里,不仅是格格不入,还引来很多嫉妒恶意的目光。
“霍尔,走得这么慢,你果然是个小姑娘吗?”
“哈哈,鲁巴,别乱说,霍尔可是女巫,小心他给你下诅咒。”
“天呐,我差点忘了,霍尔大人,请饶恕我吧!哈哈哈!”
面对走在他前面的几个大孩子的调笑,霍尔小脸上没有太过明显的表情变化,显然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握住木桶的小手微微紧了紧。
霍尔无动于衷,带头阴阳怪气的鲁巴讨了没趣,眼珠子一转,起了坏心。
当走到河边,霍尔在弯下身打水的时候,鲁巴仗着年龄和肥胖的优势,提起木桶很大幅度的晃荡了一圈,重重的击打在男孩的背脊上。
“噗通……”
小溪边的岩石本来就湿滑,这样大力的推搡下,霍尔直接掉进了溪水中。
好在溪水并不深,只到成人腰部,但是对于霍尔这样小的孩子来说,不提溪水的冲力,单单高度也足以淹没他。
“啊!有人掉下水了!”其他打水的孩子们爆发出惊呼。
年龄最大的几个少年见到后,一个个跳下水救人,好一会,终于把呛了几口水,小脸煞白的霍尔救了上来。
西克教堂的特林斯神父听到动静赶了过来,抱着霍尔,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下回到了教堂。
一切尘埃落定后,发烧的霍尔被安顿在特林斯神父的房间中休息。
特林斯询问起情况,很快找到了鲁巴一行人。
“我不是故意的……”鲁巴也知道自己惹了祸,涨红了脸辩解:“那里太滑了,是霍尔自己没有站稳。”
“那霍尔背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那得用很大的力气才能撞出来。”特林斯神父生气的说道。
霍尔是整个教堂孤儿院里最聪明乖巧的孩子,别说教堂的人了,就连全村子都没有一个不喜欢的。
哪怕他的黑发黑瞳在古代知识蒙昧的时候,一度被认为是邪恶的象征,但是教廷早已经解释过了,会出现这种情况只是因为这类人在出生的时候受到了黑夜的祝福,黑夜女神现在是光明神的属神,早已不再是邪恶的象征了。
被整个教堂最权威的特林斯神父质问,鲁巴的跟班们有些慌乱,都看向鲁巴。
鲁巴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承认,努力的保持着镇定:“神父,我真的不知道,说不定是霍尔之前不小心摔倒了呢?你知道的,他向来瘦弱得和猴子一样,经常摔倒的。”
鲁巴就这么说服了自己,越说越理直气壮,说得像过去霍尔经常摔倒不是他推的一样。
从几个孩子的神情变化落在眼中,特林斯哪里看不出他们在说谎,为他们的愚蠢恶毒摇了摇头。
“嫉妒是神所不容的原罪,你们今天就站在这里诵读光明圣经忏悔吧。”
“神父!不要啊!”
“这不公平!”
几个孩子听到这个,顿时满脸抱怨。
“孤儿院的教养义务只持续到你们十四岁,你们现在已经十岁了,不愿意服从管教的话,我不介意把这个日期提前!”往日和蔼不怎么管事的特林斯神父这一次说了狠话。
这话一出,几个孩子立刻被吓到了,他们的膘肥体壮和自甘堕落都是来自孤儿院的福利,被赶出了这里,他们没有霍尔那样聪明的能看一遍就记住复杂经文的脑子,也没有一技之长,根本难以养活自己,顿时成了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