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作品:《肆意沉沦》 程懿看着她桌上的病历单,确认过药都吃完,这才放下单据。
苏礼觉得受制于人的感觉不太好,决定扳回一成。
于是程懿刚准备将她放下来,就感觉有双手覆盖至胸口,顺道还……捏了两下他的胸肌。
苏礼:“你胸缩水了?”
“……”
“早跟你说不要减肥,我最近就感觉你衣服里空空荡荡。”
说完后她叹息一声,这才躺了下去。
程懿站在她床头默了一会,总算回过神,去袋子里找退烧贴。
苏礼:“你怎么不说话?不骂我不是你的风格。”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狗在耳边吐舌头的声音,然后音响蓦地被调大,连她自己的声音都听不清了。
估计又是柴柴在乱玩吧,不该把加湿器放地上。
她隐约听到了说话声,但被音响覆盖,脑子里又混沌一团,最后便没纠结,安心入睡。
退烧贴很快落在了额头上,冰冰凉凉,让人舒服了许多。
苏礼正准备放空入睡,结果还没过去十秒,空调响过一声,是被人关了。
也对,发烧哪能吹空调,而且房间里还有冷气,不会热的。
但即使这样做了自我催眠,最后她还是忍不住翻来覆去,最后扯着衣服坐了起来:“竹——”
“好热啊,帮我把后面拉链拉一下,我要把外面这件脱了。”
她扯得随意,领口都被拉得松松垮垮,程懿强忍着挪开目光,找到拉链,帮她拉下来。
男人的动作略有些生涩,指尖不住地触碰到她微烫的皮肤,但她却要多快有多快,扯外衫时还露出了腰间的一大截白皙。
程懿:“……”
男人喉结滚了滚,旋即快速转身,背对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过了会儿,她像是睡着了,呼吸均匀,但看起来还是热,动作不太舒服的模样。
他思索半晌,终于找到万全之策,将空调重新打开,自己挡在了出风口那边。
出风口正对床沿,她兴许是又觉得有些冷,扯被子时把他也往里扯了扯,替自己挡风。
男人往枕头中央侧了侧,又感受着风向调整姿势,等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倾身同她靠得很近了。
他动作很轻地躺下,以确保她不会被自己惊扰。
小姑娘眼睛上还贴着纱布,有浅浅的药味儿,好像瘦了很多,下巴也变尖了些。
他呼吸蓦地停了停。
半晌后,小心翼翼替她拨开额头上垂下的碎发,撕走退烧贴,就着这个姿势,似是而非地将她抱进怀里。
她睡得很熟,鼻翼翕动,胳膊连同大半个身体都与他如此靠近,散发出雏菊气息。
假如他们还是情侣,这样的拥抱,不该是只出现在梦里的奢望。
他伸出手,想要蹭一蹭她微微鼓起脸颊,但是手指悬在半空,最终却没有落下。
他将手收回,生怕惊扰她。
所有的肖想大抵都不该存在,他知道。
却还是忍不住微微靠近,亲了亲她的发顶。
后来苏礼又醒了几次,喝了水,还忍不住吐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又吃过几次药,换过几个退烧贴。
门好像也开关了好几次。
最后完全清醒,已经到了晚上。
屋子里没有声音,香薰机和音响也被调停。
她隐约闻到了熟悉气息,却难以分辨到底是什么的香气。
距离手术已经快过去十来个小时,她可以揭下纱布了。
刚刚迫切地想知道,临了却又开始害怕,她心跳一停,最后一鼓作气地睁开眼睛。
客厅里的人闻声赶来。
“学姐,好点了吗?”
她启了启唇。
“……易柏?”
易柏看着她,手里还带着一袋妙鲜包。
苏礼问:“你怎么过来了?”
“陶竹姐给我打电话,说她晚上临时有点事,让我过来帮她喂猫狗。”
“……噢,你晚上来的吗?”
易柏点头,“对。”
“那,之前的水……”
易柏想起她睡觉中途是喊过一次水,自己也给她递过,于是又点了点头:“你还想喝吗?”
她慌忙摆手,“不用不用,就是,那个……”
怎么也没想到是易柏,她半晌后才找回语言系统,“谢谢啊,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的,照顾病人是应该的。”易柏说,“饿了吗,我看你好像一直在睡,应该饿了吧。”
“嗯,我点个外卖。”
点完外卖后她把手机给易柏选,而后重新趴回枕头上。
易柏是晚上来的,看来上午是陶竹,然后期间门响了一次,她又出去有事了,但是柴柴和黑糖没人喂,所以她又把易柏叫了过来。
破案了。
只是好像还是有哪里奇怪似的,她深呼吸几番,鼓起勇气戳了苏见景:【问你个事儿。】
苏见景:【什么?】
举个栗栗子:【程懿今天有什么行程吗?(纯路人,好奇发问,没有放不下的意思。)】
苏见景:【?】
过了会儿,苏见景才说:【大概上午十点左右,有个大案子要谈。】
她问:【多大的案子?】
苏见景:【问这么细致?】
幸好之前为了拿到那根录音笔,他辗转找到了不少人,这会儿也正好按苏礼的意思去问,一刻钟后得到结果:【跟了几个月,那应该是十几个亿吧,怎么了?】
毕竟那些人也只是窃取到了加密的通话,对川程内部的了解并不多。
举个栗栗子:【哦,那没事了。】
她也总不至于自恋到,觉得程懿会放弃了十几个亿的案子,跑到她家来跟她演情深深雨蒙蒙吧?
而且这么多天没联系,说不定他早把她忘了。
更何况……他还没有这边的钥匙。
这么一想,男人来的概率基本等于火星撞地球。
她揉揉脑袋不再想,放下备用手机,从易柏手中接过:“点好了?那我下单了。”
那天陶竹回来得很晚,等苏礼再想起来问,这事儿的新鲜劲都过去了。
所以她只是在某个抹黄油的清晨,随口一道:“我割麦粒肿那天,你后来有什么事儿?”
“哦,我弟把我房间里纪时衍的海报撕了,我赶回去打了他一顿,并让他把碎片全部粘回去。”
“那也不至于凌晨才回……?”
“怎么不至于,他把海报撕成了指甲盖那么大,拼了五个小时还只拼了个脸。”
苏礼咬了口面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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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做了手术,苏礼要防止感染,因此两天后的节目录制就去不了了。
“你去不了,那衣服总得有人介绍吧。”陶竹说。
苏礼点头,“要找个代班设计师,但时间紧急,我从哪儿找?”
“易柏啊!”陶竹一拍手掌,“易柏还不合适?跟你一起工作了一阵,也算了解你的设计,普通话标准,除了容易害羞,谈吐利落。”
陶竹:“更重要的是,他!帅!啊!”
“既然本尊不能上台,那当然要挑个最帅的!你看人家代班主持都是找漂亮的,观众都是颜狗,明星也是。”
苏礼还没来得及开口,陶竹已经给易柏发了个语音,把这事儿安排明白了。
最后就这么定下来,苏礼把易柏的照片发过去,获得了导演组的一致通过。
对此,陶竹发言:“帅,有时候就是通行证。”
晚上八点半,节目直播准时开始。
苏礼本来在刷微博,突然被陶竹猛地袭击背部:“出来看我们柏弟弟的综艺首秀!!”
她一言难尽,“你现在叫弟弟已经这么熟练了吗?”
……
另一边,平关公馆内。
霍为把电视开得声音震天,隔一阵就往书房跑,“别工作了,出来看看电视放松一下,好吗?”
男人却连动作都没停一下,继续批着手上的东西。
霍为知他是个工作狂魔,以往苏礼没出现时,一天恨不得工作二十五个小时;后来苏礼出现了,他便从百忙中抽出时间去追老婆、谈恋爱;现在分开了,这男人变本加厉,每天就是办公办公办公,觉也不睡,饭也不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