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煎熬。
    “前辈，在做什么？”
    “和剧组谈着呢。你还在录节目吗？”
    “嗯。”简星本想问他看到热搜了没，话到嘴边，改了口，“发个地址给我，我录完就去接你。”
    “你哪有那么快啊……”昭阳在那边笑，“我这边快好了，我去找你吧。”
    简星心里一暖，“好。”
    以前是简星忙，现在是两个人都忙，昭阳才明白，为什么韩星分手的理由总是“太忙”。为了和昭阳见上一面，简星会毫不犹豫地开上两个小时的车，从城市的这头穿到那头，哪怕最后只能和昭阳厮磨上半个小时。
    要是在外地，只要时间够，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打个飞的。
    简星的小区附近隔三岔五就有狗仔蹲，就算不蹲他，也会蹲住在黄金乡的其他名人，一碰上简星，少不得要顺手拍几张，昭阳不敢过于频繁地出入简星家，太容易引起注意。简星想来昭阳家，那就更不方便，林溪谷是个宅家的职业，昭阳家的隔音又……
    总之昭阳觉得不行。
    他们都是公众人物，不能随随便便出去约会开房，时间又常常很紧迫，两人这阵子最频繁的活动就是一起窝在车里吃外卖，聊天，接吻。昭阳不喜欢在车里做，简星不勉强他，实在忍不住了，就半逼半求地让昭阳用手给他泻火。
    简星见昭阳从来不带人，连小赵也撇了，自己开车。无论多晚，一天下来赶了多少通告，简星一看到昭阳眼神就发亮，整个人仿佛顿时就上满了色彩，可昭阳还是能从他眼尾捕捉到不经意流露出的疲态，还有他以为昭阳没注意时打的哈欠。
    不记得哪一天起，每当简星让昭阳发地址给他，昭阳总说，我去找你。
    昭阳的忙是专注的忙，和简星不一样。他一直打定主意这辈子只专心致志做好一件事，所以他其实还是悠闲的。
    简星感受得到昭阳的这种温柔，眷恋得不舍拒绝。
    偶尔又会担心，和他这样的人谈恋爱如此辛苦，所有星粉都能每天在世界面前喊他老公，对他说我爱你，唯独昭阳不能。他真怕会把昭阳折腾跑。
    所以总想着，怎么样能对昭阳再好一点。
    昭阳到来的时候是晚上7点钟，简星录制期间不能看手机，录完已是10点，他心急火燎地从小赵那里拿过手机，只看到昭阳将近三小时前的微信：我到了。
    还附上了自己的位置。
    这一带鸟不拉屎的，连家像样的餐厅也没有，只有几家吃夜宵的路边摊。昭阳不想进去戴着口罩帽子杵上一晚，那样更惹人注意，便随便打包了点东西，路边找了个地方自己坐着，一边啃晚饭一边看剧本。
    简星来到他面前时，他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到简星的脸，灿烂地笑。
    简星心疼得不行，把他搂进怀里。夏末，衣服穿得不多，两人隔着薄薄的衣物，共享温度，摩擦肌肤，简星感觉昭阳又瘦了，夜风吹过，与昭阳的衬衫合谋，哗啦啦地描出他一截轻薄的腰身，一揽就能揽尽。
    “走吧。”简星拉起他的手，往自己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两人都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在深夜僻静的街头，光明正大地手牵着手。
    简星没带他回自己家，而是去了一家会员制的酒店。周燃是这里的会员，前几天帮简星也入了会。这里的保密工作很到位，许多社会名流都是这里的会员，经营多年，从未有过泄密事故。
    周燃已经在了，简星今晚也约了他。见到周燃，简星却临时改了计划，“先等我半小时。”
    周燃看了看简星身后的昭阳：“……”
    昭阳：“……”
    “不是，”拉着昭阳进电梯后，在电梯门合上前，简星对门外的周燃补充，“等我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两人准时从套房出来，直奔酒吧。周燃定好了包厢，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神色复杂。这都热恋好一段时间了吧？还这么能折腾……
    他只能说一个服字。
    昭阳觉得有点不自在，希望周燃没有脑补什么奇怪的事情。
    周燃倒上三杯酒，简星照例把昭阳那杯推了回去，“昭阳前辈不喝。”
    周燃：“……”
    周燃不说话，端起昭阳的酒杯，全数倒往自己杯里，瞅着简星满眼都是“惯，让你丫惯，早晚得让你惯上天”。
    周燃将两杯叠一杯的烈酒一口喝干，靠上椅背，二郎腿一翘，“怎么样？”他朝昭阳扬了扬下巴，“他都跟你说了么？”
    “我们谈过了，”简星说，“昭阳可以签你公司。”
    “哦？”答复得这么干脆，周燃挑眉，总算是来了兴致。
    简星在房间里跟昭阳谈的就是这事，当然，是边进行某项运动边谈的，同时还一起洗了个澡。
    简星振振有词，节约时间。
    昭阳第一次在这种被弄得大脑空白的情况下还要听简星长篇大论地摆事实讲道理，重点是说得都还挺对。
    粉丝撕逼的事一上热搜，简星就让周燃帮他查了，自己也抽空看了看，很明显，有人在带节奏。
    昭阳的粉丝里混进了大量披皮黑，不仅故意攻击韩铭逸的粉丝，还四处到各种热门话题以及其他大咖的微博下KY、引战，顶着向日葵或浆糊的名号给昭阳艹励志人设，拉踩一众顶流鲜肉，高调宣称“昭阳演技吊打xxx”、“昭阳无冕影帝”、“昭阳有颜有实力，比xxx强一百倍”，只要有人说昭阳一句不好，甚或只是中性评价，立刻疯狂回喷。这种疯狂具备强烈的传染性，昭阳真正的粉丝群正在逐渐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