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岸开门看了眼,很快又缩了回来。
    那一段敲门声,让本就处于惊弓之鸟状态的高岸,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陆宁川被关在卧室里,嘴巴勒得难受,只能抬起头左右观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里是个挺普通的房子,卧室里的摆设都有使用过的痕迹。
    看打开的衣柜门里挂着的衣服,这里原本住着的应该是个小伙子。
    卧室里靠窗户的位置,有一个书桌。
    书桌上放着一个小钟,陆宁川想了想,距离他被绑架,已经有两个小时了。
    窗外天还大亮着,可以听到小区里狗的叫声,来回跑动玩耍孩子的欢呼声。
    扭了扭手腕子,陆宁川心里叹气。
    什么险境脱困,自救的法子,照这情况来看,没一个适用的。
    高岸人谨慎,这卧室里锋利的东西早被收起来了。
    窗帘也拉起,窗户也关着,又被捂嘴又被捆绑的,简直是绝境!
    高岸出去了一会儿后,很快就回来了。
    陆宁川瞄了他一眼,就见他脸色阴沉,显得有些焦躁。
    心往喉咙口上一提,要知道这种神经病,最怕的就是刺激到他什么。
    那些负面情绪如果出现在身上,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高岸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倏然,他抬起头看向陆宁川。
    陆宁川被吓了一跳。
    可高岸什么也没做,转身又出去了。
    透过门看过去,高岸又坐回客厅的沙发里,抱着手臂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宁川松了一口气,这时,门又被敲响了。
    高岸继续装作屋里没人,可这时候,门响起开锁的声音。
    高岸一惊,起身连忙先去拉起卧室的门,然后走到门口。
    门口站着的是一个大妈,看到高岸时,明显一愣。
    “你是小张的朋友?”大妈疑惑的问道:“小张人呢?”
    高岸一想,这小张就是原本这屋子的租客,那个外卖小哥。
    高岸想了想,扯出一抹挺僵硬的笑:“小张这两天有事,我最近住这。”
    “行吧,那和你说也成。”大妈见高岸站在门口堵着,就道:“咱们家这水管有些老旧了,毕竟是老房子,我也没想起换,不过昨天物管给我打电话,说是楼下的人家里天花板被水给透了,是因为我家浴室的水管漏水,昨天我有打过电话给小张,可他没接,所以今天我就自己来了,总不能让人家一直被水泡着对吧。”
    说着,大妈给了高岸一个眼神,那眼神还挺嫌弃。
    意思是说你这小年轻怎么回事呢?堵门口不给我进?
    高岸尴尬的笑笑:“那我找人来修修吧,家里现在乱的很,也不好让您进去。”
    大妈眉头一皱:“人我已经联系好了,等会儿就来。”
    高岸笑容一收:“等会儿我要出门,家里没人,这也不好让人家进门来修吧。”
    “所以我来了啊。”大妈不愧是大妈,做事儿细致着呢:“你要是有事你就出去忙,我在家里等着,等人修好我再走。”
    “这……不好吧?”高岸想了想:“我女朋友还在家里,实在是不太方便。”
    大妈往里瞅了瞅,又看了两眼高岸,心里不舒坦但也不想继续找那没趣。
    “行吧行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你记得喊人来修。”
    说完,转身离开。
    高岸没有立刻关了门,目光一直看着大妈离开。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猛地从楼上冲下来,直接一脚踹上高岸的腹部。
    高岸一窝身,巨大的冲力把他给踹退了好几步。
    黑影眨眼逼近到跟前,高岸就感觉到自己头发被大力抓住,强迫着他抬起头。
    撞入视野之中的是一双发红的眼,里面充满着令人心惊的戾气。
    高岸也就看到这么一眼,下一秒,眼花缭乱。
    衣领子被抓住,一股恐怖的力量将他直接往墙上一掼,就像是抡麻袋似得。
    “轰”的一声,高岸觉得自己半个身子都被撞得发疼,头更因为惯性动作,后脑勺狠狠的撞在墙上,疼得他头晕眼花。
    高岸这人吧,常年也就是个坐办公室的。
    平时有注意健身,可比起练过的顾阑谦,他就是个小鸡仔。
    正动起手来,高岸就只有挨打的份儿,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顾阑谦估计是气疯了,整个人哪里还有之前的贵气优雅。
    浑身上下杀意腾腾,手一松,高岸顺着墙滑了下来。
    咔擦一声,手铐扣住手,另一只则是扣在了门口一旁的管子上。
    顾阑谦动了动手指,抓住高岸的头发再一次狠狠的将他脑袋往墙上一撞。
    他下手还是有分寸,也就疼了点,流点血,去医院也就是个脑震荡还不至于直接撞死。
    站起身,顾阑谦一脚踩在高岸的小腿上,顿时疼得高岸一个打挺。
    可他看也没看,越过高岸走到卧室,把门打开。
    陆宁川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搞得他还以为有人在拆墙呢。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家里来了另一个人!多半是来救他的吧!
    是警察?还是谁?!
    门被打开,顾阑谦出现在门口,陆宁川一时间看愣住了。
    这种如天神降临为人间带来无限希望的夸张形容,陆宁川觉得对他现在的心情真是非常适合,呆愣愣的看着顾阑谦走近,然后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和布条,将他抱进怀里,熟悉的温度传递过来,陆宁川才猛然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