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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季风向海[娱乐圈]

    韩祈光抬头看向远方,晨曦正在一点点照亮海面,于是卫曦说:“天快亮了。”
    “嗯,”韩祈光眼里映着晨曦,在朝阳冲破海平面的一刹那扑进卫曦怀里,哭着说:“我要你活着!我想要你活着……”
    卫曦紧紧抱住他,笑了笑,说:“傻瓜。”
    万丈光芒洒满海面,潮水漫至两人的胸口,他们既没继续前行,也没后退,只是静静拥抱着。
    片刻后,杨君澜喊了停。
    回到沙滩上,杨君澜问起季风的想法。
    当时当刻的感受突如其来,季风原原本本地说了,杨君澜陷入沉思。
    季风有点忐忑,他们挑了一个晴好的日子,等到了一个美丽的日出,但他却一时冲动打乱了拍摄计划。
    陆海搂住他的腰,用眼神给予鼓励。意识到季风临场发挥的时候,他虽无法完全体会季风的想法,但却给出了最完美的回应和配合。
    所幸最后杨君澜下了结论:“我觉得还不错,不过我还得权衡一下。这场戏再拍一次吧,明天凌晨过来,按照原来的剧本再拍一次。”
    杀青被推迟了一天,季风为表达歉意,回到城里后请所有工作人员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没想到中途有人过来和他碰杯,说:“齐老师你不用担心,对我们来说,在现场看到这样的表演是我们的幸运,更别提还能赚一顿大餐。”
    季风松了口气,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大家已经相处出感情。分别的时间被推迟,季风却在此刻生出了一点离别愁绪。
    第二天剧组起了个大早,再去海边拍了一次。拍完之后,大家就并排坐在沙滩上,静静地欣赏了一次完整的日出。
    随后导演宣布全组杀青,大家欢呼一声,为了报复两个主演在这两个月撒了太多的狗粮,工作人员趁他们不备发动偷袭,把人扔进了水里。
    最后,季风和陆海湿着头发、裹着厚毛巾抱着花和大家拍完了杀青照。
    12月26日,针对王世全数项罪名的一审开庭,季风和陆海出席了庭审,宋蔼和父母也在。
    诉讼方和辩护方的律师展开了激烈的辩论,但当一项项证据列出来,几位证人接连被传召至庭上后,王世全最终沉默了。
    长达几小时的庭审过后,法官短暂休庭,而后当庭宣判,数罪并罚之下,王世全被判死刑。
    几乎是同一时刻,宋蔼母亲发出一声嘶哑的哭嚎。
    季风浑身颤抖,靠着陆海才勉强支撑着。他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他相信王世全逃不过死刑。即便律师团从没有作出保证,但他相信,他们会做到,并且会保证即便王世全不服判决而上诉,之后的审判也会维持原判。
    他只是感觉到深深的无力,因为他没有合适的身份,在此刻去安慰宋萌的父母。
    宋蔼扶着父母走出审判庭时,冲季风微微点了点头。季风笑了笑,随后感觉到陆海在替他擦去眼泪。
    终于结束了,那长达几年的噩梦与沉重的包袱,在法槌落下的那一刻。
    新年即将到来,未来等待他的,会是崭新的世界和人生。
    元旦当天晚上八点,《月隐长空》开播。
    张原凯受邀来别墅和夫夫两人一起看剧,趁着一集播完的间隙,痛斥季风被求婚时竟然不邀他到场。
    那个时候张原凯不知道在哪个国家浪得正疯,季风被搞得愧疚,道了歉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啊,我怎么知道那天我会被求婚。你要怪就怪他。”
    季风无情甩锅给未婚夫。
    张原凯看了一眼陆海,秒怂,并十分生硬地转开话题:“第二集 快要开始了,陆哥你演得真棒。”
    季风:“……”
    第一百零八次想要开除助理。
    看完两集电视剧,张原凯终于体验了一把惨被赶出家门的经历,幽怨地上了车,幽怨地开出小区。
    还有一个多小时就是新年,陆海要拉着季风进浴室,说是庆祝。季风却想要用另一种方式,和这一年告别。
    他们来到书房,季风从书架顶层的纸箱里翻出一本相册。
    “这是什么?我的偷拍影集吗?”陆海凑上去翻开扉页。
    “少臭美!”
    照片第一张是一片雪林,笔直的针叶松堆满积雪直刺天空。
    “这是我刚学完摄影,去西伯利亚拍的,冷得要死,感觉风能把耳朵吹掉。”季风回想起当时在那边拍摄的情景,“那边人少,走好久都不见人烟。”
    陆海静静地听着,透过这些照片,去了解那段时光里,曾经孤独行走的季风。
    “这一张是我去一个偏远的深山里拍的,村民们很多都搬迁到当地政府同意规划的新房里了,山里就剩下最后一两户暂时还没搬走的人家。”
    “这张是在青海,那边的湖真美,天空低得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
    “这个是在敦煌,晚上去沙漠边缘露宿。风沙特别大,但风停下来的时候,银河就悬在头顶。躺在帐篷里看着星星,那一刻感觉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这一张,”季风最后指着一张峭壁的照片,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当时本来在悬崖顶上拍日出,日出之前的云海特别美。后来太阳出来的那一刻,我站起来调整摄像机角度,结果坐得腿麻了,脚下一滑,险些掉下去,幸好抓住旁边一棵大树。我吓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见,拍完日出就赶紧下来了。站在峭壁底下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这么怕死,原来活着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