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作品:《过气天团》 祝涟真张开嘴,轻轻咬了咬唇边的那根不安分的手指,闷闷不乐:“愿意啊。”
谈情收回手指,向前凑去。祝涟真以为他要吻自己,还闭上眼准备迎合,结果谈情嘴唇却贴在他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字字带火,从祝涟真耳根燎到脖子,快要烧红脸。他臊得脑袋一歪,脸埋进谈情肩颈间不动弹了。
过了许久,他才双眼惺忪地稍微抬起脸,只露出眼睛,告诉谈情:“你今天还没许愿呢。”
谈情本不在意这件事,他只管欣赏红晕在祝涟真那张俊俏非凡的脸上散开。可当他迎上那道殷切灵动的目光,心里毫无防备地酸涩难忍。
他紧握祝涟真的手,问:“小祝,你别长大好不好?”
祝涟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倦倦地冲他咧嘴一笑。
他早就做好打算,不管谈情现在许什么愿望,他都点头答应。
第85章 学坏
谈情很久没像这样体验过深度睡眠了, 睁开眼就感觉到浑身蓄满能量,更没想到自己比祝涟真醒得还晚。他第一件事是先寻觅祝涟真的位置,问候一声:“头疼吗?”
祝涟真躺在一旁摇头, 要不是轻微断片, 他都忘了自己昨天喝了酒。
谈情没有赖床的习惯,准备起身做饭, 但祝涟真却探过去伸长胳膊搂住他, 脑袋顺便也压过去了。
投怀送抱是新鲜事, 一大早就投怀送抱更是反常。
谈情好奇, 却不表露,只揉揉祝涟真后脑勺被压扁的头发,问他:“哪里不舒服吧,冰箱里有薄荷水, 我给你倒一杯?”
祝涟真慢慢摇头,大半张脸埋在谈情胸口,跟随对方呼吸频率微微起伏。
谈情仔细一瞧,祝涟真耳朵红着,眉头微皱, 看来也不是很情愿这般示好。
“我昨天回来胡说八道, 嘴不受脑子控制, 你别当真。”祝涟真嘟囔了一句。
他记忆确实有点混沌,倒是几个片段格外清晰——他骂谈情是“贱人”,字正腔圆,不知道泄了什么愤;他还跟谈情抱怨分手之后的事,憋心里太久总算说出来,可早已不是他此时的心意。
更重要的是,他今天很早醒来, 发现谈情紧闭的双眼有些红肿。所以祝涟真有理由怀疑自己,昨晚出言不逊,让谈情难过了。
可惜祝涟真没修炼出谈情那种犯了错还花言巧语颠倒黑白的本事和脸皮,只能嘴笨地安慰一句“别当真”,显得敷衍了事。
“我为什么不能当真?”谈情抬高了语调反问他,“话只许你说,却不让人听,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理了,小祝?”
祝涟真背脊一僵,心也跟着下沉,“好嘛,那你听听就算了,酒后胡言乱语……肯定没有我清醒时说得对啊。”
为了让谈情信服,祝涟真甚至胳膊又收紧了一些,以此表示自己现在才是(装的)温柔听话。
谈情手指在祝涟真耳廓上来回打转,又绕了绕他鬓边碎发,若无其事道:“是吗,可我很喜欢听你胡言乱语,昨晚说得都快让我不好意思了。”
祝涟真微微睁大眼睛。难道自己当时没口出狂言,反而对着谈情调戏上了?
“我说了什么?”他问,“我没骂你吗?”
“骂了,但你骂完,又扑上来亲我。”谈情无奈地叹气,“我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热情,可能是平时憋坏了吧。”
被他这么提醒,祝涟真还真记起来了一部分不堪回想的片段,羞耻得忍不住趴在谈情怀里大叫一声:“闭嘴!”
谈情如他所愿不说话了,但轻笑的声音还在。
祝涟真依然埋着脸,很快他又想起一件事,问:“昨天你去北京,还顺利吗?没闹不愉快吧?”
谈情沉默了一刻,才说:“还好。”
时隔这么多年,他又在谈睿升面前显露存在感,两人其实都有点尴尬。但过去的都是过去了,看着一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孩子,谈睿升更多还是欣慰的感慨。他表示只要谈情愿意,自己可以为了他充当父亲的位置,娱乐圈里的人脉当然也为他未来保驾护航。
谈情当时没什么反应,笑着把话题撇过去了。
“对了,昨天我跟着koty去了付榕家!”祝涟真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当时可真是胆大包天,“你接我的时候他对我怎么样了吗,不行,我得赶紧检查一下我身上有没有针眼……”
谈情松开他,“我昨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付榕家里的样子,怎么说呢,挺别致的。”
“我记得,他家层层设防,我看到时也惊了。”祝涟真下床换衣服,动作刚到一半,忽然顿住,“欸,那koty呢,你也送他回去了?”
谈情可没好心到这个地步。
祝涟真还盼着koty昨晚酒醒了能独立行走,不然把付榕惹毛了,自己作为共犯也得跟着遭殃。但是当他拿起手机看到新闻,差点两眼一黑。
标题:【某小区楼道内惊现“横尸”,热心住户报警送医竟发现是人气偶像koty】
新闻内还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koty怀里抱着酒瓶以诡异又扭曲的姿势倒在地上,远看人畜不分,近看违反科学,可算让网友们大开眼界——
“这就是传说中的koty吗,他在山海经第几页?”
由于裴俏及时介入,关于这件事背后的细节全都没被记者知道,祝涟真只被她打电话批评教育了一顿,付榕的家庭住址也没暴露。
所以丢人的只有koty而已。
吃过饭,他们下午又要出门录节目,临走前,谈情说要给祝涟真一个小礼物。东西递过去,祝涟真一看,是个新的手机壳,背后的奶司惟妙惟肖,手感柔软舒适。和旧的壳子相比,细节仍然一流,只是……奶司明显长大了。
谈情说:“看你挺喜欢你那个壳子,可用久了有点变形。上网订做新的又怕快递磕碰,所以我前几天自己试试,戳了个差不多的出来。”
祝涟真挪不开眼,说:“真厉害。”
谈情笑得谦虚:“没粉丝送你那个做得好。”
祝涟真沉默着把新壳子换上,心想,你当我瞎还是当我傻?
两个壳子材质一样很正常,但制作奶司的白毛却没有差别。祝涟真就算再不细心,每天摸奶司给它顺毛,也肯定清楚那是什么手感。不管怎么瞧,祝涟真都觉得这俩手机壳用的材料是从奶司身上薅下来的。
坐在车上,祝涟真悄悄给阿绪发短信,问她当初是从哪里找来的手机壳。
阿绪:“公司收发室呗。”
祝涟真又问:“不是谈情偷偷塞给你的?”
阿绪立刻否认了。倒不是她非想撒谎帮谈情保密,只是怕万一谈情想给祝涟真什么惊喜,自己说出实话会破坏人家俩人情趣。
祝涟真半信半疑,可他偏不能问谈情,谁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露出破绽,来等他揭露的。
车子开到目的地,工作人员们先拉他们去化妆,准备工作完成后,导演却给他们每个人戴上了眼罩。
黑暗中,有人来给他们换衣服,宽松的感觉让祝涟真判断出这是运动服。
“去哪里?”他小声问扶着自己的工作人员。
对方不答,问多了才回一句:“你到了就知道了。”
他们五个被安排坐上一辆宽敞的保姆车,戴着眼罩,只能通过窗外一点噪音猜测去路。koty受宿醉折磨,又有点晕车,一路五脊六兽闹得人不安宁。
祝涟真深呼吸,发现右侧的香水味更重一些,他凑过去闻,确认这是谈情,这下就放心了。
他以为自己动作幅度很小,然而在实际镜头中,他几乎整个人都倒在谈情身上。
车速有所减缓,几人感觉到拐弯,车继续向前开了几百米,终于停稳。导演邱皓在外面举着喇叭,喊他们下车。
他们几个又得被工作人员搀扶着走台阶。这时他们不约而同感觉到了凉爽,周围噪音也减少了,似乎是进入到了室内。
“感觉到秋天来了吗?”邱皓问他们,“这周好像是今年最后几个热天了,可咱们还有好多夏天该做的事没来得及做呢。”
他这么一说,几人开始猜测是不是要bbq或者游泳,但理智又让他们明白,导演不会这么好心。邱皓终于允许他们摘下眼罩,五人被前方的白灯晃了晃眼睛,过了几秒才环顾四周,看清楚现状。
他们应该是处在巨大的体育馆内,放眼望去,周围全是闯关节目里的设施——大型充气泳池、双环转盘、圆球摆锤、滚轮、斜坡、跳板……五花八门的关卡,光看看就知道这期节目不会让他们好过。
邱皓得意洋洋地自顾自鼓起掌,“怎么样,我们斥巨资雇了好多人力,昨晚才把这些设施组装好,就等你们来了!”
他前阵子在家玩《糖豆人》,惨遭外挂虐待,没少受气,于是灵光一现,决定在acemon的团综里做一期闯关主题,也让他们五个身临其境地体验一下游戏的乐趣。
“详细的规则会在具体环节开始前介绍,你们只要记住今天是团队作战,必须处处为团体考虑,展现你们五个齐心合力的默契。”邱皓说着,冲旁边的编导们打了个手势。
祝涟真的目光正被远处摇晃的大摆锤吸引,忽然听到机器嗡嗡运作的声音,紧接着脚下一晃,他迅速弯腰稳住重心。
其他人当然也是同样反应,他们低头才发现,原来几人一直踩的并不是地面,而是一大块可升降的厚重踏板,再看背后,一面凹凸不平的攀岩墙与踏板垂直相连,正一起缓缓上升。
“下面有轨道!”大概升空不到两米后,几人发现地面的情况。话音刚落,踏板下方的滚轮就沿着轨道缓缓向前移动,最终停在充气泳池前。
他们同时有了不祥预感。
机器继续运行,但这次没有距离改变,而是脚下踏板的角度开始朝着水池倾斜。五人立刻反应过来,往后跑去,抓住攀岩板上鲜艳的岩石。
但板子的宽度和岩石的密度根本容不下五人并排站立,祝涟真敌不过旁边koty的蛮力,于是下意识往另一侧挤。
对方急促地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祝涟真转头发现,手被谈情牵住了。
他迎上谈情的目光,心里倏地一紧,觉得节目里不该这么明目张胆地牵手。
但他也明白谈情这是不想让他掉入水中,于是用力反手握住,回以坚定的眼神。
然而谈情下一秒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还没等祝涟真解读出他笑容的含义,自己身体就猝不及防地往后一栽,沿着斜面滑了下去。
“你他妈——”落空后祝涟真还来不及骂完,嘴巴就被水灌满了。
第86章 吹吹
水深大概一米五, 祝涟真倒是没呛着,他赶紧呸掉嘴里的水。刚一仰头,失手下滑的koty就翻滚着朝他迎面而来——踩在水里不好移动, 他直接被对方撞回水里!
“哕——”koty从水里冒出头, 把祝涟真当救生道具,死抓着他肩膀不放手。
“快滚!”祝涟真如临大敌, 眼神惊惧得宛如见到了活生生的水猴子。
踏板的倾斜角度已经成了滑梯, 要想坚持在上面不跌落, 必须得抓紧最尽头的攀岩墙, 同时身体也得随着斜度变化而不断调整位置,三者与斜面形成稳固的三角形。
第一个就掉下来怪没面子的,祝涟真憋着气想找谈情撒,可惜碍于高度, 他爬是爬不回去了,只能从工作人员那边抢来一筐塑料海洋球,抡直胳膊往谈情身上扔。
然而他的妨碍并没有对谈情造成太大影响,反而塑料球经过墙壁反弹,崩到了纪云庭的额头, 吓他一跳, 身子抖了抖, 手也跟着松了。
“扑通”一声,栽入水里。
祝涟真扔球扔累了,停下来歇息,望着板子上仅剩的两个队友。谈情的运动服不知什么时候挽起了袖子,露出半截结实的手臂,肌肉线条在力量爆发时格外清晰。祝涟真不禁心想:这个心机婊,馆内根本不热, 你他妈撩袖子干什么?
想完又忍不住多看两眼,觉得都到这个地步了,谈情总不能比付榕更先掉下来。
koty发自内心地感慨:“付榕臂力真强啊。”
祝涟真:“嗯。”
koty:“这要是被扇耳光,估计得聋上好几天吧。”
祝涟真:“嗯?”
哨声响起,意味着倒计时结束。斜面终于缓缓恢复成平面,台上两人得以放松,随升降机下沉,回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