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是给张十块的, 自己出去想吃啥吃啥。
    现在是只要回家就有热腾腾的饭，偶尔还能切点果盘。
    卫新桐简直受宠若惊。
    “妈，你是最近才觉得我中考考得还成是吗？”
    暑假她因为成绩被邻居夸了一个遍，都快夸掉一层皮了，谭女士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像就是一普通月考。
    卫新桐还不爽了好久，甚至敏感的想是不是因为中考前那一顿折腾谭女士真的对她失望了，结果没几天就不那么想了。
    因为有一天大家聚在一起吃饭，好几个人问卫新桐考得怎么样，谭女士冷不丁来一局“哎卫新桐你中考了啊？”
    顿时，空气一片安静。
    卫新桐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什么心情，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考前你还给我炖了鱼头汤补脑呢。”
    “呀，考了多少啊？分数出来没？”谭女士激动地问。
    卫新桐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亲娘的脑袋，“妈，我通知书都是你收的。”
    谭女士愣了愣，半天才说，“那是通知书啊，我都没看是什么，随手就给扔了。”
    吓得卫新桐饭都没吃就回家找通知书去了，最后果然在垃圾桶里找到了。
    卫先生看她对着垃圾桶瞅通知书还问她怎么突然那么上心，卫新桐笑了笑说，“是啊，我再不上心都不知道开学去哪。”
    所以，有了那么多前车之鉴，卫新桐有足够证据怀疑谭女士老年痴呆了。
    “去去去，我不就忘了吗，你至于记几个月吗？”谭女士端出一盘切好的西瓜，“先吃饭，吃完饭喝了水再吃西瓜。”
    “妈，听说饭后吃水果不好。”卫新桐拿了一块西瓜，“所以还是饭前吃吧。”
    谭女士看了她一眼，明显懒地理她。
    吃饭的时候，手机响了一下。
    姚雪发来的成绩单，卫新桐一看差点没把筷子咬断了。
    “我这次在我们班考到了前三十名。”
    后面紧跟一张图片，总分五百四十一分。
    卫新桐有点形容不了自己的心情。
    就好像，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他妈的比自己还厉害了那么一丢丢！
    “有试卷吗？拍过来我看看。”
    吃饭的心思都没了，卫新桐就抿唇握手机等着姚雪把试卷发过来。
    过了大概三四分钟，姚雪发过来一张数学卷子，卫新桐打眼扫了一眼就看出难度了。
    比她们这次考得还要难一点点。
    “……”
    “怎么了？”姚雪问。
    卫新桐很不爽地发了条语音，明目张胆地在谭女士面前吐脏字，“你他妈比我还多一分！我们试卷还没你难！”
    语音咻一声发过去，谭女士看过来，“姚雪啊？”
    “昂。”卫新桐被气昏头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完全忘了这个名字已经有半年没在自己家里出现过了，“这次考试她比我还多一分，我靠，她本人都是我教出来的！”
    “自己没本事别说人是徒弟。”谭女士也拿了块西瓜，水红的液体滴在桌子上被她抽一张纸迅速盖掉，“高中不比初中，该上点心还是要上点心，不能只靠自己那几两脑子，撑不了多远的。”
    卫新桐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提了姚雪！
    不对！
    是谭女士提的！
    主动提的！
    还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
    “啊。”卫新桐有些迟钝，“是嘛。”
    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姚雪那边发过来一条语音，卫新桐手指在上面划了两下，犹豫踌躇，没点。
    谭女士不经意地看过来，“她回的什么？该骂你不要脸了。”
    卫新桐噗嗤一声笑了，放松地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手指点开，边听边说，“她敢！”
    同时，传来姚雪的声音。
    “啊，你退步了。”
    卫新桐：“……”
    “退你妈的大西瓜！”卫新桐吼了一句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一脸不爽。
    谭女士嘴里含着西瓜笑，最后哎哟一声把西瓜皮扔到桌子上，捂着嘴笑。
    卫新桐瞅了她一眼，再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半，距离正常去学校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搁以前她肯定要睡觉的，但现在——
    “我去学校了。”她抽了张擦了擦嘴。
    “去那么早？”谭女士诧异，“学习啊？”
    “是啊，我得把这一分给拉回来。”卫新桐扭头走了。
    高中按理说不让带手机，但卫新桐和姚雪约好了晚自习前打了电话或者聊聊天，所以手机必须带着。
    进班的时候，卫新桐才发现班里也并不是没人，有几个人在座位上趴着睡觉，还有吃饭的。
    这天气，一进屋，全是味。
    酸的辣的一股脑冲过来，卫新桐感觉自己西瓜水都要吐出来了。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径直走向自己的位。
    她坐最后一排，自己选的位，那时候刚开学，按个头选的。
    卫新桐感觉自己个子不算低，就非常自觉地选了最后。
    刚一坐下，她就从抽屉里拿出了数学书。
    这次考试她有点眼高手低了，这些题其实不难，所以她打眼一溜就没往心里去，很多细节都错过了。
    考试的时候没有了试题，她就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