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沉着脸，掏出手机编辑了一条消息。
    前方空荡荡的座位，女孩每天安静写作业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班长的短信编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了手机。
    晚上，三人陆陆续续到达围墙，林之凡踩着石头爬上去，樊非在后面说：“你他妈小心点儿，别又砸了人啊。”
    他们都想起刚刚开学那一次，一砸就砸中了温满满。
    秦玉半盯着围墙像是要把墙给穿出个洞来。
    他第一次见到温满满，就是在这围墙之上，少女刚被砸了脑门儿，泪眼汪汪，穿着白色羽绒服站在林之凡旁边娇娇小小，还以为是谁家迷路的小孩儿。
    后来他逃课，再次见到她，小姑娘蹲在地上是翻不出去的从惆怅。
    他当时觉得她特有意思，甚至一度以为她的乖巧表现都是装的。
    等前面俩人翻过去了，秦玉半最后，踩着石头借力向上，他臂力有劲轻轻松松的就翻到了墙头。
    路灯幽黄，四下无人。
    风吹起，对面的大树后头扬起了一缕黑发，还有，地上藏着的人影。
    秦玉半心砰砰跳着，那股奇妙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故意坐在围墙上没动，也不出声，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前面，像一只耐心捕捉食物的猎豹。
    直到，对面的人影晃动，林之凡有些憋不住。
    艹，他不会猜到了吧？
    几个人在树后对视，温满满手里还捧着蛋糕，但是蜡烛还没点。
    林之凡掏了打火机，安静的街道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嚓”。天上的云朵游弋，月亮半遮半掩，光影明灭间，有人低低地唱起生日歌。
    蛋糕甜软的香气随风飘进鼻子里，秦玉半心脏跳的猛烈，那是很久不曾感受到的悸动，在对面温软女孩手捧着蛋糕中，让他心里涨满。
    温满满小心谨慎的捧着蛋糕，没顾上看秦玉半，她一心担心蜡油掉到蛋糕上，还是冰激凌蛋糕。
    秦玉半从上面跳下来，惊诧感退去，他低头看着温满满，是没想到，是真想不到。
    他揉了揉太阳穴：“温满满，出息了啊，都会找借口逃课了。”
    温满满吐着舌头：“只此一例，祝你生日快乐。”
    林之凡几个从后面跳出来，高喊：“生日快乐！”
    “嘘嘘嘘——”在场唯有江小鹿保持冷静：“哥哥们，逃课呢能不能小点声！”
    还处在学校监控的范围呢，林之凡连忙收敛，从包里掏出一个礼物盒扔给他：“回家再拆啊，先许愿吹蛋糕。”
    林之凡比女生还有仪式感，吃喝玩乐，享受至极。
    他接过蛋糕到秦玉半眼前：“许愿吧。”
    秦玉半看了眼他们，当真闭眼许愿：“第一个愿望，愿你们都能考上理想大学。”
    林之凡：“靠……你怎么这么没劲！”
    “第二个愿望。“
    林之凡：“你别说出来了我不想听。”
    牵手小姑娘。
    再见面，愿她健康。
    三个许完，他睁眼，温满满对上他的眼，不知是不是月色的原因，秦玉半今天的眼里温柔潋滟，琉璃有光。( ?° ?? ?°)?轻( ?° ?? ?°)?吻( ?° ?? ?°)?最( ?° ?? ?°)?帅( ?° ?? ?°)?最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连嘴角都是一直翘着的。
    于是她也弯了弯唇。
    姑娘们最快乐的是吃蛋糕，燥热的天，冰激凌蛋糕，舔一口心都能化掉。
    秦玉半可能过很久都不会忘记这个夜晚，有他挚友，有他心爱的小姑娘。
    ——
    等他回到家，秦唐罕见的在沙发上等他。
    秦玉半换鞋进来喊了声“爸”。
    再怎样，礼貌和家教不能丢。
    秦唐手边有个盒子，沉甸甸的不知道是什么，他拿给秦玉半，深沉的眸子露了些疲惫，一晃眼十六年，当初的小不点都要比他高了。
    作为父亲秦唐一直很骄傲于秦玉半，尽管他这几年越发的桀骜，可在父亲眼里，他始终是他心里最完美的孩子。
    他明天要出差，今天特意等他：“生日快乐，又长大一岁。”
    秦玉半有些冷漠，结果那个盒子也没打开，高傲得说了声谢谢。
    秦唐道：“在过两年就高考了，要是不想参加，就尽快转到美国去，长大了很多事情要自己想想，人要学着懂事。”
    秦玉半觉得有些讽刺，空气里还漂浮着一股香，这个家里没人喷香水，不知道谁曾来过，不过他也无所谓了。
    “我不会出国。”
    秦唐看他一眼，仿佛听了个笑话：“不想出国你能干嘛？凭你那成绩，考个大学给我丢脸吗？”
    明明想给儿子最好的，偏偏嘴里说着刻薄的话，秦玉半的性子八分像他。
    “嫌丢脸您别告诉人家我是你儿子。”秦玉半转身上楼，秦唐没有跟上来。
    他回到房间关了门，手机一直震，一打开是秦晔给他发了十个红包，每个200，写了十个生日快乐。
    他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整个人闷在被子里，今天这些人赶趟给他过生日。
    嘴角似乎还残留着蛋糕的甜意，秦玉半翻了身拿起手机，那边显示心有灵犀般的跳出消息框。
    满满：生日快乐。
    满满：今天寿星大喜，给你颁发免除写作业特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