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半给五班班长讲完题之后，林之凡也开始摸着胆子问他数学，林之凡学文科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数学不好，物理更差。以前不问秦玉半的原因是秦玉半看起来也不像是爱学习的，就算他数学很好，也不见得他就愿意给被人讲题。
    但现在不一样了，上一次文综小考，一向垫底的秦玉半居然考到了第二十名，虽然有一部分原因是以前他交上去得卷子都是空白的，但是这二十名的成绩，也足以说明秦玉半开始认真。
    林之凡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就像是明明大家都是在泥巴里打滚的，你怎么突然就有家了。
    烤肉店的店员给他们菜单，秦玉半问爱吃什么，少男少女异口同声：“肉。”
    Fine，都是长身体的孩子们。
    叶秋接着问她刚刚做的题，被樊非打岔：“小姐，咱们都来吃饭了，能不能别讨论学习了。”
    女孩子认真起来真是太可怕了。
    行，不讨论学习就讨论高考，应景。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江小鹿问：“你们想考以后学什么了吗？”
    林之凡吃着送的花生米说：“没想好，能考多少分，再看学什么咯。”
    典型没想法主义者。
    叶秋说：“我挺想去体院的。”虽然当初是因为中考分数不够才进的体育生，可是接触之后，她真的喜欢了。
    “学体育很累吧。”江小鹿道。
    叶秋耸肩，短发干练：“习惯了，出汗反而很爽。”
    “那你想干什么？”林之凡问樊非。
    “我啊。”樊非想了想，“我想考法律吧。”
    “当律师？”
    “嗯。”
    林之凡哈哈笑：“港剧看多了吧。”
    “当律师很帅呀，而且听说很赚钱，就是那种出入高楼大厦，一身西装革领，在法庭上滔滔不绝…”江小鹿把自己看过的电视里律师形象说了出来，然后说自己的的梦想：“我的就简单多啦，我特别想当烘培师，开一个自己的蛋糕店。”
    “新东方烹饪学校考虑一下？”
    ……逼格能再高点吗？
    “不过有这个专业吗？”叶秋问她。
    林之凡：“新东方烹饪学校有。”
    江小鹿抡起湿纸巾揍他。
    “哎呀我错了祖宗。”
    林之凡躲了几下，问秦玉半：“秦哥想学啥？”
    秦玉半没想法，他问温满满：“你想学什么？”
    温满满也不曾想过这个问题，她甚至对这个问题的想法是苍白的。
    “满满成绩这么好，应该想学什么还不是任你挑。”江小鹿靠在满满身上，蹭蹭脑袋：“吸取灵气，让我高考超常发挥！”
    这个问题大家都挺感兴趣的，都想知道学霸会选择什么未来职业，金融？法律？政治？
    温满满的回答出乎他们意料：“我不知道。”
    “啊？”
    “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没有喜欢的东西吗？”叶秋问。
    此时服务员端着肉和烤盘过来，替他们拉下上方的吸油烟器，炭火放在烤盘下面，顿时热浪扑袭。
    温满满想，她喜欢什么呢？
    “我替你想，学个金融，去华尔街，做女强人。”林之凡就是来搞笑的。
    江小鹿又抡起湿纸巾揍他。
    秦玉半：“没有喜欢的？”
    温满满想了想：“有。”
    “什么？”
    她喜欢手工。
    秦玉半迅速想到她房间里的玩偶。
    “我有很多娃娃，都是我自己做的。”温满满说，这也算是喜欢吧。
    “哦对，满满特别心灵手巧，她还给我们帮女生编头发呢。”
    “哈哈哈哈哈，那做造型师吗？”林之凡管不住自己的嘴，然后遭到了五个人的白眼。
    “……”对不起，他不该说话。
    樊非下了肉，“刺啦”是最美妙的声音。
    温满满想到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其实我小时候，想去当个裁缝。”
    ……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笑，完全想不到。
    温满满被笑的拘谨：“真的呀。”
    “那你现在还想吗？”林之凡问。
    温满满思考了五秒，认真点头：“有点点想。”
    啊？
    江小鹿：“你疯啦？”
    温满满不解：“怎么了？”
    “你成绩那么好不挑个好专业想去做裁缝？”她痛心好吗？
    “害，谁说裁缝非得成绩不好才能做了？”林之凡反驳。
    “现在也不叫裁缝吧，现在叫设计师，或许满满是想学设计？”叶秋想了想道。
    “可那是艺术啊。”樊非帮大家烤肉。
    “噢对，艺术，那就不行了。”江小鹿摇摇头。
    温满满突然顿悟，她可以学设计啊，金融、法律、政治、医生都不是她喜欢的，如果非要说让她心动的，那就是设计。
    “为什么不行？我好像还挺想考的，必须是艺术生才能考设计吗？”温满满没研究过这个，但是知道路片片的舞蹈是艺术生，她妈特别不同意。
    “对啊，设计类就是艺术生才能考的，满满你换一个吧。”
    温满满沉默，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学艺术。
    “艺术生要去集训的，还要参加艺考，你要是学艺术现在就要开始培训了，但是你成绩这么好，学艺术不就太可惜吗？”